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廖的踹了周吝好幾腳之後才停了下來,惡狠狠的瞪著他,然後又拿手裡面竹籤用力的插在了周吝的手掌上,沒有插的很深,但是卻插進了肉裡面,嫣紅的鮮血順著傷口逐漸的流了出來,漸漸染滿整隻手。
周吝的小臉上露出了巨疼,很震驚的表情,記得以前眼前的這個傢伙,最多也就是給自己幾腳,或者揍自己一頓,但是還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讓他流血,周吝的嘴脣顫抖著“你們…”一絲懦弱的神色在他的眼眸裡開始蔓延。
他最終還是沒有敢說重話,也不敢罵,一種委屈感從內(nèi)心裡猛的洶涌而上。
眼淚還在掉,只不過是流的更加迅速了。
“哭NMGJB啊!給我滾,窮光蛋一個,還想要我?guī)退J孛孛埽 毙樟蔚臄E起腳狠狠的踩在了周吝的手掌上,鮮血在鞋底到手掌的那一刻被禁錮住了,他戲謔的看著周吝“你說怎麼辦吧?是要我告訴你那個老不死的爹,還是給我錢?”
周吝手掌整個都腫了起來,因爲(wèi)姓廖的力量用的太重了,他沒有反抗,只是眼淚在嘩嘩的流著,在地上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了不小的水流。
我站一旁麻木了,因爲(wèi)我感覺,這傢伙簡直就是TMD的弱懦了,像這種就算我不欺負(fù)他,他照樣會被欺負(fù),就算成績好,那又有毛線用?一組數(shù)據(jù)而已,老子要是想,全年級第一絕對不在話下,身爲(wèi)祖國的花朵,要是全部都像他這樣,那我國家就算是徹底的完蛋了。
“你說不說?!不說是吧!”姓廖的踩著他的手掌,憤怒的一腳把這一排所有的車子全部都踹倒在了地上,他的幾個小弟,很熟練地把一輛自行車擡了起來,這輛自行車很破,車體殘破,沒有一個好的地方,鏽跡斑斑,但是勉強一下能夠騎得了。
那幾個小弟把周吝的車子給砸了,用石頭砸的前面和後面的兩個輪胎都給砸了下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邊的那個看車的大叔,職業(yè)性的瞪了姓廖的一眼“廖起郊,我跟你說,做事要有個度,你還這麼小,就盡幹一些壞事。”
廖起郊現(xiàn)在的做法,嚴(yán)重的侵犯了他的本職工作,所以他不得不出面表示一下,因爲(wèi)在停車場那幾根電線柱子上裝著很多個攝像頭,如果他不出面很有可能就要被停職或者開除的,然而他只要出來說幾個話,便可以安好無事。
“滾。”廖起郊斜視著那個大叔,他一點也不怕,從小就學(xué)著打架的他,早就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嗜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了,生死早已看淡,不服咱乾死他,要是保安大叔再囉嗦幾句,他可能就會帶著自己的一幫子兄弟,把保安大叔揍一頓,如果逼他這樣子話,那就不得嘗失了,所以保安大叔很怪,早已年邁的他經(jīng)不起折騰。
周吝的聲音哭的很大,很大,廖起郊他們此時已經(jīng)離開了,臨走前,廖起郊告訴他,限他在這個星期之內(nèi)湊齊200塊鈔票,周吝彷彿又從地獄中看到了一絲陽光,他笑了,笑的卻是那麼的欠揍,別人打了他,他竟然還笑。
站在一旁的我早已是按捺不住了,把手機收好,我緊緊的揣著拳頭,在這傢伙起身的那一瞬間,我拳頭就實實的落在了他的臉上,面對著突如其來的一擊,周吝懵了,我又是一個直勾拳,左右夾擊。
一股股的鼻血噴了出來,灑滿了他一整臉,本來我是不準(zhǔn)備多管閒事的,但是我真的看不慣了,因爲(wèi)周吝就算再懦弱,那也是屬於我們班的,而我是一個很有集體榮譽感的人。
“你TMD有種就繼續(xù)萎縮下去,有種就給我繼續(xù)下去,給我記住了,你個子雖然矮了點,別人雖然有你的把柄,但是麻煩你能夠再傻點嗎?他是什麼人?!就TMD是想要用這個作爲(wèi)藉口然後像你瘋狂的索取,而你卻不會有任何的怨言!!我TMD的見過傻的,但是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子腦殘的人!你有手嗎?他們?nèi)硕啵y道你不會拎個板磚啥的嗎?你打他,打的他不敢說你的秘密!你的把柄好不好?!”
我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會在他的耳邊吼這麼大聲,他不就是我以前的寫照嗎?只不過是以前的我已經(jīng)完全盡力去反抗了,但是反過來的卻是更多的慘打!因爲(wèi)我跟人家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板磚在手,也不一定就是天下無敵,你可以砸死一個,卻砸不死兩個,更加砸不死三個,以及更多的人。
這樣子浪費口水的原因,僅僅是想讓這傢伙醒悟,一味的承受是得不到尊敬,得到到了只會是更加強烈的打擊,而周吝的性格與我以前恰恰相反,因爲(wèi)我的不承讓,導(dǎo)致了我總是會和學(xué)校外面的人發(fā)生爭執(zhí),總是負(fù)傷回家。
麼多年下來了,老爸從來沒有說過我什麼,因爲(wèi)他說他自己是一個罪人,他沒有資格教育我,沒有指導(dǎo)我的能力,他爲(wèi)人處世的方法是錯誤的,他說自己只有給我當(dāng)避風(fēng)港的資格,在我流淚的時候他會保護我。
這就是我老爸,一個倔強的男人,這路跌跌撞撞,我自己學(xué)會了如何做人,學(xué)會了人與人之間該怎樣交流,學(xué)會了很多東西,而這麼多年過去了,老爸的性格卻是一日既往的溫順,然而他的年紀(jì)也開始從他眼角邊的皺紋,開始慢慢衰老了。
但是昔日挺拔的背影,如今還是絲毫未變。
所以我不想周吝,也像我以前那樣,而且他家的情況更加糟糕,我聽班主任說過他從小就沒有老媽,老爸這些年都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在一次工作時不小心疏忽大意,然後就落下了一個終生的殘疾,日後便是一輩子臥牀不起。
“如果你還有屬於男人的一丁點血腥,那麼就衝著我吼了一聲!吼大聲點,如果你沒有,那麼你就繼續(xù)這樣子下去吧,這是一個死循環(huán),你就永遠(yuǎn)的被欺負(fù)!”看著他略微失神的眼光,我語氣中卻帶著萬分的凝重,這是我給他的一次機會,如果他錯過了,那麼日後我看見他一定就會是形同陌路,互不相干,因爲(wèi)我李火不需要這樣的朋友,也不缺兄弟。
等到我說完話的下一秒鐘,周吝把頭低了下去。
“吼!!!”猛然擡起頭,他終於戰(zhàn)勝了自己的膽怯懦弱。
我看著他那不一樣的臉,淡淡的露了一抹微笑。
(未完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