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回他受傷進醫(yī)院白綠皙和雲(yún)楚一來看過他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後來才接到她的一通電話說要跟他分手,都未說清楚原因就掛斷,以後便和她失去了聯(lián)繫。
他花了多少精力去找她,可一直毫無音訊,如今想來整個宣州能把她藏起來的人除了雲(yún)楚一之外還能有誰!
白綠皙望了一眼他佈滿傷痕的眼睛,心底嘆著氣:“洛宸,我們有緣無分,所以…你和房茜好好過日子吧。”
她的話讓洛宸一怔,他和房茜之間也是一團亂。
見他未回答,白綠皙傾身走過他身邊卻被洛宸再次拽住手臂,她猛然甩開他的手:“我前幾天遇到房茜,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恭喜。”
他們都要結(jié)婚了,她除了說聲恭喜還能說什麼。他要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而云楚一已經(jīng)成爲別人的未婚夫,可笑的是這兩個男人還都不願意放開她,真是諷刺。
“恭喜什麼!”洛宸從她的話裡大致也能聽出些門道來,一定是房茜跟她說過些什麼,不然白綠皙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綠皙,我和茜茜…是一場誤會…”他知道自己這樣說顯得底氣不足,可他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白綠皙就不打算就這麼簡單放她走人。
“誤會?”白綠皙聽不懂,脣邊的笑帶著點諷刺:“洛宸,房茜都懷孕了你還說這是一場誤會?”
懷孕?若不是那一次他和房茜酒後亂性,他現(xiàn)在和她的關係也不至於那麼亂!
迫於家裡的壓力,他必須娶房茜,可他的內(nèi)心始終放不下白綠皙。
白綠皙不想再跟他談論這個話題,走之前留下一句:“以後不用再來看我爸,別讓他誤會。”
“綠皙…”洛宸看著她漸漸走遠的背影,眼角溢出憂傷的水霧,“我不喜歡房茜,我的心裡只有你…”
不知道這句話白綠皙有沒有聽見,可如今他說出來都是於事無補。
綠皙,難道我就這樣失去你了嗎?
洛宸最後一句話白綠皙不是沒有聽見,可如今兩人的關係發(fā)展到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不是可以輕易挽回的,有時候放手纔是最好的選擇。
白綠皙整理好心情走進病房,見白語堂正準備下牀,旁邊的護士攙扶著他。
“爸。”她急忙走過去朝護士道,“我來吧,多謝你。”
護士見她到來就放開白語堂:“白小姐說哪裡話呢,這都是席醫(yī)生關照我們平時要多照顧您父親。”
白綠皙扶好父親:“那麻煩你替我謝謝席醫(yī)生。”
護士走後白綠皙扶著父親走出病房:“爸,我…剛在醫(yī)院門口碰到洛宸了,他最近是不是經(jīng)常來看你?”
白語堂看著她還紅著的眼眶,像是明白了什麼:“綠皙,洛宸那孩子是經(jīng)常會來看我,你們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麼?”
“爸,洛宸要和房茜結(jié)婚了。”白綠皙扶著白語堂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告訴他這個消息。
聞言,白語堂沉默會才寬慰女兒:“既然如此便不再強求,你也別太傷心,這都是命裡註定的。”
白綠皙嘴邊勉強扯出一抹笑:“我沒事,您放心吧。”
這樣能和洛宸做個了結(jié)也算是了卻自己的一樁心事,她本以爲自己會傷心,可真到這一步卻沒有自己預
想的那般難過。
兩人走到院子裡,每次白綠皙來看白語堂的時候都遇到好天氣,陽光明媚到氾濫。
白綠皙扶著白語堂坐在長椅上,只聽他說起另外一個人來:“綠皙,我看席醫(yī)生人挺不錯的,他說和你是朋友……”
“爸,您在說什麼呢?”白綠皙打斷他的話,她當然知道白語堂話裡的意思,是想看到她早點找到能託付終身的人。
可如今她的情況,哪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事情,若是以後能離開雲(yún)楚一,還能奢求有人來愛她嗎?別開玩笑了。
“我的身子是越來越不行了,在走之前爸就是希望看到你能有個好的歸宿……”白語堂嘆口氣,望著遠方的視線空洞而憂鬱。
既然在離開人世之前等不到那個人,那麼能看到女兒有個好歸宿也是他的心願。
白綠皙聽著他的話,心裡五味雜成:“爸,您說哪兒的話,一定能等到合適的心臟的,到時候給您做換心手術,一定會好起來的。”
“可這樣的手術得花費很多錢,你哪來那麼多錢呢?”白語堂只知道女兒換了份工作,對她的收入狀況並不瞭解。
“錢的事我來解決,您就別操心了,好好保重身體纔是最要緊的。”白綠皙故作輕鬆道,如今她跟著雲(yún)楚一,又怎麼會缺錢呢,想來真是諷刺。
離開醫(yī)院的時候,來接她的人不是嚴叔,而是雲(yún)楚一。
寶藍色的豪車橫在她面前,對面是車水馬龍的道路,白綠皙擡頭望了眼即將暗下來的天空心底無限感慨。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醫(yī)院門口,一樣的人物,不同的是心境。
黑色的車窗搖下,露出男人那張精緻、魅惑的臉,他脣邊勾著淺淺的笑:“上車。”
白綠皙神情淡漠坐進車內(nèi),剛繫好安全帶車子就飛也似地竄出去,好在她已經(jīng)習慣了坐他的車。
白綠皙心情不好,離開醫(yī)院前她去找席璉問過下白語堂的情況,席璉說不樂觀,若是還沒有合適的心臟,白語堂再耗下去就是油盡燈枯,沒多少日子可以等待下去。
見她輕輕嘆著氣,雲(yún)楚一打開車內(nèi)的音樂,是一首鋼琴曲《D大調(diào)卡農(nóng)》。
歡快的旋律響起,好熟悉,她的脣邊的笑意慢慢鋪開來,上學的時候她彈這首曲子參加過比賽,還得過第一名。
雲(yún)楚一早就調(diào)查過她的資料,她曾經(jīng)是香港大學音樂系的學生,父親白語堂是香港大學的教授,後來卻突發(fā)疾病而離開香港來到宣州,白綠皙因此也未完成學業(yè)。
聽著這樣具有回憶感的音樂,白綠皙的指尖情不自禁地在自己的腿上敲打著,好像就是她自己在彈鋼琴一樣。
駕駛座上的男人余光中瞥見她的神情,心頭也跟著一喜。
夜幕悄然而來,車子行駛到西林山的山道上,白綠皙才反應過來他帶她去了山上,而不是回頤港灣。
車子穩(wěn)穩(wěn)地停在山頂上的酒店門口,雲(yún)楚一熄了火卻不急著下車。男人從懷裡掏出一條手鍊來,上面的標籤還未撕掉,他抓過白綠皙的手不由分說戴在她手上。
白綠皙一愣,他平時送她的首飾多的都戴不完,現(xiàn)在怎麼又送?
“好好戴著不許拿下來。”男人醇厚的嗓音沉沉在她耳邊響起,口吻裡的
堅定容不得她拒絕。
這是一條精緻的鑽石手鍊,銀白色的鎖釦之間鑲嵌著閃閃發(fā)亮的鑽石,尾端的鎖釦處是一個音符,仔細一看背面刻著一個‘皙’字。
這是雲(yún)楚一去香港的時候抽空給她買的,至於其他人的禮物都是由簡昕來準備的,只有白綠皙的他要親自去買。
前兩天她生病兩人又吵架,所以才拖到今天給她。
白綠皙抽回手,指尖摩挲著那條鏈子看到鎖釦背面的字,和之前他送的手錶上刻畫的是同一個‘皙’,雲(yún)楚一知道她不肯戴那塊手錶,那麼就用這條手鍊代替,總之他一定要在她身上留下她屬於他的標籤。
白綠皙這回沒有拒絕他的心意:“很好看,謝謝。”
她這回若是再拒絕,那麼勢必又免不了爭吵,那樣的相處太累人。
兩人下了車,就有一位看上去像經(jīng)理模樣的男子迎上來:“雲(yún)少,按您的吩咐都準備好了,兩位請隨我來。”
白綠皙偏過頭看了眼身側(cè)的男人,沒有說話,雲(yún)楚一微笑著執(zhí)起白綠皙的手走進酒店。
等那名經(jīng)理走後,白綠皙才問他:“我們要在這呆多久?”看這架勢怎麼樣也不會是住一晚上就走的。
“我?guī)銇硎嵌燃俚摹!彪?yún)楚一挑起抹笑意,若有深意地看著白綠皙。
他帶著簡昕去了一趟香港,雖然他忙著和黃梓承談生意,可外界都當他跟簡昕是去共度美好時光的。
他回來就想跟白綠皙出來好好放鬆幾天,沖淡前段時間的疲憊,誰料到回來她就生病還有郭景桓的事橫在兩人之間,好不容易等到兩人不吵架他才帶她出來。
“度假?你不是剛結(jié)束假期?”白綠皙倒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雲(yún)楚一沒有回答,而是走近她身側(cè)攬過她的肩走向落地窗,窗外一定是片好風光,只可惜在黑夜裡什麼也看不到,只看得到黑暗中零星的燈光。
他俯首靠在她肩頭闔上眼:“我好累…”
白綠皙心裡一怔,這樣高高在上永遠保持著最完美姿態(tài)的男人,也有喊累的時候?
她沒有推開他而是任由著他靠在她肩膀上,她不知道他爲什麼說累,許是工作太辛苦的緣故。
過了一會兒,雲(yún)楚一睜開眼在她耳根淺吻,柔聲道:“去吃飯吧。”
雲(yún)楚一似乎對這裡很熟悉,沒有侍者的帶路他領著她走到湖邊的餐廳。
雲(yún)楚一帶著白綠皙入座,對岸稀稀落落坐著些人,可這邊卻只有他們兩個。
侍者走上前給兩人遞上菜單,白綠皙翻開裡面的菜品價格都很高,不過她想著對面坐著的那位不差錢也管不上這麼多,點了很多還都挑貴的點。
沒多久菜就上來了,雲(yún)楚一看到滿桌子的海鮮,問道:“你很喜歡吃海鮮?”
白綠皙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你不喜歡?”
雲(yún)楚一笑笑沒有說話,而是喚過侍者前來朝他吩咐幾句,沒多久又上來幾道粵菜。
“你應該很想念家鄉(xiāng)菜吧。”他優(yōu)雅都握著酒杯,暗紅色液體在他的手下?lián)u曳出動人的身姿。
白綠皙倒是沒想到這一層,她離開香港也快兩年,對內(nèi)地的菜餚漸漸習慣,她想到雲(yún)楚一剛從香港回來,應該剛吃過不少這樣的菜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