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這一次他的同情心氾濫了,連他自己也說不出來爲(wèi)什麼,或許是因爲(wèi)從爺注意到她開始,他也就跟著注意到了,所以對她比較特別吧,他會心生不忍,是因爲(wèi)這個女孩子是那麼地堅強那麼地獨立,曾經(jīng)的她充滿自信光芒萬丈,現(xiàn)在卻變得這麼悽慘。
像個兄長一樣撫摸上她的額頭,黑衣人繼續(xù)嘆息。
睡夢中的江思語,感覺到溫?zé)岬氖謸崦约旱纳碜樱瑴責(zé)釁s不帶情-欲,接著渾身乾爽的舒適讓她鬆了眉頭。
當(dāng)他的手撫上額頭時,她下意識地用沒有受傷的手抓住。
那雙手好溫暖,好厚實,像是爹爹的,帶著家人獨有的寵溺。
爹……她好想爹爹,好想家人。
她輕聲低喃著,聲音綿軟帶著哽咽:“爹……”
沒有聽到回答,她繼續(xù)軟著聲帶著乞盼疼惜地道:“爹,好疼,語兒好疼。”如果爹爹在身邊,一定不會讓她這樣子受欺負,一定會狠狠地將龍?zhí)炱娲蜃撸嫠龍蟪鸬模?
濃烈的思念讓江思語紅了眼眶,可卻堅持不哭出來,她只是呻吟身上的痛,沙啞破碎的聲音,在黑夜之中聽起來格外讓人心疼。
黑衣人再次嘆了口氣,無奈不能出口安慰,他一直在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他在心慌。
在他快要掙開之時,江思語慌張地抓緊,執(zhí)著地喊著:“爹,爹……”她不能放她走,她不敢一個人。如今她脆弱地像一個七八歲的孩童,只知道身邊沒有人的話,等待她的就是巨大的危險。
聲音裡的無助與絕望讓忘影最終動容,不敢進犯地僵直著身子站在牀邊,任由她從自己的手掌中尋取安慰。
***
當(dāng)龍?zhí)炱嬖俅翁と氇毿拈w已經(jīng)是三天之後的事了。
一入房間,他就掩住口鼻,皺起濃眉。
房間散發(fā)著血腥混合了麝香的臭味,過了這麼多天變得格外刺鼻。
江思語披頭散髮坐在牀邊,憔悴的面容堪比鬼魅,見他來了,竟然沒有多大表情,依舊是雙眼放
空,呆呆地坐在那裡。她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不吃不喝了,連目光都開始渙散。
龍?zhí)炱嫱瑯用鏌o表情,立在門口不願入內(nèi),冷然地開口:“吃東西!如果你敢自殺,你的家人全都會爲(wèi)你陪葬!”
口氣淡如清風(fēng),聲音聽起來卻像是午夜的夜叉,冰冷又殘忍。
江思語眼神漸漸地恢復(fù)清明,手握得更緊,扯著乾澀的嗓子回道:“你……你威脅不了我,我娘……”
“你還想見她寫信給你嗎?可以啊,上次那個書生還沒有走,我讓他在模仿一張就是了!”龍?zhí)炱婧敛涣羟榈乩湫ΓS刺她的愚蠢。
江思語頓時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原來一直以來他都耍著她玩!從一開始就是騙局!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居然連她孃的信都敢騙她!
龍?zhí)炱骧P眸微瞇,看起來特別地狠戾。“你自己決定!”他可以保證,要是她真的就這麼輕易地死去,他一定會讓她家人爲(wèi)她陪葬!
他雙手握拳,等待著她的反應(yīng),心裡明明厭惡卻又忍不住對她這種自殘的方式生氣。她是他的!連命都是,除非是他,否則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去處置她的性命,包括她自己!
江思語在他凌厲的瞪視之下低下了頭,羞憤地閉起雙眼。心裡是陣陣的不甘,可是到現(xiàn)在,她沒有辦法反抗。
龍?zhí)炱嬉娝室馍锨埃淅涞霓陕洌骸昂撸瑳]有我的準(zhǔn)許居然想死!真是可惡!”他抓著江思語的臉,用力地擠壓,髒兮兮打結(jié)成塊的頭髮蓋住了臉,讓她顯得更加髒亂。
龍?zhí)炱娌粣偟孛蜃欤瑦郝晲簹獾赜?xùn)道:“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現(xiàn)在這是什麼樣子!我的侍妾少給我丟人!”
他厭惡的眼神讓她氣得胸口翻騰,她撇過頭不去看他。雙眼無神地盯著一處,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呆呆地坐在牀邊一動不動。
龍?zhí)炱嫦仁且汇叮S後緊抿住脣,瞪視著她,臉上的神情陰鬱到了極點。
他吩咐人送水來。
在等待的時候不停地在房間裡走動,像是隻有這樣才能阻止自
己去殺了那個女人一般。
江思語漠然地看著他在她面前來回,像個局外人一般看著房間之中被放上桶,一排排的人往裡頭裝水。
水裝好之後,龍?zhí)炱嬉粋€拉扯,把江思語從牀上扯了起來,開始撕扯她身上僅存的布料。
江思語這個時候纔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掙扎了起來,不停地扭動著被他扣住的肩,用沒有受傷的手狠狠地拍打他。
“龍?zhí)炱婺銕质颤N?放開我太過分了!你連禽獸都不如!”
她都這個樣子了,他居然還想對她做那種事情!他真的喪心病狂!
激動起來的江思語是不顧一切的,她奮不顧身地反抗,完全不在乎後果,掙扎得太過劇烈居然連龍?zhí)炱娑疾铧c控制不住!
他憤怒地怒吼:“你最好搞清楚!你現(xiàn)在的身份!就算我禽獸不如,你也只能承受,我要是想要你,你就不能反抗,否者,你的家人就會應(yīng)爲(wèi)你而受到懲罰!”
聞言,江思語呆愣了一會,雙眼睜大,漲著血絲,不甘心地衝著他喊:“你做夢!我不會的!我不會相信你的威脅!除非我見到我的家人,否者你威脅不到我!”
龍?zhí)炱驺Q制住她,冷哼了聲說:“哼,我威脅不到你!要不要明天我讓人把你孃親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剁下來送到你面前,你纔會相信呀?”
他雙手搭著她的肩,眼神認真嚴肅,沒有意思玩笑。
江思語頓時覺得周圍泛著寒氣,冷得讓人不住地發(fā)抖。她深吸了口氣,不甘示弱地說:“你!你敢!”如今,她只能倔強地強撐著膽子與他對視,在心裡,她不願意輸給他,屈服與他。
“你看我敢不敢!我說過他們的性命握在你的手裡,只要你乖乖地聽話,他們就不會有危險,可是如果你再敢惹怒我,他們的肢體就會一塊一塊地送到你的面前!”薄脣不帶感情地吐出這些話,他發(fā)狠的樣子讓人氣得牙癢癢,卻又不敢不去相信。
江思語激動地看著他,渾身發(fā)抖。他怎麼可以這樣做!這麼能說出這麼可怕的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