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真厲害,竟然一點都不怕。”蘇霈然拍馬屁。
“都是假的,有什麼好怕的。”林初夏說。
講真,剛纔在鬼屋裡,她其實也有一點點害怕的,但因爲身邊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都在害怕,她不得不假裝強大。
然後她發現,被依賴的感覺這麼好。
“好了,好了,不怕了,咱們回家吧。”林初夏安慰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
蘇霈然開車,把林初夏和悅悅母子倆送到餘家村。
然後他把車子停好,想跟著林初夏母子倆一起樓。
林初夏皺眉,伸手阻止他,“喂,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休息,還跟來幹什麼?”
蘇霈然立即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來,“我剛纔在鬼屋被嚇著了,那些鬼的樣子總在我眼前晃,我不敢回華帝山莊去一個人睡,怕會做惡夢,我今晚想跟悅悅擠一擠,可以嗎?”
林初夏見他說得可憐,當下沒再驅趕他,只是鄙夷地說道:“沒想到你這麼膽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過,悅悅晚是跟我睡的,你要是害怕的話,你可以跟我舅舅睡。”
蘇霈然沒吭聲。
到了二樓餘子安家,因爲夜已深,餘子安早睡下了。
蘇霈然走去擰了擰餘子安的房間門,回頭對林初夏說:“舅舅把門鎖死了。”
林初夏擰眉,“他一個大男人睡覺鎖什麼門?”
她走過去,試著擰餘子安的房間門,發現果真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那你睡客廳的沙發好了。”林初夏聳聳肩說。
“不行,鬼來了,客廳是首當其衝的。”蘇霈然說。
繼而他又涎著臉,低聲在她耳旁說:“讓我去房間跟你們擠一擠,好不好?”
他天生一把性感低沉的嗓音,刻意壓低聲音的時候,更加撩人。
林初夏竟然不由自主地心猿意馬起來。
等她發現自己的情不自禁,她煩躁起來,“算了,我房間裡有個小沙發,我跟悅悅睡牀,你睡小沙發吧。”
蘇霈然爽快地嗯了一聲。
他只要裝裝害怕,能輕而易舉被允許進入林初夏的房間。
早知道示弱裝可憐這麼有用,他以前該用這一招了,也不至於追她追得這麼辛苦。
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以前蘇俊義是個傻子的時候,林初夏對蘇俊義那麼好,因爲林初夏吃這一套。
林初夏睡到半夜時,她翻了個身,鼻端傳來一股熟悉的男士香水味,她睜開眼睛一看,蘇霈然睡在她的身側。
蘇霈然跟悅悅父子倆,一左一右把她夾在了間。
林初夏看了看悅悅,再看了看蘇霈然,覺得這種左擁右抱的感覺,似乎挺美的,令她莫名心安。
她嘴角勾勒出笑容,復又閉了眼睛,並沒有驅趕蘇霈然,假裝自己不知道他爬了她的牀。
又不知道睡了多久,林初夏迷迷糊糊間,感覺到蘇霈然輕輕把她抱在懷裡,一隻手給她當枕頭,末了還在她額印了兩個吻。
林初夏貪戀地在他懷裡拱了拱,假裝不知道。
早,晨風掀起淡綠色的窗簾一角,一縷陽光透了進來。
悅悅先醒了。
他一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親媽被蘇霈然抱著睡覺,頓時不開心了,他從林初夏身爬過去,直接躺在兩人間。
被悅悅這麼一鬧,林初夏和蘇霈然同時都醒了。
“壞蛋,你爲什麼睡在我家牀?”悅悅幽怨問道。
睡他家牀也算了,竟然還抱著他媽咪睡覺,這是想要跟他搶老婆嘍?真是太過分了!
蘇霈然卻眉頭一皺,捏著他的鼻子問:“你叫我什麼?”
“壞蛋!”悅悅梗著小脖子回答。
“叫我壞蛋的話,我不帶你去華帝山莊的兒童樂園玩,不帶你坐直升飛機……”
“爸爸!”悅悅立即改口。
林初夏捂臉,真是沒眼看,她這兒子太像騎牆草了。
蘇霈然在悅悅臉狠狠親了一口,然後笑容柔情脈脈看向林初夏,“等下,咱們去富悅酒店吃早餐,好嗎?”
林初夏微笑點點頭,嗯了一聲。
以往的種種恩怨情仇,全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煙消雲散,一笑泯恩仇。
三人起牀,梳洗完畢,準備出門的時候,餘子安才拖拖拉拉地從房間裡出來。
“舅,一起去富悅酒店吃早餐,你收拾一下,我們等你。”蘇霈然殷勤地邀請。
昨晚要不是餘子安給他遞了一塊鋼化玻琉,這會兒他的膝蓋想必會很好看。
“不了,你們去吧,我也約了別人喝早茶,不跟你們一起了。”餘子安懶洋洋說。
臨出門時,林初夏忽然想起什麼,問:“舅,你跟誰約了去喝早茶呀?”
餘子安見問,臉神色遮遮掩掩起來,“一個熟人。”
林初夏笑道:“你那個熟人,是李姝李姐吧?”
“啪答”一聲,餘子安的手機掉在沙發,他驚愕地看著林初夏,結結巴巴起來,“你、你怎麼知、知道的?”
“我是知道!”林初夏哈哈大笑離去,心情極好。
她舅四十多歲了還不結婚,這一直是她的心病,如今她舅這個斯秀氣的老光棍終於有人收留了,林初夏頓覺鬆了一口氣。
林初夏曾聽李姝說她去做了卵子冷凍,以後還要生兩個孩子。
林初夏覺得,她舅性格有點弱,李姝很強悍,兩人正好取長補短,簡直是絕配。
……
蘇霈然帶著林初夏母子來到富悅酒店。
點了餐之後,蘇霈然去了一趟洗手間。
不一會兒之後。
“蘇大太太,你看,你家兒媳婦在這呢。”一個女人興奮高亢的聲音說。
林初夏遁聲看去。
原來是何少芬跟一羣闊太太也來富悅酒店吃早餐,剛纔說話的,是其一個闊太太。
林初夏無奈,跟蘇霈然扯了關係,搞得她也成了公衆人物。
“啊呸!什麼兒媳婦,陳太太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蘇家纔沒有這種兒媳婦!”何少芬惡狠狠地啐了一口,目光滿是嫌惡。“咦,她不是林初夏嗎?你家蘇大少不是爲了她,差點被一槍要了命。”陳太太很八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