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說之人便就被帶了上來,身著宮婢的衣服,是個老嬤嬤的模樣。
她畏畏縮縮跪在地上,蓬頭垢面,瑟瑟發(fā)抖。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居然會設計栽贓皇后。
帝秦天龍目微微瞇起,看著地上的嬤嬤,心中也察覺到了不妥,當即便就詢問道:“你到底是何人?爲何要設下如此毒計?”
那位老嬤嬤目光閃爍,擡首剛要開口說句話,又膽小地縮了回去,捏捏諾諾了半響,始終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帝秦天見狀,神色不悅,一雙眼眸冰冷莊重地盯著方纔上前,說是發(fā)現兇手的丫鬟。
丫鬟登時就感受到一股充滿殺氣的目光,縮了縮身子,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稟皇上,之前是奴婢親口聽見這老嬤嬤說,她將皇后給蘇鼓囊準備的丹藥,給偷偷調換了。”
“奴婢在皇后身邊服侍多年,得知皇后娘娘出事了之後,連忙就將這個嬤嬤帶了過來,沒有細細詢問。”
帝秦天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她管理的後宮,如今卻隨意拿一個瘋子來濫竽充數!
皇后跪在地上,十指丹寇將她的手掌都抓出一個深刻的紅印記。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皇上這般動怒,居然還是爲了那個女人。
一時心有不甘,說道:“皇上若是非要怪罪到臣妾的頭上,臣妾毫無怨言。只是皇上若是一次來妄下定奪,如何管制天下,如何說服朝中的重臣?”
說罷,就朝著帝秦天嗑下了一個響頭。言辭鑿鑿,當真好似這件事情,就與她並沒有點關聯(lián)。
帝秦天望著皇后如此,連連點頭,心中更是陣陣寒意。皇后的母家楊家這些年一直都在蠢蠢欲動,若非是朝政有十大家族壓制著,而南宮家至今沒有動任何歪心思,不然現在的天下,只怕就已經不是他的天下了。
而皇后方纔話說所說的意思,難道不就是在指責他不配做一個明君。若是此事冤枉了她,那麼楊家定然是不願意的。
如此直白的威脅!
帝秦天長長地舒了口氣,看著地上的皇后忽然笑了起來,這可當真是他的好皇后啊!
既然皇后不認罪,這裡又有一個看死兇手,卻又不是兇手的嬤嬤。此事若是治了皇后的罪,只怕楊家人哪裡不悅,到時候不好收場。
他冷笑道:“此事從目前的證據上來看,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證能夠指出暗中謀害的兇手到底是誰?此事就不用皇后娘娘操心了,皇后娘娘管制後宮這麼多年,想必也是累了,就在鳳儀宮好好休息吧。”
“至於這件案子,就交給大理寺去辦吧!”
說完,憤怒地離開了座椅,看都不願再看皇后一眼,憤然離去。
而在場的所有人,誰都以爲今日的蘇婉晴必然是難逃一劫。誰曾料到,居然到了最後,皇后娘娘反而被皇上給狠狠的責罰。
跪在地上的皇后,被帝汵從冰冷的大理石地上緩緩扶起,心中對於帝秦天已然是心灰意冷,整個人都彷彿一下子就呆愣住了。
她與皇上多年前的夫妻感情,到了頭卻落了
一個被打入冷宮的下場。
她絕對不會放過蘇婉晴,這個毀了她所有的人。
另一邊,南宮塵溪剛剛到了太醫(yī)院,二話不說,就命太醫(yī)院的人速速退下。自己將蘇婉晴帶到一個屋中,當即就將她的穴位借來,查看她的情況。
青藍色的靈力從他的指間泄出,看著蘇婉晴微微蹙眉,隱忍著痛苦的模樣,他的心中也是萬般痛苦。
帝樺跳到了桌面上,發(fā)覺蘇婉晴的臉色越來越差,不由追問道:“她現在什麼情況,到底會不會出事?”
南宮塵溪對於帝樺的問題,南宮塵溪的面色越發(fā)的沉重。現在蘇婉晴身上的傷勢十分清楚,她的經脈已經出現了丹藥給堵塞住。
想要什麼東西將經脈給解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他唯獨能夠做的,就是將還未曾石化的丹田,儘快用靈力封閉住。
否則,丹田一旦被石化,婉晴運氣好的話,或許不會受到靈力猛烈的侵蝕,從而丟掉了性命。
在與帝樺經過一番商議之後,只見隨著‘譁’的一聲響,原本還一隻貍貓形態(tài)的帝樺,瞬間就化作了一個人的形態(tài)。
他依舊是一席何意,望著牀榻上靜靜躺著的蘇婉晴,不由微微蹙眉。
而南宮塵溪此刻將東西給拿了過來,放在了桌面上,思索了一番後,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當真能夠支撐的住?”
帝樺黑曜石般璀璨的目光落在蘇婉晴的身上,充滿了絲絲柔情,他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後點頭說道:“既然已經說好了,就不要再多想了。現在還是救人要緊,我看婉晴也快不行了。”
帝樺二話不說,便就要動手。
淡淡的餘光透著窗櫺灑落進來,正好籠罩在他的身上。南宮塵溪望著帝樺的身影,他翕動了下嘴脣,原本就在嘴邊的話,還是沒有能夠說出來。
他也連忙走上前去,他凝力將自己體內的靈力,瞬間凝聚起來,隨後傳送到帝樺的體內。
經過南宮塵溪和帝樺的一番商議之後,他們認爲最保準的方法,就是運用幻術,將蘇婉晴體內一部分的毒素給排除,隨後再對她的內丹接觸石化。
而至於用幻術的方法,自然是蘇婉晴那個法子最好使。然而,現在蘇婉晴昏睡過去,也唯獨帝樺知曉這個法子,到底應該如何使用。
爲此,帝樺就當做一種媒介,讓南宮塵溪在自己的身後,將靈力不斷的傳入他的體內。自己在運用幻術,將他轉化爲靈氣,再次傳入蘇婉晴的體內,爲她將體內的毒排出。
然而,這個法子需要大量的靈力去操縱,並且必須要與非景丹這種烈性的藥物爭分奪秒。否則,一旦有一步晚了下來,對於蘇婉晴都會有致命的危險。
可如此大量的靈力,帝樺的身子卻很容易會吃不消,而倒了下去。這也是一開始,南宮塵溪最爲擔心的事情。
不過,在帝樺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下,無奈地答應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推移,帝秦天站在門外已經等候多時。
一個屋子的太醫(yī)和太監(jiān)都站得遠遠,看
著帝秦天在門口不停的來回踱步,似乎是遇見了相當焦慮的問題。
帝秦天的貼身太監(jiān)李總管實在是不忍心,連忙上前勸阻道:“皇上,你的身子 還不好,我看皇上還是先回宮中休息一番。待太醫(yī)院有了消息,再命人通知給你如何?”
然而,帝秦天卻擺了擺手,拒絕了:“不,你不必來擔心朕。朕現在就是回去了,也沒有任何心思休息,你還是放寬心吧。”
帝秦天這麼說了,那麼太監(jiān)也不好多說,只好安靜地站在一旁,畢恭畢敬。
這個時候,忽然從門外走來一個小太監(jiān),他在李總管的耳邊不知低估了什麼,李總管偷偷看了一眼皇上,就命小太監(jiān)先下去候著。
帝秦天微微挑眉,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他如今雖然心煩意亂,可是他的耳力素來好的很,對於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夠準確的聽見。
李總管服了服身子,道:“皇上留蘇大人留下,可是蘇大人非鬧著要離開,現在還在太醫(yī)院的外面鬧著。小太監(jiān)們實在是勸不住,爲此就過來通稟,想知道皇上要不要留蘇大人。”
蘇辰儒?
帝秦天一聽到這個名字,再一想到現在裡面正躺在著的蘇婉晴,還是生死未卜。他都已經養(yǎng)了婉晴這麼多年,居然到現在還鬧著要回去。
不久之前,他就命人查過蘇辰儒。這些年來非但沒有照顧好蘇婉晴,還讓她 的日子過得連下人都不如。當初若不是因爲他親手撫養(yǎng)著蘇婉晴,就他那點本事,就能夠坐到現在的官位。
當真是白日做夢!
帝秦天冷哼了一聲,命李總管去將蘇辰儒給叫進來,自己有話要問他。
李總管應了一聲,便就退下了。
不一會兒,李總管就領著蘇辰儒上來。
帝秦天坐在一旁的椅上,一雙眼眸微斂,細細地打量著蘇辰儒,看的蘇辰儒原本還心底滿滿的怒火,頃刻就慫了下去,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fā)。
見他老老實實,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那裡,帝秦天才緩緩開口說道:“蘇愛卿,朕平日待你如何?”
蘇辰儒被帝秦天忽然這麼一問,身子不由顫動了一下,連忙回道:“皇上待臣極好。”
帝秦天點了點頭,喝了一口暖茶,沒有再開口問道。
帝秦天不開口,蘇辰儒就站不住了,他怎麼想。就是想破了腦袋,始終是不明白,爲什麼皇上要將他叫到這裡,反而又一句話都不說。
這一下,蘇辰儒怎麼站著都不舒服。眼眸偷偷用餘光,去看帝秦天一眼,想看看他的臉色,是何反應。
就見帝秦天陰沉著臉,怎麼看都看不出到底是喜是怒,這讓蘇辰儒的心裡更是沒底了,不由嚥了口氣。
“皇上叫臣來到底所爲何事?”蘇辰儒實在是沉不住氣了。
只聽到耳邊一聲清脆的響聲,帝秦天將手中的杯盞給放下,陰鷙的目光這才落在了蘇辰儒的身上。
他緩緩說道:“蘇愛卿難道就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做得實在不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