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意無端心跳漏了拍,覺得這男人笑起來像妖孽,五官好看到令人窒息,卻隱約透著逼人的殺氣,所以她只匆匆瞥他一眼,聳聳肩便轉身逃離。
就在離開的片刻,飄起來的髮絲擦過齊天平的臉,清澈的橙香氣息,昨晚他聞了一夜,現在竟覺得莫名的熟悉。
而紀如意的纖細背影,半透明的上裝已經皺得不像話,只是腰間那半朵妖嬈的海棠在日光下更加清晰可見。
“紀如意…”
齊天平又默唸一遍她的名字,嘴角的笑容扯得更大…
那女人見紀如意和齊天平一副神秘的模樣,眼睛乾巴巴瞪著,最終什麼都沒說,憤憤地開了法拉利的車門坐了進去。
圍觀的人羣大清早就看了一幕劇情如此顛轉的劇,紛紛議論著退回車裡。
修車行的夥計終於趕到。
紀如意怨憤吼:“喂,你這什麼效率啊?從我打電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小時。”
“紀小姐,我還沒上班耶,直接從家裡趕來的!上星期你車子拋錨是夜裡3點,這次是早晨8點,您這破車需要如此頻繁且毫無規律性的壞嗎?我能趕來就已經不錯了…”夥計不耐煩地抱怨,將紀如意的火焰澆得一息不剩。
齊天平坐在車裡,透過車窗看著紀如意一臉乖巧的模樣,不停在修車夥計旁邊轉來轉去,一會兒從後備箱拿千斤頂,一夥兒舉著警示標記的牌子按在馬路中央。
那時太陽已經很烈,紀如意那張被太陽烤得通紅的臉,在殘妝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詭異。
車子修好已經靠近10點,夥計將爛攤子一扔便走了。
紀如意卷著膀子將千斤頂和換下的輪胎塞進後備箱,中間還接了柚子的電話,說她已經到了齊悅公館,場面佈置得盛大繁華,霍希一直在追問爲什麼如意還沒到云云。
紀如意聽著柚子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的聲音,捏了一下鼻子將電話按掉,然後發動車子挪到路旁。
道路總算通暢了,堵了兩小時的車子如開閘的魚,鳴著笛一輛輛從她身邊開過去。
齊天平將手中的煙掐滅,也發動車子駛離,經過那輛QQ的時候還特意朝裡面看了一眼。
那時紀如意巴巴捏著手機,整個人都趴在方向盤上,肩膀似乎微微地顫抖。
那個姿勢,那個姿勢,應該是在哭吧?
齊天平被自己的猜想嚇到,猛踩了一記剎車,身旁的女人狠狠地被甩到了儀表盤上,一溜兒問候語。
但他的車只停了幾秒,便迅速開了過去……
紀如意到齊悅公館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齊悅公館的門口擠滿了記者和保安,柚子站在大廳見到紀如意,拉著她就往旁邊閃。
“姑奶奶誒,你可算到了,但這副鬼樣子是怎麼回事?半路遭劫了?”柚子狠狠抱怨,盯著紀如意那張殘妝頹敗的臉,驚得差點背過氣去:“還有你這什麼衣服什麼髮型?奔喪呢還是參加婚禮?好好的黑頭髮爲什麼染成這副德性?”
“行了行了,頭髮我昨天剛染的,自我感覺美得掉渣了。”紀如意很不滿意柚子對自己新造型的評價,臭屁地用手指撥了一下額前的頭髮。
柚子緊急翻白眼,也懶得理。
紀如意傻傻笑,問:“對了,我叫你帶的衣服帶了嗎?昨天睡在外面,我到現在還沒洗臉呢。”
柚子無奈嘆氣,將手中的紙袋扔到她手裡:“帶了,裙子,你找個地方換上吧,跟我走後門,前門都被記者堵著呢,你這副死了全家的臉被拍到可不好。”說完就拉著紀如意往側門走,前面竟有一名保安引路。
“怎麼還有人開道?”紀如意指著保安的屁股問柚子。
“霍希讓我帶著他來找你,估計知道現在前門走不了,所以讓他帶我們走後門。”
紀如意抓著紙袋的手抖了抖,悠悠一句:“他考慮得夠周詳的,估計是怕我被記者拍到壞了他的婚禮吧。”
柚子走在前面,腳步頓住,嘆口氣說:“如意,都到這個份上了,別太難爲自己。”
“我沒有爲難自己,只是陳述事實!”
事實就是,她紀如意相戀相偎了十年的霍希,終於功成名就,要娶嘉盛娛樂的千金當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