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陣陣吹過校園,舒宜的感覺給許多剛剛在體育課的人帶來了極大的享受,可不幸的是,待在教室的人卻不知道這份季節(jié)的享受。"外,外,冷雨,”瘦高的身影扯著趴在桌子上步入美夢的冷雨,“幹什麼啊...”冷雨極其不情願的擡起頭來揉揉那朦朧的未睜開的眼睛。“我說你快睡一天了,下節(jié)課可就是今下午的最後一節(jié)課,你還真準備睡一天啊...走,和我出去買點東西去”趙碩見冷雨醒了,拽住冷雨的手說。“買什麼東西啊,困著呢,剛睡著,”冷雨兩眼瞇起極不情願掙開趙碩,繼續(xù)趴在了桌子上,“我靠,你覺迷糊啊,那麼能睡,嘿嘿,既然你不和我去買,那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趙碩見冷雨再次趴下,並沒有無奈而是眼珠一轉(zhuǎn),開始在冷雨那稍長些的頭髮繫著蝴蝶結(jié)。“我靠”冷雨感到頭上那波浪似的感覺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直立的坐在了桌子上,眼神有些憤怒的看著那趙碩小人得志的樣子,”靠,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和你翻臉了…“心裡嘀咕了一聲,”好吧,走“又揉了揉那睡眼醒鬆的眼睛,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跟著趙碩出了教室。
“好涼快啊”剛出教室,一陣秋風附在了冷雨的臉上,本來還埋怨的心情一下子就舒暢了,心中的那些無奈也自然的消失了。趙碩看了一眼那自我陶醉的冷雨,不禁撇了撇嘴戲虐道:“看你那**樣,和**似的....”“我靠,你還抽風妓男呢”兩人就這麼對罵著下了樓。“哎,怎麼這些人出校做什麼啊?“冷雨突然停下來看著一些學生從教師車棚的那個小紅門走了出去,有的拿著書,有的背上抱著一個長方形的大包。心中不禁打上了個大大的問號,平常這個紅門都是關著的,怎麼現(xiàn)在開開了呢?“這些都是咱們級部的人,”趙碩看著這些人說道,冷雨所在的高中三個年級都有著不同顏色的校服,而那些學生身上所穿的校服藍白相間是他們一級的。“好像是音樂生啊...”冷雨眼又是一撇看到了一個女生懷裡所抱的書,上面寫著“聲樂卷”三個大字。趙碩也是點了點頭,顯然他也看到了他們手中的書。音樂生,是高中特長生的一種,他們的主要專業(yè)是學習音樂。一般這類學生因爲身份的原因錄取的分數(shù)較低,但專業(yè)技能要求很高。由於學習音樂很花錢,大部分音樂生都是富家子弟。冷雨的心中卻是有些激動,他從小就想學習音樂但因爲家庭的原因沒辦法學習,每次看見音樂生心中都是一份羨慕與激動,“真好啊”冷雨心裡嘆了一聲,“走吧,咱沒這個條件...”似乎聽到了冷雨的心聲,趙碩自嘲了一句對著冷雨說。“是啊,”冷雨也回了一句,旋即跟著趙碩走向小賣部。“音樂生,好不同的身份啊”冷雨心裡又是羨慕的說了一聲。
趙碩買了東西也不再去煩他在教室外津津有味的吃著零食,冷雨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心裡罵了句賤人便回到教室,準備做自己的春秋大夢。“咦?畢文靜跑哪了?”最後一節(jié)課上的冷雨沒了睡意無聊的回頭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後面的座位空空的,當下眉頭微微一皺,今天雖然他在睡覺還知道畢文靜今天來上課了,可怎麼最後一節(jié)課怎麼沒在這?逃課?冷雨搖了搖頭,她要是能逃課倒不如去相信有世界末日。“算了,回來的時候問問吧...”冷雨心裡想道,不知爲何,他的心裡卻是空了一下。
日落西山,暮色來到校園,教室裡卻沒有因陽光的缺失而變得黯淡,反而比白天時更加明亮。暮色中的校園裡道道身影徘徊在教學樓和食堂之間,有男有女,也有成雙成對的。“情侶”,這個場景應該是下了下午的課準備吃晚飯了吧。“哎,你最後一節(jié)課去哪了?”冷雨問著剛剛回來收拾的畢文靜,目光卻是不定的看著她,怕她再跑了一般,語氣也是有點古怪,有點像是質(zhì)問的意思。“啊'畢文靜一愣聽著冷雨那不對的口氣,我今天沒惹他吧?怎麼用這種口氣說我,但畢文靜也只是一想,"我去音樂樓來,今天音樂生集體到那開會....”說著畢文靜回到座位上將手中書包輕輕放下,笑著對冷雨說。“我是音樂生啊,現(xiàn)在學校的雜事情也弄完了音樂樓也開了,以後差不多我沒每天下午最後一節(jié)課都不在這...”冷雨眨了眨眼睛,想起了上次在夢境中她說的話語。“怎麼把這個忘了,音樂生啊,稀有動物來...”冷雨笑道,心中的那些不明的憤怒也隨之消散。“哼哼,我鋼琴可是過了十級的...”畢文靜兩手衝著冷雨搖了搖,得意的說道。“切,我聲樂過了十一級...”雖然不懂怎麼過級,但冷雨還是翻翻白眼回了一句,心裡卻是一道震驚。“切....”畢文靜聽得冷雨那不著調(diào)的話,有些無語。
夜色漸深,學校裡的人兒也在陸續(xù)的減少,最後連那明亮的教室也一個個的暗了下來。回家的路上冷雨心裡卻是一陣激動,雖然他不知道激動什麼。不知爲何,一個從前不敢想的想法這樣的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學音樂,考大學,爲音樂而活!!
“小雨你沒事吧?”冷雨的媽媽摸了摸兒子的額頭,感覺溫度正常確定兒子不是因爲發(fā)燒說的胡話。“幹什麼啊,我都說了我要學音樂,”冷雨甩甩頭避開媽媽的手,有些無語,但還是很認真的說。“怎麼突然想起弄那個,學那個沒什麼用啊...”冷雨的媽媽說道,但心裡卻是爲那學音樂的費用盤算著。雖說現(xiàn)在的家裡比起以前好了不少,但學音樂怎麼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家裡雖然能承受得起,但作爲掌家人也是不想亂花一分錢的。冷雨怎麼會不知道媽媽的想法,當下他也找到了能讓自己學音樂的理由:“老媽,你也知道我待的那個學校一年升學率頂破天也就百分之三十,其中大部分還是特長生,要是單靠文化課成績,全級部五六百人估計連百分之十的人都上不了大學,我想著還不如學點藝術(shù),說不定真能考上個...”冷雨說這話雖然心裡有些發(fā)虛,但的的確確的是實實在在的說,冷雨所待的學校不好,所說的升學率還是那個學校在頂峰時期所創(chuàng)下的,按現(xiàn)在冷雨的成績,專科也是有些勉強,本科直接不用想。聽了兒子的話語,冷雨的媽媽心裡也是一陣糾結(jié),她知道冷雨是爲了未來想的,也知道冷雨的高中情況,百分之三十的升學率是絕對勉強的,確切的說一年文化課也就幾個本科生,其中還有自主招生的,如果讓冷雨去學點藝術(shù),考上的機率還能大點,就算考不上也就當個愛好了,倒也是個可行的辦法,畢竟錢雖然重要但作爲母親當然是看重兒子的前途。“這樣吧,我和你把商量商量吧”冷雨的媽媽心裡想了一會,遲疑的對著那一直低頭不語的冷雨說道。聽到母親話語有了鬆動的痕跡,冷雨猛然擡頭看了母親一眼,心裡也是稍稍的輕鬆了一點,可心裡卻也是有了一絲遲疑。
涼爽的秋風劃過夜晚的燈光,讓整個黯淡的夜晚都有了一些星星點點的景色。星點的夜色和微涼的秋風纏綿在天空上不覺的讓人心中陶醉。一座有些破舊的樓房頂處站著一個黑影在獨自嘆息的,不知是爲了這個夜晚的景色還是心中的不解。這個人,除了剛剛的冷雨之外,還能有誰?“我這是怎麼了?”冷雨自己問著這夜色,從他和媽媽說完話開始他的心裡也就充滿了疑惑,一向理智的他爲什麼會那麼衝動的去選擇要學音樂,那麼草率的決定一件決定自己一生的事情。他也不明白,今天爲什麼會對畢文靜出現(xiàn)那種奇怪感覺。那個女生,一臉清秀的臉孔浮現(xiàn)在腦海,想著畢文靜的樣子,冷雨自己也有些失神。“怎麼回事?”冷雨從腦海中回過神來狠狠的甩了甩頭,她只是一個自己認識不到一個半月的女生,怎麼會讓自己那麼能失去理智,還有那種熟悉的感覺,的確是實實在在從內(nèi)心深處發(fā)在而來的。這個女生,總是無時的給冷雨帶來熟悉的感覺和複雜的情感變化,這些東西令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超出了冷雨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冥冥中想著,冷雨突然發(fā)覺,畢文靜,好像和那個給冷雨留下深深痕跡的女生,有些相像。“難道,這就是喜歡,難道,這…就是真正的感情嗎,我曾經(jīng)冷卻的心情,又要回來了?”冷雨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別人,可仍舊沒找到他所要點答案,也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答案。閉上眼睛,腦海又浮現(xiàn)今天下午回來的場景:自己看著畢文靜那張空桌子,那種失落感又落在了冷雨的心裡,左邊的胸膛卻是微微的有些痛楚,這並不是外力所給的,更像是一種從內(nèi)心滲透而出的痛...“這就是心痛的感覺嗎?好像,又回來了…”冷雨喃喃自語道右手捂著左邊胸口,想壓制住這份痛楚,但越壓制,它似乎反彈的越大。而當冷雨捂著胸口時,卻沒發(fā)現(xiàn)在捂住胸口時,前方的夜色處出現(xiàn)了一個細小的波動隨即被夜色掩埋。
一陣小風又是吹來打在了冷雨的身上,似乎是爲他驅(qū)解痛楚般,感受到這風的涼意,冷雨皺起的眉頭也是舒緩了一些,心中痛也是減輕了一點,隨之臉龐上起了一絲倦意。眉頭一挑,突然感到之前似乎存在一絲不對勁,疲憊的臉龐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警覺之意。手快速的伸進口袋隨即兩指一撇一張道符無火自燃飛了出去,在星點的夜色中劃出一條軌跡。察覺到自己被發(fā)現(xiàn),黑暗之處波動了一下,凝聚出一股暗色靈氣與道符碰撞在一起,緊接著一股震盪的無形波動消散在夜色中。感應到那消散的波動和靈氣,冷雨心中也是捋過一道驚異,從剛纔交手來看此人道術(shù)不會遜色與自己,可爲什麼要來監(jiān)視自己?“追形法,有人在我身上下了咒?”冷雨一陣驚異,這法術(shù)已經(jīng)失傳多年怎麼還會有人會。謹慎的想著,冷雨閉上眼睛感應著體內(nèi)之中的一絲問題。”奇怪,沒有...”睜開眼睛望著波動消散的地方,看樣子自己不是被下咒,心裡也是鬆了口氣,“明天再說吧,”冷雨自己對自己說了一句,但臉上卻沒有了絲毫的睡意,警覺的望了望四周,隨即慢慢的下了樓...
在冷雨家約幾公里的一處高級住宅的陽臺上,擺放著一張擺滿了道家做法時的道具,身旁還有一個曼妙女生看著那桌上那無故化爲灰燼的紙人,黛眉皺了一下,隨即望向了冷雨家的方向,眼神之中充滿了複雜之感,這個女生,有些眼熟。
這個夜晚,註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