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霈然坐在她身邊,伸手去摟著她,“這裡是我所有的房子當中,最貴最爲奢華的,怎麼會像冷宮?你要是覺得冷清的話,兩個傭人不夠,我再給你多派幾個傭人過來,傭人一多,你就不會覺得冷清了。”
林初夏避開他搭在她肩上的手,一臉嫌惡。
她臉上那嫌惡他的表情,對蘇霈然來說,格外刺目。
林初夏知道了他和趙雅之的事,他在林初夏的心目中,立即就變成了翔一樣的存在。
這個女人有重度感情潔癖。
“你以後會明白我的苦衷的!”他說,伸手想去握她的手,她的手縮在背後,不給他碰。
她現在防他的碰觸,跟防著蒼蠅一樣。蘇霈然俊眸微瞇,她這樣子,讓他感覺有點煩躁。
林初夏冷笑,“何必以後才明白,我現在就明白了。你不就是爲了拯救你的公司麼?我早就知道了,這就是你的苦衷。”
“高揚利用官場優勢不正當競爭,我只是爲了以牙還牙。”
更關鍵的一點,之前高揚竟然還要挾他,要他讓出林初夏,不然高揚就要徹底蠶食芯片市場,讓蘇霈然的天河集團徹底完蛋。
敢要挾他,還敢覬覦他的女人,高揚是嫌命活得太長了!
所以,他現在就讓高揚的盛宋傳奇被國商部調查,接下來還會被解散。
他這招叫以牙還牙,置敵人於死地。
“我不想知道你爲了打敗對手,背後所做的那些齷齪交易。我只知道,我跟你蘇霈然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我一看見你就反胃!”
說到反胃,她胃裡似乎又要開始作妖了。
蘇霈然倒是沒生氣,只是湊近去看著她,滿臉寵溺的笑,“看到我就反胃,你這是病,得治!”
“不用治,你不要出現在我眼前就好。”她一邊說著,一邊往旁邊挪動著身子,她要離蘇霈然遠點。
“我怎麼可能不要出現在你眼前呢!我不可能做到的!太久沒看見你,我會犯相思病的。”
“你這話真噁心,讓人想吐!”她話落,果然一陣胃氣上逆,她趕緊往洗手間跑去,真是乾嘔了起來。
蘇霈然跟著來到洗手間的門口,他倚在門口處看著林初夏乾嘔,臉上浮上受傷的神情。
她討厭他,討厭到如斯地步麼?竟然看見他就嘔。
他不知道,其實林初夏那只是孕吐的表現。
林初夏從洗手間出來,蘇霈然馬上殷勤地遞上抽紙,“擦擦嘴角。”
林初夏瞪了他一眼,只從嘴角蹦出一句話來,“給我滾。”
蘇霈然當然沒滾。
“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問。
他和趙雅之的事,他瞞得好好的,所有知情的人,他都交待過,不得透露半點風聲,就連趙雅之和何少芬,他也不準她們去接觸林初夏。
林初夏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呢。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林初夏瞪著蘇霈然,眼底全是嫌棄,除了嫌棄,還是嫌棄。
“我和趙雅之沒什麼的,她只是借住在麗景花園而已。”蘇霈然雲淡風輕說。
“呵。”林初夏冷笑,“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高揚什麼都告訴我了,他說你去京城出差的那七天,根本不是去出差,而是跟趙雅之在京城擺了結婚酒席!”
“哦——”蘇霈然吐出這個語氣詞時,尾音拉得有些長,接著他臉色變得陰沉,“原來是高揚告訴你的。”
他終於套出了那個向林初夏告密的人。
林初夏怒瞪著他,“要不是高揚告訴我,我還像個傻子一樣被你騙得團團轉,我還不知道,原來你蘇霈然是這麼噁心的男人。”
蘇霈然對上林初夏那雙充滿嫌惡憎恨的眼睛,臉上對著林初夏微笑,心裡卻陰森地默唸著:“高揚,你給我等著!”
“你乖乖在這兒待著,我現在有事外出,晚上回來陪你。”
“我不稀罕你陪,你還是回麗景陪你老婆去吧。”林初夏朝他的背影喊道。
蘇霈然轉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眸中有憐惜,但也有惱怒,兩種情緒在他眼底碰撞揉合,最後化成無奈。
“不識好歹!”他說。
話落,他轉身離去,走出了房門。
林初夏坐在牀沿上,豎著耳朵靜靜地聽著外面,她聽見他發動了汽車引擎,聽見他漸行漸遠的汽車聲。
她趕緊站起來,拎起放在牀頭櫃的包包,就衝出房門外。
她要離開這樣!
他都另娶妻子了,她一個被離婚的女人,當然要去尋找去追求自己的新生活!
憑什麼要她乖乖在這兒待著,還想享受齊人之樂呢,呸,想得美!
林初夏走出房間,很快來到客廳的大門口。
正當她擡腳要走出去的時候,張嬸從斜刺裡走出來,問:“少奶奶,你這是要上哪兒去?”
林初夏苦笑,“張嬸,請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少奶奶了,我已經跟你們家大少爺離婚了。”
“可是,大少爺說了,你還是蘇家的少奶奶。”張嬸堅持。
林初夏翻了翻白眼,不知道趙雅之聽到張嬸上面所說的那句話,她將作何感想。
林初夏不想跟張嬸討論,她還是不是蘇家少奶奶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
她剛跨出門去。
卻見四個黑衣黑褲的保鏢裝扮的男人,朝她圍了上來。
“少奶奶,老闆有令,不許你出門。”爲首的一個保鏢說,“所以,還請少奶奶你回屋去吧。”
林初夏先是愣了會,接著原地炸毛了。
“有沒有搞錯?他誰呀,我可是有人身自由權利的,他憑什麼不許我出門?”
她說著,仍舊往外衝去。
卻被那四個保鏢架起來扔回屋裡去。
林初夏憤怒了,她再一次衝出去,並使出她學過的跆拳道招式,往那四個保鏢身上招呼。
結果,那四個保鏢都不是吃素的,他們個個都是高手。
林初夏的段位,對付街頭上的小混混還行,可是對付眼前這四個保鏢,簡直是螳螂當車,不自量力。
她三番四次想要突圍出去,結果三番四次被架著扔回屋裡去。張嬸見她那麼狼狽,頗爲心疼,於是勸她:“少奶奶,你別折騰了,還是好生待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