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通!
轟轟轟!
擂臺之上,這一場如火如荼的交手仍在持續,一道道水屬性命魂罡元所凝成的冰柱水牆,仍然洶涌地對撞,欲圖相互吞噬對方的所有力量。
嗚!
兩件法寶更是兀自凌空旋舞不定,發出震耳欲聾的異響,震得衆看客耳膜都在狂顫不已。
擂臺之上,歐雪亭與丁扶蘭兩人雖然戰得難分難解,但歐雪亭心中卻是急如烈火焚心一般。
歐雪亭很清楚,丁扶蘭可是非同一般的對手,自己與她交手的一招一式,可謂都是傾盡全力。雖然他很有信心勝過丁扶蘭,但若就這樣久戰下去,恐怕自己招式中的破綻,就要全部落入君無憂與歐天澤眼中。
畢竟,對於他歐雪亭來說,只有君無憂與歐天澤二人,纔是自己的大敵。
不能再這樣纏鬥下去了,歐雪亭一咬牙,決定要冒險出奇招,將丁扶蘭擊敗。
霍!霍!
就在丁扶蘭避開歐雪亭攔腰切下的罡元之擊,再度御控玉竹連環,向歐雪亭迎面襲來一場狂風暴雪之際,歐雪亭竟然厲吒一聲,身形不避不退,沖天凌空而起。
錚!
本自懸於半空中的追影無痕劍,發出了一聲如怒龍咆哮般的錚吟,一下子被歐雪亭抓住手中。歐雪亭操劍在手,卻是做出了一件讓所有看客大吃一驚的舉動。
歐雪亭手持追影無痕劍,竟然完全無視丁扶蘭的凌厲攻擊,逆著劈頭蓋臉而來的漫天冰雪,只使用了一招看似平淡無奇的平刺。
這一招平劍直刺,莫要說是玄修者,恐怕是連會走路的小孩都會使出,而躲過這一劍更是易如反掌。
難道,歐雪亭竟以爲憑這一劍,便能夠破開丁扶蘭的攻擊?
如果這真是他此際的真實想法,那就實在是太可怕了!
正當滿場看客都在爲歐雪亭的瘋狂舉動而目瞪口呆,甚至連丁扶蘭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之際,卻是有幾個看出門道的人心中咯咚一跳,暗道一聲不好!
別的不說,坐在臺下的君無憂與歐天澤,卻是立即就看穿了歐雪亭此舉的用意。
很顯然,歐雪亭如此孤注一擲的冒險行爲,雖然看上去隨時有被丁扶蘭冰風雪雨撕裂的危險,而實際上,也只是有驚無險而已。
之所以說是有驚無險,原因有三。
其一,是因爲武會賽制有規定,武會比試,只是比較修爲高低,點到及止。就算是傾盡全力難以控制的情形之下,最多也只是將對手打傷,絕對不能傷人性命。
正因爲武會有規定不能以命相搏,所以歐雪亭早就心裡有傷,料定自己不可能有性命之虞。
第二個原因,也已在歐雪亭十足的意料之中。
丁扶蘭是個女子,雖然說她可能與別的柔弱女子有些不同,但她終究還是女人。
只要是女人,就都會有自己天性的不足。那就是遇事感性多於理性。歐雪亭早已料定,看到自己這樣不要命的往前衝,丁扶蘭定然會擔心真的傷了自己,而急急收手,從而給自己創造了趁機將她擊敗的機會。
至於第三個原因,那就是歐雪亭對自己的修爲,有著絕對的自信。
歐雪亭不敢完全打包票說自己能夠衝破丁扶蘭的攻擊圈,但只要丁扶蘭有一絲絲地遲疑,他就能夠利用機會,將之擊落下臺。
而事實上,事態的變化,也完完全全
照著歐雪亭早就設計好的路線發展,一看歐雪亭這副拼命的打法,丁扶蘭果然大驚失色,動作僅僅只有一絲半息的遲鈍,便見歐雪亭便已如影子般欺身侵近。
“扶蘭小心!”
臺下不知是誰的驚呼聲還沒有落地,歐雪亭便藉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右手迅速收劍歸體,掌中突然發出一道灼如洪流的罡元,生生地將丁扶蘭擊落臺下。
“丁大小姐,承讓了!”
一看丁扶蘭被擊落臺下,歐雪亭眸中閃過一絲狡詐地詭笑。同時,他更是將一抹蔑視及挑釁地眼色,朝君無憂和歐天澤坐立的位置處掃了一眼。
比賽規定,交手各方,只要有一人先被擊落臺下,都以敗局定論。
因此,這一局,歐雪亭勝!
丁扶蘭雖被歐雪亭這一掌逼得退身落入臺下,卻並未受傷。
不過,失敗的怒火還是讓她無法平靜下來,她滿面怨恨,鳳目圓睜地瞪著歐雪亭,想要痛罵歐雪亭只是用小計贏了自己。
可再一想,歐雪亭不管施了什麼計,終歸還是贏了自己,自己也終歸還是敗了。
因此,丁扶蘭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就此作罷認輸。
“無憂……”
雖是以武會第六名的資格挑戰第四名,對於大多數人而言有些雖敗猶榮的意味,但被歐雪亭以這種卑劣手段給打下臺來,多少還是讓丁扶蘭覺得有些鬱悶。
而在經過下臺回坐到君無憂身邊之後,丁扶蘭還是未能從這種頹喪中回過神來,看了君無憂一眼,喃喃道:“對不起,無憂,我本來還想多拖他一時半刻,好讓你對他的修爲路數多瞭解一些的。可是……”
“扶蘭小姐……”
一聽丁扶蘭此言,君無憂立時一愣,然而很快便又反應過來。到現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丁扶蘭第一場便邀戰歐雪亭的良苦用心了。
敢情這小丫頭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歐雪亭這樣做,就是爲了給君無憂打頭陣,好讓君無憂在自己與歐雪亭的交手中,研究窺探歐雪亭的破綻之處。
“扶蘭小姐……我……謝謝你了!”
呆呆地看了丁扶蘭一會兒,君無憂的神情有些許激動,他很想緊緊的握住丁扶蘭的手,卻知道在這種大庭廣衆之下自己絕不能這樣做。
最後,君無憂只能對著丁扶蘭點了點頭,輕聲微笑道:“扶蘭小姐,我基本已經探明瞭歐雪亭的底細,你爲我做的……已經足夠多了。”
“無憂,我們是好朋友,好同伴,無論怎樣,你都不需要對我說謝謝的。”
丁扶蘭莞爾一笑,從君無憂這樣充滿自信的眼神中,她彷彿看到了無限的希望。
“無憂,下一場就輪到你了,你是不是決定第一場就挑戰歐雪亭?”
看到歐雪亭榮光滿面地走下臺來,享受著臺下衆看客的沸騰喝采,丁扶蘭更是恨恨地看了歐雪亭一眼,而後對著面無表情地君無憂問道。
君無憂位列第五,那也就是說他的三場挑戰名額,是從排在自己前邊的參賽者中四選三。而毫無疑問的,歐雪亭必將是君無憂挑戰三人中的一員。
衆所周知,君無憂與歐雪亭之間有一場戰約,這一場戰約,已經不僅僅關乎兩人的榮譽,更是與歐,君兩家的命運息息相關。
君無憂與歐雪亭兩人,恰好可以藉著總決賽的機會,了結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
“不,我
第一場要挑戰的對手,不會是歐雪亭。”
就在丁扶蘭以爲君無憂第一場必會向歐雪亭發出挑戰時,沒想到君無憂的回答,卻使自己大感意外。
君無憂第一場要挑戰的對象,竟然不是歐雪亭!
難道,他竟是還沒有看透歐雪亭的破綻,不敢輕易對之發出邀戰麼?
種種疑問堆積在丁扶蘭心頭,她想要去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好靜靜地目送著君無憂飛身跳上擂臺。
君無憂走上擂臺,便再次成爲人們關注的目標。
因爲,同歐雪亭一樣,君無憂同樣是在這一屆武會中創下奇蹟的黑馬。
而且,君無憂前一場出馬,更是擊敗了身爲鏡天十少之五的歐天洋。
君無憂,他的第一場挑戰對手,該會是誰呢?
所有看客都在靜靜地期待著,想要看看君無憂究竟會先挑戰誰。
前十排名賽進行到這裡,顯然已到了最激動人心的時刻。
畢竟,從君無以爲止的前五強,都是令鏡天城所有少年仰望的存在,可以說,這五人,是少年一代強者中的強者,
現在,無論君無憂先行選擇前四中的那一位,接下來進行的,必然都是一場異常激烈的比鬥。
一時間,多達萬人的城府廣場之前,赫然已是一片死寂,沒有人說話,這種萬籟俱寂的氛圍,甚至讓有些膽小的人,連呼吸都感到異常窘迫。
“君無憂,請挑選對手。”裁判緩步起出,神情肅穆地對君無憂說道。
“好!”
君無憂鄭重地點點頭,並不偉岸的身形,卻如嶽峙淵停般佇立在臺前。
而後,君無憂才以目中電芒投向正襟危坐在臺下的歐天澤,沈夢城,韓逸,歐雪亭。
隨著他銳利目光的遊走,歐天澤,沈夢城,韓逸,歐雪亭等四人雖然還安然坐於臺下,卻是在下意識中,仍是感覺到了君無憂眸中投射過來的那如利刺般的凌厲,更是沒來由地覺得一陣不寒而慄。
畢竟,君無憂最近的崛起實在太快,快得不可思議,快得讓他們感到遍體生寒。
特別是歐雪亭,他雖然心高氣傲,根本就不把君無憂和君家所有人都放在眼裡。
而因爲君無憂前往韓家提親,這使得歐雪亭心中怒火中燒,從此更是將君無憂視著眼中釘肉中刺,欲要除之而後快。
歐雪亭想要殺了君無憂,但狂傲的本性使他覺得,如果就這樣將君無憂殺了,似乎有些便宜了君無憂,他要慢慢地折磨死君無憂,更要君無憂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族一步步敗亡而束手無策。
也正因歐雪亭存著這種貓抓耗子般的心理,所以,在剛開始時,歐雪亭訂下了一系列針對君家的毒計。
歐雪亭想要讓君無憂在自己的陰影下恐懼,心慌,無助,惶惶不可終日,最終再由他出手,將君無憂和君家徹底摧毀。
然而,到了現在,歐雪亭才猛然發現,這一切,隨著君無憂的強勢崛起,竟然全部發生了大逆轉!
君無憂不但一次次挫敗自己的計劃,滅掉了歐雪亭的爪牙,更是在歐雪亭想要倉促舉辦的婚禮上,硬生生破壞了他與韓雪瑩的婚約,更是藉著盛世衝的勢力,反而將他歐家壓制得擡不起頭來。
歐雪亭本想讓君無憂活在惶恐無助的陰影之下,可到頭來卻突然發現,真正墜入這種惶恐深淵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