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某豪華別墅內,阮文烈雙眼直勾勾盯著手中的藥劑。
玻璃試管裡,棕黃色的液體在陽光下流淌著神秘而璀璨的光華,試管很輕、很輕,阮文烈卻覺得握在手裡異常沉重。
“你確定要用它?”阮文烈喉嚨乾澀,他實在無法想象,一旦失敗,會出現什麼現象。
楚安揚背光而靠,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拉長他頎長的身影,他穿著白襯衫,挽袖插兜,眼眸半合,細碎的劉海遮住了他的半張側臉,讓人猜不透他此時的心情。
“嗯。”良久,他輕輕應了一句。
聲音似乎比以往要低沉許多。
阮文烈嘆了口氣,他知道楚安揚這情況是刻不容緩,勸的再多也沒用,因爲這根本不是他本人能做主的。
“顧醫生在樓下等著,我叫她上來幫你注射。”阮文烈說完話幾乎逃般從房間裡出去。
他不敢回頭看楚安揚的神色,真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又胡思亂想。
畢竟,這藥劑的風險實在太大了。
楚安揚沒有去看阮文烈,而是從褲兜中掏出手機,他打開通訊錄,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署名。
unique,中文意思:獨一無二。
從很早以前,趙凌蘭對她來說,就是獨一無二。
透過這串英文字母,楚安揚在腦中描繪著她含笑望他的模樣,那雙眸子清澈、沉靜,她身上有一種讓人心平氣和的特質,只要靠近她,他再暴躁的心情也會平復。
他點開unique,進去短信界面,手指飛快地在上面打出一行字,寫完後又覺得很不滿意,刪除重來。
重複幾次,他已經刪了十來次的短信了,卻沒有一次覺得滿意,有些泄氣地關掉手機。然而……不過十來秒鐘,他把手機打開,終於發出一條信息。
“突然有些想你。”
短信還沒有回覆,估計她應該在忙著拍戲,他壓下心底微微的失落,把手機放入兜裡。
與此同時,阮文烈也帶著顧醫生上來了。
顧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從她梳理得一絲不茍的頭髮和熨燙平整的衣物可以看出,這是一個自我要求嚴謹的人。
“既然這是一支半成品藥劑,作爲一名醫生,我有必要提醒你,你成功的機會並非對半,而是僅有五分之一,一旦失敗,你的精神就會紊亂,別說另一個人格了,極有可能從此以後都是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瘋子。這樣你還確定要使用?”
顧醫生面無表情地和楚安揚分析利弊,沒等楚安揚決定,阮文烈就抓緊他的手腕,“老三,你還是考慮考慮吧……”
五分之一的機會、沒有自我意識的瘋子,哪怕早有預料,這從專業醫生嘴裡說出來的話語,仍讓阮文烈焦心不已。
楚安揚褲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下,他掙脫阮文烈的手掌,掏出手機。
是趙凌蘭回過來的短信,上面只有兩個單詞。
楚安揚粲然一笑,彷彿被暖陽融化的冰川,剛剛的陰鬱全都一掃而空。他擡頭對顧醫生道:“注射吧,我很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