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兵典禮預(yù)備!
這一天,遠離城市的郊外皇家特訓(xùn)基地裡,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UC小 說網(wǎng):平時只是定時開放的機甲訓(xùn)練場地,幾乎被殺氣騰騰的對戰(zhàn)充滿;各種訓(xùn)練艙和特殊反應(yīng)室內(nèi),年輕驍勇的軍隊士兵身影更是人滿爲(wèi)患——來自各個著名軍團的臨時特訓(xùn)小隊,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這最後幾天的訓(xùn)練衝刺。
明天,就是即將到來的每五年一次的帝國閱兵典禮,雖然是在和平時期,但是每個帝國軍人的心中,還是充滿了不言而喻的驕傲和期待。
軍械倉庫外的走廊裡,維斯塔上校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推門而進的兩個人。
“你的氣色很好,看來身體已經(jīng)無礙了?”他簡短地道,注視著一去數(shù)月後首次回到這裡的澈蘇。他身後,護送澈蘇而來的,是並不陌生的皇宮侍衛(wèi)長伍德。
神采奕奕地向他行了一個軍禮,澈蘇換回了合體的一身下士軍服,緊扣在腰間的皮帶勾勒出颯爽的身姿和修長勻稱的四肢,雖然依舊顯得有點清瘦,但和上次昏迷著離開時的羸弱憔悴相比,早已經(jīng)大大不同。
“維斯塔教官,我的身體沒有問題了,上午的時候,我剛剛參加完十項全能體能測試。”澈蘇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教官,“成績已經(jīng)合格了。”
維斯塔上校點點頭:“我看到成績了。”雖然不是特別優(yōu)秀,但這是軍校極高級別的體能測試,能夠通過本身已經(jīng)是難得,更何況澈蘇的體力本來就不算是強悍,年紀更是不到十八歲!
雖然很希望早些回到特訓(xùn)基地參加機修師特訓(xùn),可是在弗恩殿下的干涉下,澈蘇終於還是沒能回到維斯塔上校的機修隊伍中。
別的機甲駕駛員和機修師的配對訓(xùn)練都在特訓(xùn)基地進行,唯有兩位皇子的搭檔機修師澈蘇和隊長梵重,是每天配合著弗恩和蘭斯殿下,在皇傢俬人機甲訓(xùn)練場來進行訓(xùn)練的。
“教官,謝謝您。”澈蘇真心實意地感謝著,“您叫梵重隊長給我?guī)淼哪欠葆槍π泽w能訓(xùn)練計劃,我每天都有在照做。”
維斯塔上校微微點頭,沒有再說話,心中卻有些唏噓。一向?qū)κ窒率苡?xùn)的士兵心腸十分冷硬,要不然也不會在皇家軍校的特訓(xùn)基地有“魔鬼教官”之稱了,可是對於眼前這個看似性格平和的少年,他總有著特殊的另眼看待。——賤民應(yīng)徵入伍的人數(shù)很多,但是因爲(wèi)沒有接受教育的經(jīng)歷,所以大多是被派往最艱苦最沒有技術(shù)含量的兵種,像澈蘇這樣的經(jīng)歷是絕無僅有的。
“來吧,我陪你進去挑一些你要的裝備。”他簡短地道,領(lǐng)著澈蘇通過了庫房的特殊門禁。軍需配件的領(lǐng)取需要特定的級別,而澈蘇的身份無疑毫無進入的可能。
明天的閱兵大典中,他手下的這批特訓(xùn)小隊,即將配合著全軍中最優(yōu)秀的一批作戰(zhàn)員,上演出最激動人心、最華麗的新式雙人機甲對戰(zhàn)操演,在空中,在全帝國軍人和臣民的面前!
剩下的八組戰(zhàn)鬥員和機修師搭檔早已完成了戰(zhàn)前的一切準備,唯獨澈蘇因爲(wèi)不在基地,一直沒有進行對戰(zhàn)前的應(yīng)有物需配備,直到今天,才匆忙中約好了時間。
“機修零件倉庫裡,你需要什麼儘管自取,事後會有專車送往你和弗恩殿下的機甲內(nèi)安放妥當(dāng)。”維斯塔少校領(lǐng)著他,邁入了空無一人的零件庫,整齊的零件架上烏亮的金屬光澤隱約流動,映照在澈蘇烏黑的眸子裡,兩相輝映。
“嗯,好的好的。”澈蘇的頭猛地急點,跑到零件架前一陣**,兩隻眼睛明顯開始放光。越看越是心裡懊惱不已,這麼多零件,這麼多配套的組件!雖然可以通過資料熟悉它們的參數(shù)規(guī)格,可是,那和拿在手裡撫摸把玩的感覺能一樣嗎?
要不是被那個討厭的皇太子殿下強留在皇宮裡,他早該熟悉地分毫不差、玩得不亦樂乎了!
所以說,天底下最最討厭的人,就是那位小氣又古怪、多疑又有怪癖的皇太子殿下了,這事兒絕對不假。這一刻,澈蘇的心裡充滿了嚴重的憤懣和沮喪。
好不容易按捺住想要在在倉庫裡呆上一整天的慾望,澈蘇依依不捨地在腦海裡記下了幾組特需的配件參數(shù),才和靜立的維斯塔上校一同出了機修配件室。
“怎麼,沒有你要補充的配件嗎?”見他並沒有記下什麼的意思,維斯塔上校有點小小的吃驚。
“嗯,我記下來了啊。”澈蘇靦腆地笑了笑。
走到軍需領(lǐng)取處的窗口前,藉著維斯塔上校的身份口令,澈蘇在電子輸入窗口一口氣輸入了一長串配件代碼,遞給了裡面的工作人員,又開口道:“不好意思,我還可以申請領(lǐng)取一些手工工具嗎?”
“當(dāng)然可以,請報上工具名。”工作人員審視了一下維斯塔上校的口令權(quán)限。——開玩笑,特訓(xùn)項目組的教官級別,別說工具,就連真的申請一組殺傷性武器出去,也完全沒有問題。
“我要一套三件的大中小型號的自供電改錐,一套八種直徑規(guī)格的精密螺紋修正器,再要一組強力液壓檢測儀、還有,請問有沒有那種最普通的強光電筒,給我來一隻。”
疑惑不已地遞過來一隻帶追光定位功能的軍用激光電筒,工作人員問:“你說的那種民用傢伙我們沒有,這個行不行?”
“當(dāng)然可以!”澈蘇眉開眼笑地接過來,一眼就看出來它的強大功能。
“好,您等等,我馬上配齊您的單子。”那名工作人員正要轉(zhuǎn)身離開窗口,卻聽到一聲大叫。
“等等啊等等!”一個不高的身影旋風(fēng)一樣衝到了軍需用品申領(lǐng)窗口前,急急忙忙遞過去一張單子,“來來,照方抓藥,來一劑!”
“又是你!”那名工作人員翻個白眼,顯然對這無賴傢伙已經(jīng)頭疼無比,“沒有沒有,你要的東西都越權(quán),自己找上級打報告去!”
“哎呀,別急著說不行啊!這一次,我要的都是常規(guī)品。”頂著一頭淺棕色亂髮的年輕士兵的風(fēng)紀扣歪敞著,嘴裡不停地嚼著香口膠,笑嘻嘻的。
那名工作人員一眼看見旁邊的維斯塔上校,趕緊求救,“維斯塔教官,您也管管您的兵!天天纏著我們要領(lǐng)越權(quán)的東西,我們也很爲(wèi)難好不好?”
那名士兵這時纔看到不遠處的維斯塔上校,非但沒有收斂起臉上那近乎無賴的笑意,反而一個箭步跳了過來,驚喜地大叫一聲:“教官好!您快點幫我申領(lǐng)點東西,都是明天閱兵大典上機甲對戰(zhàn)我要用的!”
詫異的接過那名士兵手裡的清單,維斯塔上校微微皺眉:哎?這麼熟悉?
他身邊的澈蘇也好奇地瞥了一眼,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居然和他自己剛纔申領(lǐng)的那些手工維修工具□不離十!
“你要這些幹什麼?”維斯塔上校皺起眉,忽然揮揮手,“算了,無論你說出一朵花來,都不準!”
“啊!教官!”那年輕人誇張地大叫一聲,“您不能這樣,我領(lǐng)這些又不是爲(wèi)了玩,我是爲(wèi)了明天的閱兵大典啊!”
正在這時,窗口裡的工作人員衝著澈蘇招手:“你的東西齊了!”
一眼看見澈蘇一件件接過那全套工具,那個年輕男子忽然回過頭猛地抓住了澈蘇,眼睛狐疑地看著他身上的下士軍服,“哎?你怎麼能領(lǐng)到這些的!”
澈蘇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維斯塔上校:“我的教官幫我領(lǐng)的。”
“啊!”吃驚地看著他,那名士兵回頭誇張地瞪著維斯塔上校,“教官你很過分啊,居然這樣搞歧視性待遇?”
維斯塔上校看著他:“他和你不一樣。起碼他做的非標準維修不會弄壞帝國機甲,而你——”他冷哼一聲,“手工改裝工具在你手裡不是工具,而是破壞器!”
“教官您太誇張了。”那士兵不以爲(wèi)忤,笑容更加燦爛,“破壞是建設(shè)之根基嘛!”
“滾!”維斯塔上校毫不客氣,臉色黑黑的,“你上週弄爆炸壓縮逃生艙那一手,的確很具有破壞性!”
“哦,教官您懂的,做實驗總會有點意外……”那士兵撓了撓蓬亂的頭髮,看向澈蘇,上下打量著他,“你也叫他教官,我怎麼記得維斯塔上校目前就只帶了我們機修組一個小隊啊?似乎沒在營地見過你?”
“我叫澈蘇。雖然也是機修隊的成員,但是現(xiàn)在沒和大家一起訓(xùn)練。”不好意思地低聲道,澈蘇好奇地看著他。眼前的男子身材中等,淺棕色的頭髮蓬亂地豎著,臉上一臉憊懶的模樣,可是眼神卻異常靈活,懶散的神態(tài)卻不讓人討厭,反倒有種天生的親和力。
一聽他自報家門,對面的年輕男子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澈蘇的肩膀,驚喜無比地叫起來:“終於看見你本人了,原來你就是澈蘇?你上次叫梵重那傢伙帶回來的東西我看了,果然牛!”
嗯?澈蘇疑惑地看著他。
“就是你在工程學(xué)院大賽中弄出來的那組非標準維修圖嘛!”年輕男子促狹地衝他豎了豎拇指,“我費了好大勁才從工程學(xué)院那邊搞到的,就一直琢磨得茶不思飯不想,想來想去,不找你問清楚可不行!”
澈蘇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你!”梵重口中頂替鮑爾他們進來的替補機修組隊員之一?
“我看了你的方案,你的比較快捷。”澈蘇微笑,“不過……”
“不過沒有你的維修來得穩(wěn)定。”那年輕男子搶著道,哈哈笑起來,“看到你反饋回來的圖紙,真是驚爲(wèi)天人啊!”
“沒有沒有,我的方案其實也有很大的弊端,真要是在高速運行中的話,我估計最多撐一個小時就會出問題。”澈蘇被他毫不掩飾的讚美弄得滿臉通紅,“你的方案更加取巧一點,可能撐的時間更短。不過,我覺得思路非常奇特,我就從來不敢想把那兩處電路並聯(lián)。”
“哎呀,澈蘇!”驚喜地撲上前,那年輕男子兩眼發(fā)光,“我真的太喜歡你了!這個機修隊裡都是些庸才,那個梵重更像是一個機器人,他們一點都不懂得創(chuàng)新的美麗!”
窘迫地被他緊緊抓住了手,澈蘇有點吃不消地看向維斯塔上校。
“我叫錫安,拜你所賜才進的機修班。”錫安繼續(xù)笑嘻嘻地,“選拔的時候我不小心弄爆了一架機甲的液壓管,他們就嚇壞了,果斷地把我排除在名單外。幸虧你被鮑爾那個蠢材欺負,我才能替補進來——這可真是緣分啊!”
澈蘇瞪著大眼睛,害羞地點點頭:“是啊,幸虧!”
一邊的侍衛(wèi)長伍德翻了翻白眼,無語地嘴角**。幸虧?
錫安得意洋洋地加了一句:“不過據(jù)說天才們的相遇都是註定的,瞧,我們還不是見面了?”
終於忍無可忍地咳嗽一聲,維斯塔上校板著臉大聲道:“錫安,你今天沒和搭檔約定訓(xùn)練?”
“教官,我就是來做準備的啊。”錫安立刻換上了一張一本正經(jīng)的臉,“沒有這些手動改裝工具,我們機修師就像被折斷了想象的翅膀,就像被砍去了遨遊的魚鰭!您看澈蘇,不也是專門來申領(lǐng)工具嗎?”
“他可以,你不可以。”維斯塔上校冷冰冰道,心裡一陣煩躁:這個錫安!頭腦靈活鬼點子層出不窮,可就是喜歡搞一些稀奇古怪的花樣,維修時總愛別出心裁,不知道弄出了多少叫大家驚嚇的事情來!
要不是鮑爾他們被清退,老實說,真的寧願不要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士兵!
錫安無奈地看著教官,悻悻地撇撇嘴。轉(zhuǎn)眼看著澈蘇,他親熱地攬住了澈蘇的肩頭:“來來,我們好好聊一聊。我有預(yù)感,這一大堆人裡,只有我們兩在一起,才能碰撞出智慧和思想的火花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