連?備昀都看不過去了，再怎麼著也不能對趙牧晨這麼沒有禮貌嗎？！人家說不把職務什麼的擡出來，但是最起碼的尊重還是應該有的！

“柯猛，你喝醉了吧？！”?備昀拉著柯猛說道。

“沒有，我要和老大說說話，你別打斷我--”柯猛甩開?備昀的手說道。

備昀真是沒想到，柯猛這個悶罐子喝了酒也是如此的生猛啊！難怪他叫柯猛！

“柯猛，你回來我張開雙臂歡迎你，這是生你養(yǎng)你的祖國，你應該回來報銷我們的國家啊！”趙牧晨笑著說，“否則的話祖國培養(yǎng)你那麼多年，你卻把畢生的經(jīng)歷貢獻給了國外，你說我們國家虧不虧？！”

“呵呵呵--不愧是我們的代言人，這個時候說話都是這麼的有教育意義--”柯猛笑道，“老實說，如果沒有合適的項目，我還真不敢盲目回來，因爲國家雖大，卻沒有我的立錐之地啊！老大，你說對不對？！”

“你啊！國家之大，哪兒都可以容得下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趙牧晨拍著他的肩膀說，“老同學，我舉雙手贊成你回國，你回來和備昀一樣，回到自己的土地上來辦實業(yè)，只有實業(yè)才能強國救國，只有實業(yè)才能真正長久發(fā)展下去，我歡迎你到江油集團來投資辦實業(yè)！我一定給你最大的優(yōu)惠，最好的配套，怎麼樣？！”

“呵呵呵--”柯猛再次笑道，“老同學，你說的話我相信，但是，現(xiàn)在在中國辦實業(yè)多難啊！出口歐美遭到各種的反傾銷，勞心勞力不說，還沒有什麼利潤可言。國內(nèi)當下最賺錢的行業(yè)，一個是房地產(chǎn)，一個礦產(chǎn)，一個是石油，再不濟就是做貿(mào)易公司，你說辦實業(yè)，投入大，見效慢，不好折騰啊！”

趙牧晨驚愕地看著他，原來這些個人雖然都出國了，對國內(nèi)的形勢卻是瞭如指掌啊！知道房地產(chǎn)是暴力，礦產(chǎn)石油更是暴力，貿(mào)易公司買空賣空，不費力氣就能賺錢。

但是，如果所有的資金都流入了這些行業(yè)，那實業(yè)必然就會萎縮，經(jīng)濟就不可能實現(xiàn)長足的增長，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啊！

趙牧晨絕對不能讓柯猛再回到國內(nèi)做地產(chǎn)礦產(chǎn)什麼的，一定要讓他來投資實業(yè)。

只是現(xiàn)在柯猛喝成這樣，還真是不太好說，趙牧晨決定等他清醒之後再來和他好好談談。

可是，這柯猛卻是一個勁兒地揪著趙牧晨不放，就是希望能夠回國來到趙牧晨的地盤上，快速地實現(xiàn)經(jīng)濟大躍進，進入地產(chǎn)界，或者是礦產(chǎn)業(yè)，還說得是天花亂墜的。

趙牧晨最後不得不讓?備昀來替他擋一擋了，這樣的聚會，還真是折磨人。

這麼多的同學每個人聊一會兒，時間就很晚了。

趙牧晨不想弄得很晚回去，第二天還要開會，不能影響工作。後來他藉機溜走了，實在是沒辦法再待下去了。

備昀是今天的主持者，他必須堅守到最後，所以趙牧晨只能自己打車回來。

本以爲回到酒店能夠好好睡一覺，卻沒想到剛回來後又一個人來到了他的房間裡。

趙牧晨剛洗完澡，看看時間都十點了，準備睡覺了。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門被敲響了。

趙牧晨本不想開門，但還是穿上睡衣走過去打開了房門，沒想到站在門口的居然是東嶺集團的助理許雄輝。

趙牧晨驚訝地看著他，這麼晚了他怎麼來了？！他還以爲又是那個不受歡迎的女人簡潔呢？！

“李助理，對不起，打擾你了--”許雄輝站在門口有些爲難地說道，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向趙牧晨彙報。

“許助理，你有事兒？！”趙牧晨下意識地問道，然後側(cè)過身子讓他走了進來。

“對不起，李助理--”許雄輝走進來抱歉地說道，“我--我今晚過來您這兒三次，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哦？！這麼著急的事情？！居然一個晚上都在等他？！

“坐吧，有什麼事兒你就直說--”趙牧晨看著許雄輝說道。

許雄輝坐下來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感覺，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趙牧晨看他這副樣子，心裡自然有些不高興了，這都等了一晚上了終於等到了，有什麼事兒爲什麼不痛快點兒說呢？！

“李助理--”許雄輝看著趙牧晨，“有個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看許雄輝這個表情，趙牧晨還真猜不出是什麼事情能讓許雄輝這麼爲難？！

“有什麼事兒你直接說，別這麼吞吞吐吐的！”趙牧晨不高興地說道，這大半夜的跑過來還這麼磨磨唧唧地說話，真是有些煩人。

“李助理--今天晚上有個女的，帶著一個老外來找我，她說她是你老婆的姐姐，叫章兗慧--”許雄輝看著趙牧晨說道，表情很是爲難。

許雄輝從來沒有聽趙牧晨跟他提起過任何家屬的事情，之前也沒有跟他打個招呼什麼的，這個章兗梅會不會是個騙子呢？！這年頭騙子太多了！許雄輝不敢確定，卻又不敢相信她！因爲這是兩會駐地，她能進來，說明不是普通人，否則是進不來的。

所以，他想來證實一下。他知道這個辦法很笨，一般的人或許不會這麼直接來問助理這樣的事情，弄不好就會得罪助理的。但是，許雄輝覺得，要是不弄清楚，他如果答應了章兗慧，自己就下不了臺，要是不答應章兗慧，萬一她真的是趙牧晨老婆的姐姐，那不一樣要得罪趙牧晨了嗎？！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用最笨的辦法來處理這個是事情，看看趙牧晨是怎麼說的。

趙牧晨一聽，簡直是驚呆了！

上次章兗梅帶著傑克這個洋鬼子過來，希望能到東嶺集團去投資開採稀土，趙牧晨當場拒絕了她！沒想到這個瘋女人果然是不會善罷甘休！在他這兒碰了壁之後居然直接去找東嶺集團的領(lǐng)導了！還真能想得出來！

趙牧晨馬上蹙著眉頭，臉上的表情很是嚴峻。

許雄輝看趙牧晨這個表情，心裡馬上很是忐忑不安了，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是不是直接得罪了助理了，趙牧晨不說話，他心裡就像有貓爪在撓一樣難受！

趙牧晨沉默了一會兒，看著許雄輝問道：“她找你幹什麼？！”

“這--她想帶著那個老外到我們那兒去投資--”許雄輝說道。

趙牧晨本想直接告訴許雄輝：不要理她！她就是個瘋子！

可是想了想，他不能這麼說，這樣說話太有失水準了，而且讓別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家庭關(guān)係可能不太和睦。所以，他沒有這樣說。

而是改口道：“許助理，章兗梅是我老婆的姐姐，上次她就這個投資的事情跟我說過，我沒有答應，因爲我從來不插手地方事務，你們的事情你們做主，你們的地盤你們管理好--”

說到這裡，趙牧晨停頓了一下，看著許雄輝，然後接著說：“這件事情，既然你來徵求我的意見，我的意見是一切按照常規(guī)辦理，如果她要去東嶺集團投資，必須符合一切手續(xù)和程序，絕對不能給她開通快捷通道，別人怎麼辦，她也必須怎麼辦！而且要更加嚴格！這是我的態(tài)度!如果她確實具有這樣的實力，也具有這樣的能力，能爲當?shù)氐慕?jīng)濟發(fā)展帶來積極的效益，你們可以秉公辦理，讓她加入到東嶺集團的投資大軍當中，如果不行，絕對不能勉強！”

許雄輝聽趙牧晨這口氣，真不知道是該當真的聽還是該當假的來聽。

任何領(lǐng)導說話的時候都會說得冠冕堂皇，都不會徇私枉法，都不會給自己的親屬謀利益，都不會幹以權(quán)謀私的事情，但事實上呢？！如果你真的不給方便，不給通融的話，到時候可能你自己得處處受罪，處處遭到不必要的折騰！因爲你得罪了領(lǐng)導，就會遭到各種的報復，這就是當下在中國的現(xiàn)實。

可是看趙牧晨說話的這個表情和態(tài)度，許雄輝又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因爲從他的眼神裡看不出半點的虛妄，是非常真實的表達。

許雄輝真是不知道該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該相信自己的一貫的經(jīng)驗。

這個笨辦法原來也是一樣的折磨人啊？！

“李助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許雄輝弱弱地說道。

趙牧晨不解地看著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是真知道，還是裝知道？！

其實趙牧晨很想很想把話說透徹，讓許雄輝不要理那個章兗梅和那個洋鬼子，說不定這兩個人是騙子呢？！現(xiàn)在的洋鬼子來中國投資騙錢的還真不少啊！真是要提防著點兒！

但是，趙牧晨卻又說不出口！他要是這麼直接就說了，許雄輝都不知道要怎麼看他了！

老婆的姐姐，助理的大姨子居然是個騙子？！這不是笑死人了嗎？！章兗梅不丟人，他趙牧晨都覺得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誰讓自己沾到是她的妹夫呢？！而且還有人不知道章家的背景嗎？！要是知道章家出了這麼一個瘋子般的女人，又是一個騙子的行徑，那就真是讓章家在社會上的聲譽掃地了！

趙牧晨最終還是沒有直接說出來。

許雄輝看趙牧晨穿著睡衣，也不便久留，很快就站起身告辭。

趙牧晨送他到門口，臨出門的時候他再次交代了一句：“凡事照章辦事兒，嚴格審查，你要把好這個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