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麼會在這?”
我一下子坐起來,當時我看到兩個人跑過來按住了我,他們的力氣很大,可能是我身體虛弱的原因,當時我一下子被按在牀上。
“孫醫(yī)生,病人需不需要打鎮(zhèn)定劑?”
“暫時不用,問一下他的情況,如果可以表達清楚,應該問題不大。”我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
“李,李威。”
我說完看到他點了一下頭,“那你知不知道,爲什麼一個人在天橋鎮(zhèn)?”
“一個人?”我搖頭,“不,當時有好多人,後來,那個地方鬧鬼,死了好多人,你們怎麼發(fā)現(xiàn)的我?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她叫唐豆豆。”
“你是說天和開發(fā)公司的副總唐豆?”
“對,對。”
那個人咳嗽一聲然後笑了一下,“我們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在天橋鎮(zhèn)瘋跑,根本沒有任何人。”
“不可能,那個叫洛衫的設計師想要殺我,當時還用棒子打了我的腦袋。”我摸了一下腦袋,痛的位置高高腫起,上面已經(jīng)貼了醫(yī)院的那種紗布,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洛衫!”我看到那個人再次點了一下頭,然後對著身後的那個人說道:“病人的表達很清晰,應該是遭遇了死亡之後,因爲內疚或者恐懼,所以產(chǎn)生自我保護意識。”
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什麼自我保護意識,我只知道,當時我在天橋鎮(zhèn)幾乎被洛衫殺了,他不僅要殺我,當初那個叫李總的男人,還有他的兩個保鏢都是洛衫殺的,如果我猜的沒錯,當初跟在我的後面襲擊我的人肯定就是洛衫,然後殺了人之後把我丟到水邊。
“現(xiàn)在怎麼辦?公安局的人還在外面等著。”
“讓他去吧,儘量讓他多知道一些真相,這樣對他有好處。”
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按住我的那兩個人把手鬆開,然後有人過來扶著我從牀上下來,我往出走的時候門口都是人,然後我被人帶著去了隔壁的房間。
“孫醫(yī)生,辛苦你了。”
“病人思維混亂,容易把事實和想象的東西連在一起,一些人在經(jīng)歷一些傷痛或者重大的挫折之後,就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我聽到孫醫(yī)生說完然後走了出去,我的面前坐著幾個完全陌生的人,從身上的衣服應該稱之爲警察。
“你好,李威,這次來是想和你覈實一些情況。”
我點
頭,“好。”
我看到那個人拿了一個本子過來,然後往下念,“李威,19**年生人,從小和外婆在天橋鎮(zhèn)長大,因爲一場瘟疫,天橋鎮(zhèn)的人一夜之間差不多都死了,倖存下來的只有兩個人。”
“是我和外婆。”
這一次天橋鎮(zhèn)之行,那些消失的記憶重新出現(xiàn),我一下子記起來好多事,而且我知道,那不是瘟疫,天橋鎮(zhèn)的災難完全是因爲我打開了山洞裡的鬼道,是那些鬼害死了鎮(zhèn)子裡的人。
“那你知不知道,外婆去了什麼地方?”
我搖頭,“不知道,這一次回來就是想回去看外婆,你們有沒有見過我的外婆?”我希望從這些人口中得知外婆的下落。
我面前的那個人咳嗽一聲,“根據(jù)我們得到的消息,自從六年前你離開天橋鎮(zhèn)以後,你的外婆就沒有再出現(xiàn)過。”
“六年!外婆能去哪?她的身體一直不好,而且外婆答應過我,一定會留在天橋鎮(zhèn)等我回去接她。”
我當時情緒有點激動,我真的不知道外婆可以去什麼地方,畢竟是一個人,而且年紀大了。
“李威,我知道你和外婆的關係很好,這些年縣裡查找到一些失蹤人口和屍骨,經(jīng)過驗證都和你的外婆沒有關係,所以,我們相信,你的外婆一定還活著,只是去了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我點頭,“是誰把我?guī)У竭@裡的?”
“是我們!”
“你們去過天橋鎮(zhèn)?”我一下子站起來,前面那個人示意我坐下,我緩緩坐下,“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她的名字叫唐豆豆,他身邊的那個人是殺人犯,毛興村的人是他殺的,和我們一起去的那兩三個人也都是他殺的,他還要殺我。”
“李威,你不要激動,有很多事實往往是讓人不願意去接受的,我們去的時候,整個天橋鎮(zhèn)只有你一個人,根本沒有其他人。”
我點頭,“那應該是走了。”其實這樣也好,畢竟我和唐豆豆之間只是生命中的一次偶遇,她有她的生意,我有我的人生,我們之間的路根本不同。
我嘆口氣,當時還是爲唐豆豆擔心,因爲她的身邊是洛衫,一個可怕的殺人狂魔,我擡頭的時候,看到旁邊的那個人遞過來一張照片。
“看看,上面的這些人,是不是你說的那些人?”
我拿過照片,有唐豆豆,洛衫,還有那個帶著墨鏡的男人,我驚奇的發(fā)現(xiàn),居然所有人都在,這張照片的背景居然是在水上,我看到了船的邊,
這張照片後面的背景居然是那艘神秘消失的大船。
我點頭,“就是這些人,她就是唐豆豆,身邊的這個人是洛衫,他殺了好多人,這個人是他殺的。”
我指著照片上帶著墨鏡的男人,從始至終,那個人一直帶著眼鏡,而且我不知道他叫什麼,所以只是用墨鏡男這個稱呼來代替。
那個人過來,很小心將照片拿回去,“李威,你再看看這張。”我看到那個人的手裡還有幾張照片,並沒有一下子都給我,而是從裡面挑出一張遞給我。
照片是裝在那種白色的袋子裡,應該是留作證據(jù),我拿過來,當時愣在那,照片上的男人閉著眼睛,頭髮和衣服上沾滿了綠藻,這種綠藻是我最開始見到的那種,讓我想不到的是,照片裡的男人居然是洛衫。
“他死了?”
我不敢相信,洛衫已經(jīng)死了,而且是落水淹死,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照片右下角的日期。
“這不可能!”
我喊了一嗓子,有的相機上面帶有這樣的功能,就是在拍照的同時會在照片上留下拍照的日期,如果擔心影響洗出來的效果,還可以通過一些方式去掉。
我看到相片上的日期居然是我離開縣城前往天橋鎮(zhèn)的第二天,也就是我在水上遇到靈船差點淹死的那一天。
“他應該就是你說的殺人犯洛衫?八天前,我們在岸邊找到他的屍體,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像你說的那樣,他出現(xiàn)在天橋鎮(zhèn),然後殺人。”
我晃了一下腦袋,當時腦袋轟的一下,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因爲你看到了一些事,或者經(jīng)歷了一些事,因爲痛苦或者恐懼,人的大腦就會有意識的去忘掉或者改變這一段記憶。
這應該就是醫(yī)學上說的什麼自我保護,我的童年那段記憶就是這樣發(fā)生,如果不是再一次回到天橋鎮(zhèn),再一次見到那個山洞,看到掛在上面的衣服和帽子,還有石洞裡的同伴的影子,我根本無法想起來,我曾經(jīng)到過那裡,然後做了什麼!
一張張照片遞過來,我看到了好多死人,帶著墨鏡的男人,那個年紀稍微大一些的設計師,還有幾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人,唯獨沒有看到唐豆豆。
“你們是從哪弄到的照片?”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這是有人故意弄出來的,當初在尋找沐若華父親的那個奇怪的照相館裡,我看到很多的照片,無形之中就好像有人一直在暗處盯著我,我身上發(fā)生的一舉一動完全被對方記錄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