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雲天心中突然感到不安,因爲那神主無天的三清分身,一位確定是佛祖,而另一位最可能的就是魔界的魔尊。
若真是如此,那東皇玉心的真正身份,怕是那無天也是知道的,雲天看著對面那十幾個魔族的人,再次用神識問到:“魔界的所有人都知道東皇玉心嗎”。
十幾個魔族的人相互之間看了看,他們之間的舉動,卻是讓緒樓和碧天歌產生了疑惑,隨即看向雲天,問到:“雲天兄弟,你和魔族很熟嗎”。
雲天看了緒樓一眼,傳音到:“緒樓兄,也不瞞你,我和玉心是從下界而來,玉心是妖,而魔族也是以妖爲根基,所以,他們在確認我們的身份,我想也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混進去,這樣就你妹妹也更有希望了”。
聽到這話,緒樓微微點了點頭,感激的看了雲天一眼,而這時,魔族那個領頭的再次給雲天傳音:“東皇玉心的印記一直停留在我們潛意識裡,若不是剛剛看到東皇尊上,我們也不知道,至於其他的妖,想必也都有著傳承的記憶”。
雲天和東皇玉心相視一眼,而後,雲天再次對他們傳音到:“你們不要說出我問的真實身份,若有人問,就說我們是下界的妖”。
十幾個魔族的人點了點頭,雲天再次問到:“你們可聽說過魔亦鬼”。
魔族那領頭的回到:“公子,你和魔亦鬼什麼關係”。
“朋友,這次前來神魔戰場,也是爲了找他”,雲天說到。
“亦鬼魔王就在魔域,我們可以帶公子去找他,只是麻煩公子到時候爲我們說說好話”,魔族領頭的說到。
既然談妥了,雲天直接開口對魔族的人說到:“放心,到時候不會讓諸位失望的,麻煩帶路吧”。
有驚無險的,雲天他們四人跟著魔族的十幾個人到了滅神澗,只是,這裡魔族的人並不是都那麼好說話。
剛進滅神澗,雲天他們便遇到了麻煩,他們被一百多人圍住了,帶他們前來的那十幾個魔族的人,也同樣被圍住。
其中,一位身材瘦高的綠袍男子,看著雲天他們,又看了看那十幾個魔族的人,呵斥到:“布迪,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將神族的人帶到這滅神澗”。
布迪正是帶雲天前來的那個領頭的人,他看了綠袍男子一眼,說到:“泥補,你難道感覺不到這位身上的妖氣嗎”。
布迪說話間指了指東皇玉心,而後,彌補的眼神多看了東皇玉心一眼,片刻後,面露驚訝之色,而布迪卻趕緊制止到:“彌補,不要聲張”。
彌補微微點了點頭,顯然他也認出了東皇玉心的身份,可他卻並沒有準備放雲天他們離開,而是淡淡的說到:“布迪,你帶著妖族朋友離開,其他三人留下,既然來到了滅神澗,就該知道意味著什麼”。
布迪心中不悅,可看到周圍一百多人都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歉意的看了看雲天。
雲天笑了笑,說到:“布迪兄,多謝了,你先帶玉心到一旁等待,這些事情我會處理”。
雲天話音一落,東皇玉心便心領神會的自行向一旁走去,布迪他們也跟了過去,隨即,包圍圈中,只剩了雲天,緒樓和碧天歌三人。
雲天看了看包圍著他們的一百多魔族人,最終目光落在了彌補身上,說到:“是不是隻要證明我不是神族的人,就可以放過我”。
彌補微微一愣,隨即說到:“雖然我沒說過這話,不過,你若是能夠證明,放了你也是可以的”。
雲天微微點了點頭,說到:“神魔最根本的差別,便在於魔煞之氣,神族若是被魔煞之氣侵蝕,等同於死亡,我這麼說,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彌補面色抖了抖,對身邊的人說到:“去個人,將魔氣打入他的體內”。
隨即,直接有一個人衝出,二話不說,直接用匕首捅進了雲天體內,同時,漆黑的魔煞之氣,也順著傷口進了雲天體內。
然而,雲天面色如常,並且,刺傷雲天的那人,再也無法將匕首拔出,他低頭看了看,只見細密的金色鱗片將匕首死死的鎖住,他驚訝的說到:“你也是妖”。
那人的話,其他人也都聽到了,而後,他卻死了,因爲雲天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了他的頭頂。
彌補呆呆地看著雲天,好一會纔回過神來,雲天將刺傷他的那人推到一邊,對彌補冷冷的說到:“從我入道以來,只要傷害了我或者我身邊的人,那就沒有活著的,所以,他必須要死”。
“小子,你很囂張,別忘了這是我魔族的地盤,這裡是滅神澗”,彌補憤怒的說到。
“那又如何,我不是神,也不是魔,你們奈我何,區區一品地聖的修爲,其他的更是不堪一擊”,雲天淡淡的說到,同時將自身的氣勢催動到了極致。
氣息的壓迫,使得圍著他們的一百多人紛紛後退,彌補面色驚懼,說到:“怎麼可能,你只是九品聖人”。
“那你來試試”,雲天依舊淡淡的說到,可他卻直接展開了血域,這是他的殺伐之道。
血雨降落,一百多魔族的人紛紛逃竄,彌補更是驚訝,強忍著血火焚身,對雲天說到:“說吧,你想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也不想惹事,但我更不希望別人來找我麻煩,你知道該怎麼做嗎”,雲天冷冷的問到。
彌補咬了咬牙,對一旁等待的布迪說到:“布迪,帶我朋友走吧,今天的事情,是我彌補莽撞了”。
隨即,雲天撤去了血域,和布迪他們一同離開了滅神澗,向著魔域的方向走去,路上,緒樓向雲天問到:“雲天兄弟,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他們把你認做妖”。
“一種妖族的煉體功法而已,玉心教我的”,雲天笑著說到,但緒樓的懷疑,卻是讓雲天感到有些不舒服。
幾人默默的來到魔域,緒樓一路上也感覺到了雲天對他的提防,兩人之間本就沒有什麼交情,但云天卻說了要幫他緒樓救出妹妹,可緒樓卻一直在猜疑。
緒樓自然也感覺到了自己有些冒失,看雲天的時候,心中也有些不自在,和他一起的碧天歌卻沒有反應,於是,緒樓便想通過碧天歌緩和一下和雲天的氣氛。
然而,緒樓他卻忘了碧天歌和雲天之間也並不算太友好,因此,直接遭到了碧天歌的拒絕。
可緒樓這麼一折騰,使得雲天對他更有看法,在魔域臨時找了一家酒樓住下,雲天單獨找到了緒樓,兩人在一個包間內,氣氛非常壓抑。
幾杯酒下肚,雲天向緒樓淡淡的問到:“緒樓兄,你對我到底什麼看法,我是神,是魔,或是妖,有可能還是鬼,這些,真的很重要嗎”。
聽到這話,緒樓淡淡的說到:“雲天兄弟,你到底屬於哪個勢力,我並不在乎,主要是你什麼都沒對我說過,所以,一次一次的讓我感到不安”。
“我的事情爲什麼要對你說”,雲天問到。
緒樓尷尬的笑了笑,雲天接著說到:“你我也算相視一場,既然答應了救出你妹妹,那我便不會食言,只是等救出你妹妹之後,我們之間也就沒必要再交往了”。
說完這話,雲天直接向房間外走去,緒樓起身叫住了他,說到:“雲天兄弟,我們只是有些不瞭解對方,我想等時間久了,我們之間的隔閡也就沒了”。
雲天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只是冷漠的說到:“緒樓,以後別叫我兄弟,算我剛開始瞎了眼,錯認了你這種只會敷衍的人”。
雲天走後,留下緒樓獨自發呆,片刻後,碧天歌卻走了進來,緒樓問到:“你怎麼來了”。
“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碧天歌淡淡的說到。
“聽到又怎麼樣,你做事情小心一些有錯嗎”,緒樓無奈的說到。
“你沒錯,他也沒錯,只是道不同不相爲謀,僅此而已”,碧天歌淡淡的說到。
“那你來到底是爲了什麼”,緒樓問到。
“我來只是想敬告你,若是敢在背後做出什麼事情,別說救你妹妹,你的性命都難保,既然選擇了跟著他,就不要想其他的,選擇無條件信任他,有些事情,他若想說,你無需多問,他若不想說,你問了只會讓他更加反感”,碧天歌說到。
“我現在可是地聖,他雖然戰力不錯,可他卻依舊只是下位聖人,讓我跟在他身後點頭哈腰的,你以爲我做得到嗎”,緒樓有些瘋狂的說到。
“煙冷上神都是他的家將,我師父更不敢對他有絲毫放肆,你若是覺得你很有能耐,就當我沒來過”,碧天歌搖著頭說到,隨即便離開了包間。
碧天歌走後,緒樓也默默的走出了房間,他獨自走到街道上,卻不知,雲天和碧天歌都在後面跟著。
“雲天,你確定要殺了他嗎”,碧天歌問到。
“嗯”,雲天微微點了點頭,至於爲何會對緒樓有殺心,主要是拒碧天歌所說,緒樓是無天託迪倫安排在身邊的探子,這是落雨無意間得知的。
因爲碧天歌和雲天之間有著詛咒鏈接,落雨對碧天歌情如母女,怎能看到碧天歌受傷害,因此,也就不能讓雲天有事,所以,落雨便讓碧天歌一直跟著緒樓,防止他對雲天做一些事情。
緒樓這幾天的做法,也同樣讓雲天感到了不安,因此,他也更加相信了碧天歌的話,爲了以防萬一,他也只能痛下殺手。
雲天也明白,在天界,不能有任何的仁慈,否則,這麼些年的隱忍都將白費,天界的人不知道下界的苦,可他雲天卻始終記得自己的誓言。
爲了這個誓言,爲了自己心中的志向,即便是無辜的人,殺也就殺了,在這一刻,雲天也終於明白了什麼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神魔戰場的夜雖然一片明亮,可街道上的行人卻沒有了幾個,在這寂靜的夜晚,也確實是個殺人的好時候。
緒樓也似乎想到了夜色下潛藏的殺機,於是,他停下了腳步,緩緩的轉過了身。
然而,緒樓還沒有看清背後的一切,他的咽喉卻已經被一把金劍貫穿,緒樓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緩緩的倒下了。
雲天抽回龍心劍,看了眼旁邊的碧天歌,淡淡的說到:“是不是我幫你解開詛咒的時候,就是你出賣我的時候”。
碧天歌笑了笑,點著頭說到:“只可惜,我應該沒有機會”。
“放心,我會幫你解開詛咒之力的,因爲到那個時候,這天界也就沒有我怕的了”,雲天說完,直接向遠處走去,背影孤寒,讓人心中不由的升起一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