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啤酒、談人生……
似乎很符合情侶間的感情進度,如果談的不是主人格的話計都會更高興些。
“你想知道什麼?”計都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拎著啤酒晃來晃去,顯然對趙凌蘭的問題沒有用多少心思。
“他是從小就有雙重人格嗎?”趙凌蘭一直對楚安揚雙重人格的事耿耿於懷,相處這麼久,她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這個問題啊……”計都拉長尾音,趙凌蘭竟然感覺到一絲緊張。
“你是盛娛的藝人,應該知道薛富山是有個兒子的吧,那爲何楚安揚的股份會比他的兒子還要多,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趙凌蘭之前有想過這個問題,卻思考地不深,“楚安揚曾經告訴我他是薛富山的外甥,薛富山的外甥並不止楚安揚一個,怎麼可能因爲這個就把公司的股份給他,而且還是大股,這根本不合理。”
計都略有深意看了她一眼,難得讚許道:“你倒是有些頭腦,薛富山不僅把公司股份給了楚安揚,還把名下的多處不動產也一併轉移給了他,算給他補償吧。”
“補償?”趙凌蘭不能理解,楚安揚背景深厚,薛富山若是因爲喜愛外甥而饋贈,這理由雖然牽強,也是說的過去。可補償……薛富山做了什麼對不起楚安揚的事嗎?
趙凌蘭發現她越問這個問題越糊塗了。
計都笑容諷刺,他又灌了口啤酒,才接著道:“說起來,我這個人格的誕生還要多虧了薛富山。當年楚安揚的母親帶他到薛家做客,出門後遭遇綁架,綁匪把他們母子關在山林裡,他母親一直以爲綁他們的是他父親的政敵,等綁匪給薛富山打電話索要贖金時才知道,原來對方把他們當成薛富山的妻兒給綁了。”
趙凌蘭靜靜聽著計都敘說,不敢隨便打斷他,她知道後面的故事絕對不簡單,否則就不會出現計都這個人格。
然而計都說著說著,居然停下來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趙凌蘭追問道。
計都懶懶道:“你不知道揭露別人的傷疤是一件很殘忍的事嗎?”
趙凌蘭語塞,她確實是考慮欠妥。雖然心裡還很好奇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計都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
就在趙凌蘭以爲計都什麼也不會說的時候,他又開口了,“那個綁匪是薛富山的商業對手,他想要的只是錢,當初只要薛富山按照他的要求把贖金給對方,這件事就能完美解決,人質也能順利營救。但薛富山堅信自己的妻兒很安全,還告訴那個綁匪想要撕票隨便,錢是一毛也沒有。”
說到最後,計都黑曜般的瞳仁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身上也籠罩著一股戾氣。
眼看計都的情形越來越不對勁了,趙凌蘭連忙打斷他,“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這事情勾起你不好的回憶。”
她從沒有聽說過楚安揚的媽媽,但在那種情況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和一個幼小的孩童,能有什麼結局不言而喻。
而計都就是在那種無力無助的情況下分裂出來的,他是楚安揚的黑暗面,更是他的保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