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擺擂
凌嫣兒從自家馬車上下來，便見到何夫人和蔣欣正在對視，一時不知應(yīng)該是進是退，僵在了繡莊門前，她很少來東市逛街，這是聽人說這家繡莊，花樣新穎纔過來看看的。
“這位小娘子，可是需要做衣服，選樣子？快裡面請。”到是門口招待的小童不願意跑了客人，連忙迎出來問道。
這時凌嫣兒也不好轉(zhuǎn)身離去，只得大方的上前打了招呼：“何夫人，蔣小姐。”
“嗯，這是凌府的小娘子吧。”何夫人很喜歡這個樣貌清秀乖巧的小娘子，所以熱情的回了話。
“夫人，凌姑娘，家中還有急事，我就先失陪了。”蔣欣怕太久了孃親會心疑，所以不欲與她們繼續(xù)客套下去，福了一禮便迅速上了馬車，不過今日見了她們也算不錯，這樣孃親問起了她們也算是證人。
“正是嫣兒。”凌嫣兒見蔣欣走了便專注的應(yīng)付起了何夫人，巧笑嫣然的同她一起進了繡莊。
“嫣兒今日也是來做衣服的嗎？”何氏看著只帶了兩個丫鬟一個小廝的凌嫣兒笑著問道。
“今日是來選些樣子的...”凌嫣兒笑著回道。
兩人看著還算親熱，你一言我一語的，選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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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纏十萬貫，騎鶴下?lián)P州。揚州城的青樓生意可以說是火的不行，只是近日除了環(huán)彩閣，別家的生意就要差上一些了。
“呦，公子，您來了。快，快，裡面請。”環(huán)彩閣門口。兩個年齡不算小的妓姐兒，熱情的招呼著。
凌筱筱和江隨雲(yún)他們聽說了晚上環(huán)彩閣有擂臺節(jié)目，便舍了小的們直奔了過來。
爲了人員從簡，凌筱筱，路遙，江隨雲(yún)只帶了風組前來實習的三人，全都易容後纔來的，就是水仙出來，怕也認不出他們。
對著自家店花錢，凌筱筱一點都不心疼。隨手就丟了二十兩銀子給她們，而化妝成壯漢隨從的風木則沉著聲道：“我家公子不喜人騷擾，你給安排個視眼開闊的雅間。”
“好的。好的。”門口兩位姐兒領(lǐng)著凌筱筱他們一路上了二樓，門口的位置又被另外兩個姑娘占上了。
這迎賓的法子也是凌筱筱當初想的，因爲一些年齡稍大的妓女在這種高檔會所已經(jīng)沒什麼市場了，環(huán)彩閣也不是養(yǎng)閒人的地方，讓她們幾個換班迎接客人。安排座位，那麼她們就可以從客人的消費中提百分之一作爲辛勞費，而且打賞也可以自行收著，總比再被賣到其他小妓館被人奴役的好，所以她們都努力的幹著，爭取早日賺夠贖身錢和養(yǎng)老錢。生怕水仙姑姑趕她們走。
幾人大步上了二樓，一落座，便有丫鬟。小廝上了酒水，糕點，和下酒的小菜。
先頭領(lǐng)她們上來的二位妓姐更是笑著問他們是否需要什麼特殊服務(wù)，畢竟來青樓的哪有不是爲了尋歡作樂的，環(huán)彩閣現(xiàn)在再怎麼改也改不了它青樓的本質(zhì)。
“不用了。我們今日是聽說憐月姑娘擺擂，所以特意來看看的。”雖然路遙很想叫兩個美人來陪酒。不過礙於凌筱筱的淫威，他還是放棄了，給了上菜人的打賞便讓她們出去了。
江隨雲(yún)起身推開雅間的窗戶，剛好可以看見外面的場景，視野很好，他一邊欣賞著外面的舞蹈和揚州才子的詩文，一邊對身後的風玉他們說道：“今日讓你們跟來還有一項任務(wù)，便是看清下面人的表情神態(tài)，回去之後好好揣摩，到時候也算考試的一項。”
“是”風組三人，回答簡介，認真的觀察起了外面的人。
“嗯，這幾個小子到是很眼熟。”沒有佳人相伴，路遙也看起了熱鬧。
“你前幾日剛同人家見過，當然眼熟啊！”凌筱筱順著路遙的目光望去，見一起進來了三位男子，沈健，沈復(fù)，蘇瑾玉，都是熟人。
隨著他們?nèi)酸崦嬗钟窟M來一羣女子，爲首的是一個身材桃紅色露胸衣裙的半老徐娘，一進門便大步上前尖著嗓門道：“今日風月樓前來指教，好讓大家來看看，到底誰纔是這揚州第一樓。”
在凌筱筱接手環(huán)彩閣前，風月樓和環(huán)彩閣是勢均力敵的，都屬於一等的夜場，夜夜爆滿。
而後，環(huán)彩閣花魁紫伊去往長安，素心嫁人，風月樓自以爲會把環(huán)彩閣比下去，誰想到環(huán)彩閣卻突然改了風向，以藝妓，詞曲，多樣的酒水點心來吸引大量才子前來捧場，雖然富家商人還是更愛風月樓火辣誘人的調(diào)調(diào)，不過人家風月樓自己卻不願入了熟，長久下來如果沒有這些才子爲她們作詩，填詞，總有一天會被這環(huán)彩閣甩的遠遠的。
“呦，鳳姐姐來的這麼早啊！小妹有失遠迎了。”水仙巧笑了一聲，悠著繡帕從樓上慢慢的走了下來。一身紅裝緊裹著高挑誘人的身材，面若桃花，看起來照實讓人心醉。
“呵呵，今天水仙到是認真打扮過啊！”凌筱筱一邊看著熱鬧一邊笑道，女人的直覺，這風月樓的老鴇和水仙是有過節(jié)的。
“水仙和這鳳娘原來都是教坊出身，後來好像因爲一些事，被趕了出來，沒想到會在揚州再次碰到，也算是冤家。”路遙喝著凌筱筱她們釀的水果酒，解說道，一派我知道很多的模樣。
“在揚州誰不知道水仙姑姑的大名，我鳳娘可擔不起你的一聲姐姐，今日我可是帶人來與憐月姑娘比試的。”風月樓的鳳娘完全不給水仙面子的說道。
“對啊！憐月姑娘呢，快出來比試啊！”
樓上樓下，來看熱鬧的才子，客人們都呼喚了起來。
“咱們先定好比賽的規(guī)矩，憐月自然就會出來了。”水仙也不在意鳳孃的無禮，在看臺處找了一把靠椅坐了下來，輕聲笑道，但眼中已沒了剛剛的熱情。
“好，我也不欺負你人少，今日就派彩蝶一人，三局兩勝爲贏，第一局比舞藝，第二局比琴藝，第三局比歌喉。”鳳娘裙袖一甩，也在樓下找了處好位置落坐，衝著水仙傲聲說道，而陪同她一起來的風月樓第一名妓彩蝶，衝著衆(zhòng)人福了身後才落座，舉止優(yōu)雅大方，如果不知道底細的人，定會以爲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好，來者是客，你們先。”水仙擡手指了指表演臺，示意鳳娘她們可以隨時開始。
鳳娘點頭，讓人陪同彩蝶去了舞臺後面換衣服，待上臺時，彩蝶已經(jīng)變成了一株豔麗的桃花，由於比的是獨舞，所以不得不在服裝造型上下些功夫。
“此舞桃花謠，獻給在座各位。”彩蝶在舞臺上福了一個全身，聲音甜美動人，隨後樂曲響起，彩蝶舞姿動人，引得臺下掌聲連連。
“舞美，人更美，憐月怕是比不過。”路遙鼓掌支持，不忘衝著凌筱筱說出自己的想法，在他看來除了紫伊，應(yīng)該沒人比的了這彩蝶的舞技。
“切，漲她們志氣，滅自己威風。”凌筱筱白了路遙一眼，把目光繼續(xù)投向表演臺，不過說心裡話，連她這個不懂舞的人都覺得這彩蝶跳的很好，如果是在現(xiàn)代，應(yīng)該是可以上春晚的水平了。
不意外，憐月跳了一支貴妃醉酒，比之彩蝶是弱了一些，第一局風月樓彩蝶勝，看著鳳娘笑容滿面的臉，水仙並不氣惱，宣佈第二句琴藝依舊由彩蝶先開始。
彩蝶用的是自己帶來的七絃琴，她左手撥弄琴絃，右手按弦取音，一曲《幽蘭》，清麗委婉，節(jié)奏緩慢悠揚，雖無新意，但技術(shù)上卻是無可挑剔。
“憐月這是在做什麼？”凌筱筱指著將瑤琴放下後，就在焚香的憐月輕聲問道，不是這麼迷信吧？比個琴也求神拜佛？
“江先生講過，瑤琴有六忌，七不彈...不焚香不彈...憐月姑娘比那彩蝶強多了，是真心習琴之人。”風顏這幾個月都在跟江隨雲(yún)學習各種技能，她是真心佩服這位溫柔多才多藝的男子，還有武功高強英俊瀟灑的路師父，雖然他們都說眼前這位凌夫人才是她們的主子，可她還是隻願站在江先生的身後。
凌筱筱一愣，這姑娘是怎麼個情況？纔不到十四歲，思春啊！
“我又讓你說話嗎？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凌筱筱丟了個白眼給以爲自己很優(yōu)秀的玉顏，仗勢欺人的道，在她看來身份地位也是人生的一部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直，所以她最看不上沒有實力還自以爲是的人，沒有誰必須要給這種人機會，哪怕她是優(yōu)秀的。
還記得在現(xiàn)代上大學時，有一個她不待見的同班女生說她就是仗著自己有錢，是富二代，說她有什麼資格瞧不起別人，話說她真的不記得自己什麼瞧不起那女生了，只是那時自己的性格比較孤僻，不隨和而已，不過有錢又不是她的錯，難得有錢開跑車我還要裝沒錢去騎自行車嗎？所以她回那女生的話是“抱歉，我從沒有瞧不起你，而是從來沒有，也沒想要瞧你。”
ps：
（瑤琴七絃，代表天，地，君，親，師，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