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又使勁掐了蘇霈然一把,笑罵:“叫你亂說。”
兩人說笑了一陣,把剛纔那殺手帶來的陰影,暫時給忘到九霄雲外去。
“咱們去打保齡球吧。”林初夏心血來潮。
今晚竟然有人要刺殺她,她要出出這股惡氣,因此在蘇霈然面前,她忽然很想任性一回。
“好。”蘇霈然有求必應。
他開著車子拐了個彎,朝江城惟一的保齡球館開去。
保齡球館收費昂貴,基本上是面對富豪們開放的。
大老闆們談生意時,一邊打保齡球,一邊談笑風生,往往在輕鬆的氛圍之中,就談成了一筆生意,成了合作伙伴。
所以保齡球館裡,肯定富豪雲集。
當然,這是林初夏的想像。
在路上,蘇霈然邊開車邊問:“怎麼忽然想要去打保齡球?”
林初夏:“聽說保齡球館收費昂貴,富豪雲集,所以我想去看看,說不定能釣到一隻金龜婿呢?!?
蘇霈然冷哼一聲,“現在放眼整個江城,老的沒我有錢,年輕的也沒我有錢,現在的一隻金龜婿就在你眼前,你卻要去釣金龜婿,豈不是蠢死?”
“說不定有江城以外的富豪呢,萬一我運氣好,遇上像樑東偉那樣的從京城來的投資人。”林初夏一臉憧憬說。
蘇霈然譏諷輕笑,“樑東偉都可以當你父親了。”
“說不定我會遇到年輕有爲的!”
蘇霈然用手指推了一下她的頭,“真是癡心妄想!”
到了保齡球館,兩人下車。
林初夏第一次來,又聽說這裡很多富豪,所以她難免東張西望。
張望了一會,她有點失望。
保齡球館裡,全都是些老男人。
蘇霈然看著她那失望的小眼神,心中暗笑。
好不容易見到有個背影年輕的,等那人轉過身來。
林初夏卻愣了,竟然是李致遠。
李致遠剛纔不經意朝她這邊瞥了眼,並未留意,但很快他眼睛又重新看了過來,眼中滿是驚訝。
他丟下手中的球,朝林初夏走過來,“初夏,你怎麼會在這?”
“我帶來的。”蘇霈然回答。
李致遠剛纔一門心思只在林初夏身上,一時並沒注意到蘇霈然。
蘇霈然一出聲,李致遠才知道,他站在林初夏的邊上。
“蘇大少好?!崩钪逻h客套了句。
蘇霈然卻只是淡淡地嗯了聲,相當冷漠。
他對於江城醫學院,曾經給過李致遠很有遠見的建議,他雖沒把李致遠當朋友,但至少沒把他當敵人。
沒想到李致遠卻暗戳戳地聯合吳靜玉,在他背刀捅了一刀。
這就表示,李致遠已經成了他的敵人。
對待他的敵人,蘇霈然不會給好臉色。
“你也來打球嗎?”李致遠問林初夏,狀甚親熱。
林初夏上次雖然跟李致遠談得不投機,甚至不歡而盡,但眼下在這裡遇見,李致遠又那麼熱情。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林初夏自然也就不好給他臭臉看了。
“是啊。”林初夏迴應。
蘇霈然見他們兩個說著話,他有些不耐煩。
“你不是要打球嗎?快打去呀!”蘇霈然催促她。
他看到她跟李致遠說話就鬧心,又見李致遠看著林初夏那含情脈脈的目光,他更加鬧心。
“嗯,對,打球去?!绷殖跸狞c點頭。
蘇霈然知道她第一次來,他等著林初夏拜他爲師,求他當她的師傅。
因此他徑自走向後面的休息區,在沙發上坐下來,向館裡的服務員了瓶飲料。
林初夏瞥了他一眼,她本來指望著蘇霈然來教她打球的。
誰知蘇霈然卻徑自在休息區歇著去了,彷彿不想教她的樣子。
林初夏見他不想教,她也不想求他,當場自己把球亂扔過去,結果一個木球瓶也沒擊中。
李致遠見了,當即又拋下自己的朋友,走到林初夏身邊,很殷勤地問:“要不要我教你?”
“好啊。”林初夏猛點頭,有人教她,她當然樂意。
但是,坐在不遠處休息區的蘇霈然卻不樂意了,他眼底冒著寒氣,一脧不脧地盯著林初夏和李致遠。
林初夏手裡拿著個球,微微彎著腰,做出要擊球的動作。
這時,李致遠竟然從後面環住林初夏,手把手向林初夏示範著擊球的動作。
林初夏一心想學會,倒對李致遠從身後環住她這一細節毫不在意。
坐在休息區上的蘇霈然,看到這一幕,立即皺起了眉頭。
作爲男人,他當然知道,李致遠是在吃林初夏的豆腐。
可林初夏那個遲鈍的傢伙,她竟然對此毫無覺察。
在李致遠環著她,並手把手的示範下,林初夏一球滾擊出去,球瓶悉數倒下。
“初夏真棒!”李致遠稱讚,“咱們再來一球。”
“好,再來一球。”林初夏玩得很開心,玩興正濃。
李致遠示範她擊出的那一球太完美,更加激起了她的興趣。
林初夏重新拿起一顆球,正準備擊出。
李致遠正準備再次環住她,教她擊球。
這時蘇霈然走了過來。
在兩人面前站定。
林初夏和李致遠感覺有黑影籠罩過來,兩人雙雙擡頭,看見了蘇霈然。
林初夏不知死活地笑問他:“咦,你不休息了,也想玩嗎?”
李致遠卻不理會蘇霈然。他也是人精,當然明白蘇霈然現在走過來的目的。
蘇霈然一定是來破壞他和林初夏的!
“對,我也想玩了?!碧K霈然說。
他走近林初夏,把她拽到自己身旁,眼睛卻看向李致遠,目光帶著深深的敵意。
“李少,初夏有我,就不勞你教了。”他話語淡淡的,卻帶著霸氣。
李致遠站在那裡,臉上雖帶著一慣的微笑,眼底卻流露著不服氣,“我技術很高的,比較有資本教初夏。”
言下之意,即和他李致遠比,蘇霈然打保齡球一定是隻菜鳥。
李致遠是這個保齡球館的會員,他經常過來這裡打球,從來沒遇見蘇霈然。
所以他斷定,蘇霈然的保齡球,打得一定沒他好。
他纔有資格教林初夏。
菜鳥沒資格教別人。
蘇霈然微微一笑,“雖然我技藝有限,但教初夏這個新手,還是綽綽有餘的,所以就不勞煩你了?!崩钪逻h也輕笑,“勞煩兩個字就太客氣了,我跟初夏誰跟誰呀!我跟她從小就認識,感情很深厚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