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死無疑！

這是戊辰心聲，然而他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緩緩地跪了下去，虔誠的膜拜的跪在了地上，做出一個毫無反抗誠心投降的模樣。

密密麻麻的殺氣鎖定在他身上，讓戊辰僵了又僵，心臟狂跳好似要蹦出胸腔般，但他還是努力讓自己放鬆，將雙手攤開，手背覆在地上，表示自己絲毫沒有惡意。

冰涼的匕首覆在了細白的脖頸上，只要輕輕一劃，喉嚨破了，他也就沒命了。

不過對方似乎對他的投降很滿意，只是蹲下身，依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這是哪裡？”沒有溫度的聲音，聽起來就像這夜裡凜冽的寒風，冰冷刺骨，卻又十分狂傲，話裡命令的意味是那般自然，就好像習慣瞭如此居高臨下的下達命令，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王者。

戊辰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想的這麼離譜，但對方給他的氣勢實在太過凌人，這種氣勢他只在攝政王楚燁的身上看到過，林蘇暖較之楚燁，要更甚。

儘管如此，戊辰還是乖乖的答道：“京都外圍?！?

森寒的匕首上移了幾分，戊辰察覺到對方的不滿意，連忙改口：“風朝國京都外圍。”

“風朝國……”對方喃喃著念出這個名字，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察覺到脖頸處的匕首移開，面前的人也遠離了他幾步，身上的威壓一消，戊辰差點癱軟在地上。

小心翼翼地擡眼看向林蘇暖，戊辰發(fā)現(xiàn)她背對著他站在月光下，竟然笑了起來，長髮被夜風掀起，衣袂獵獵，如潑墨，背脊挺直，竟有幾分錚錚傲骨，狂傲不羈。

“沒想到，我竟然回來了。”

回來？什麼意思？戊辰不解。

這時，林蘇暖突然踉蹌幾步，捂著腦袋好像十分痛苦，但很快，她又恢復過來，眨眨眼，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一片血海，面色漸漸沉了下去，眼裡隱隱有淚光，抿著脣，連聲音裡都帶上了幾分哽咽：“對不起?！?

戊辰心裡一動，這聲音這語氣……好像是林蘇暖，正常時候的林蘇暖。

林蘇暖低頭，看著自己渾身是血的模樣，很快反應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洶涌的淚水劃過蒼白的臉蛋，林蘇暖咬牙極力隱忍著。

她以爲，不沾血，就不會墮落成魔……

原來，根本就由不得她。

看著眼前荒涼的猶如屠宰場的一幕，林蘇暖的思緒回到了以前。

不記得多少次了，她就是這樣，殺了很多很多人，有敵人，有自己人，也有不相干的人。

她第二次正式出任務回來的那天，隊長被部長叫過去，她害怕隊長把她換走，害怕大家把她當成異類，於是躲在了門外偷聽。

“第一分隊隊長報到！”

辦公桌後面的部長看了他一眼，道：“坐吧?！?

兩人因爲比較熟，所以沒人的時候，談話比較隨意。

“不了?！标犻L似乎知道部長把他叫來什麼事，所以面色有些凝重。

“關於你隊裡第十號特工林蘇暖，你怎麼看？”部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