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段鴻伯升官

凌筱筱趕在今日去拜訪段鴻伯和衛夫人她們說是好卻也不好，好在今日是段鴻伯得聖旨，升任爲大理寺卿，這可是實打實的重要位置，趕上今日來恭喜可謂是非常好的，只不過凌筱筱來的不僅僅是住著段鴻伯一家人的府邸，這裡還住著段府大房與二房的人，她們不見得歡迎自己這小小的一個沒名氣的寡婦，這不才到大門口，凌筱筱就被攔了下來。

凌筱筱由林婉，沈蕓扶著站在了一旁不斷給人讓位置，沒辦法人家的馬車都是特製的，顯有品級的，下車，下馬的男子婦人，不是官員就是誥命夫人，即使她手裡有著衛夫人特製的信物，帖子也不能越過人家先進去。

等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凌筱筱才認人與門房覈對好身份走進了京城段府，比她進房相府還要難得多。

本來凌筱筱是想先去跟段老夫人打招呼，不過卻得到段府下人的告知，段老夫人正與大房，二房的妯娌在一起，不方便見她，想來應該是那兩位老太太在招呼誥命夫人們，實在沒空搭理她吧。

到達三房的院門口後，便有衛夫人的貼身丫鬟出來迎了她們，引著她們進了院子，過了垂花門，到了鋪陳綺席的花廳，凌筱筱一進門，就見衛夫人斜靠在貴妃椅上笑盈盈的看著她：“筱筱啊！快過來，姐姐我今日有些累了，就不起身迎你了。”

“哪裡用得到姐姐迎，筱筱來看姐姐是應該的，只是沒想到今日是段大人升職的日子，沒有多備禮物，姐姐還是不要怪罪的好。”凌筱筱雖然想不明白衛夫人爲何沒有去接待那些誥命夫人，但卻沒有問出聲，而是笑著走上前對著她福了禮。大理寺卿夫人，那也是有誥命的，即使她們私底下關係再好。在今天這種人多眼雜的日子裡她還是要把禮數做到位的。

“哪裡就差你那點東西了，快做吧。嚐嚐我這兒的點心，不比你那稻香村的差。”衛夫人對著凌筱筱招了招手然後又衝著屋內的丫鬟們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我這兒用不了這麼多人伺候。”

衛夫人說完，那些非親信的丫鬟就很自動的退了出去，凌筱筱也使眼色讓雷心，雷雨站到了外面。算是守門，她看出了衛夫人又私下的話要同她說。

“姐姐怎麼了？可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待人都散去，門關嚴了後凌筱筱她才一臉擔憂的問道。

衛夫人搖頭，衣服一言難盡的模樣說道：“筱筱你不知道。回來這幾天我們一家可是沒少被刁難，就連婆婆也常被大夫人唸叨，說老爺與我不知輕重，有錢也不說多幫幫族人，其實他們不過是嫉妒老爺。這今日老爺升官了本來是大喜事，她卻非要給我添堵，說什麼不能看著我們家老爺子嗣單薄，後宅不豐，非要要給我們家老爺送兩個通房過來。我婆婆都沒說什麼呢，她到是管得寬。”

凌筱筱知道衛夫人今日這般失態與她說這些怕是因爲憋在心裡太難受了，畢竟這些話她無法與自己的相公和婆婆說，不過凌筱筱卻也不敢真的說什麼意見，評論，只得安慰道：“姐姐您現在是雙身子，可不要因爲此事動氣。”

“算了，即使沒有她還有別人，我現在只是平平安安的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懷孕的女人一向是多愁善感的，衛夫人一邊搖著頭一邊嘆道，一點自家相公升職的喜悅都沒有。

“姐姐能這麼想最好了，這糕點真是不錯，比我昨日讓人在食香坊買的差，更是比我那小店的好多了。”這個話題不是凌筱筱能夠解決，討論的，所以她只得藉著吃糕點岔開話題。

“喜歡吃就多吃點，這也是食香坊的糕點，只不過十分難做，每日有限都需要去事先訂做的。”衛夫人看凌筱筱連吃了兩塊，一副不捨得放下的模樣，笑著解釋道，到是真有些忘記了剛纔的傷感。

“這麼難得啊！那我可不能吃了，不然姐姐想吃的時候沒了，筱筱豈不是罪過了。”凌筱筱一邊笑道一邊端起了茶杯喝水，連吃兩塊還真是有些膩了。

“呵呵，我看你是吃不下了吧，對了，你說來長安找人，可是找到了，需不需要我們幫忙？”跟凌筱筱，衛夫人怎會差這兩塊糕點，打趣的笑了一下，轉而問向正事。

“讓姐姐擔心了，昨日便找到了，是筱筱的義兄也是馬府的三公子，想來姐姐剛入京還不知曉，房相爺認了他做義子，更是愛屋及烏，昨日認了筱筱做義女。”這些事情早晚都會傳出去，避免以後衛夫人她們從別人口中得知跟她生分了，不如現在就告訴她，也好解釋清楚。

“房相爺？房玄齡，房大人？”衛夫人聽後一激動，一下子從貴妃椅上起來，坐直了身，嚇得她身後的丫鬟和凌筱筱同時上前。

“衛姐姐，你還好嗎？”凌筱筱此時有些後悔，她婉轉一點好了，這要是把人家嚇出個好歹可咋辦，她實在是太低估人家相爺的影響力了，別說是衛夫人了，換誰聽了這消息都得嚇的夠嗆。

“是馬府的三郎，馬國忠？怎麼在揚州的時候沒聽說過？”衛夫人擺開丫鬟扶著的手，坐了起來問道，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比自家老爺升沒升官，有沒有新通房，還要重要的多。

凌筱筱微微歉意一笑，答道：“馬老夫人和馬大人爲人低調，她們沒有說，筱筱也不敢透露，今日都抵達京城了，筱筱不敢再繼續隱瞞姐姐，請姐姐勿怪。”

“不怪，不怪...”衛夫人還有些沒緩過神了，不斷的重複說道，好一會兒纔再次看向凌筱筱道：“這是筱筱的福氣，有房相爺在，筱筱想在京城安穩的過日子絕對沒有問題，不過有些貴人還是要小心的，能躲避儘量躲避，姐姐也好些年不在京城了，許多事情現在還沒太瞭解透徹，不過又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

“衛姐姐放心，以後少不了打擾您的時候呢。”看著衛夫人神色恢復，凌筱筱也笑著坐了回去應答道。

“夫人，老夫人問您身體好點了嗎？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去前院大房那裡坐坐。”問話的是段鴻伯孃親身邊的大丫鬟綠柳，她是段府三房的家生子，所以對府中的情況很瞭解，所以這種傳話的‘小事’才落到了她的身上。

“姐姐今日怕是少不了應酬，筱筱就先不打擾您了。”段府的水很深雖然到不至於有人欺負到她頭上，可是凌筱筱還是不想在此處看那些不相干的人客套，或者問東問西，或者客氣，或者嘲諷的面孔。

“不，咱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詳談呢，姐姐我去去就回。”衛夫人先是擺手否定了凌筱筱的說法，然後起身走了兩步後又接著說道：“不如筱筱同我一起過去打聲招呼吧，如果不離開京城以後還是要常見的，總不能不認識。”

這個道理凌筱筱自然懂得如果今天不是段鴻伯的升職日，沒有來這麼多人，她怎麼地也得走個過場，不管人家願不願意接見她，可是今日這般情景她就顯得尷尬的很了，所以凌筱筱輕輕一笑搖頭道：“怕是不好吧，筱筱過兩日再來拜訪也是一樣的。”

綠柳作爲了解大房，二房內情的人，知道此番凌筱筱去拜見少不了被諷刺，可是如果她不娶，怕是那兩位老夫人更是會拿此事來說，此番他們家老爺升職，大房，二房本就眼氣著找茬呢。

綠柳跟凌筱筱也算熟絡，知道她是個沒大挑剔的人，所以就微微屈身行了一禮道：“凌夫人，我們家老夫人這兩人也念叨著您呢，如果今日能見到您想來會很高興的。”

聽了綠柳的話，凌筱筱先是一愣，轉而恢復清明，想來事情不是她想的那般簡單，怕是躲不開了，只得笑著應道：“老夫人發話了筱筱哪裡敢不從啊！”

走在前往大房的路上，凌筱筱聽著衛夫人和綠柳的提醒有那麼一點點的後悔，在孫婆子教嫣兒規矩的時候，她怎麼就沒跟著學點呢，這打招呼見個禮說法還真不少呢。

“筱筱不用緊張，一會兒跟著我便好，有誰說什麼你也不用太在意，不知道怎麼答話的就看著我，我會幫你的。”大房，二房那兩個老妖婆有多麼刻薄沒人比她更清楚，所以衛夫人一邊扶著肚子走著，一邊叮囑著凌筱筱說道。

凌筱筱也聽出她話裡有話，不由的點頭應著，但心中卻是有些忐忑的，雖然她可以藉助房相府的名聲，也有雷雨，沈蕓這些武力值可是婦人們吵嘴架那拼的是老公，家世和兒女，你總不能在人家說相公的時候拼乾爹乾媽，人家說家世的時候拼武力值吧，兒女是還不錯，她自認爲不比京城裡的這些小孩子差，可是她沒帶來，總不能光說不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