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張小黑這個在北州生活了數十年的熟人帶路,嚴瑟與紅綾極爲放心。
一行三人徑直來到了陶喆所創立的那所名爲天運宗的門派。
靠近天運宗,周遭所路過的修士便越來越多,口中無一不是在談論著有關天運宗的事情,似乎是對這所強盛的門派非常推崇,都有意要拜入其門下。
來到天運宗門口,嚴瑟三人停下腳步,在原地觀察了起來。
山門異常雄偉,其上雕刻著一隻張牙舞爪的兇獸,鎮壓著整個門派的氣運,在兩側,有秀林環繞,青山綠水,傍於其旁,正可謂是終天地靈秀,匯聚於一處,才釀造了這麼一處福地。
看來,張小黑所說不虛,陶喆果然是崛起了,否則也不會獲得這樣一個福地來開宗立派。
“陶喆那個畜生就在天運宗內,我們就這樣直接進去?”遲疑片刻,張小黑出聲詢問道。
“是。”嚴瑟點了點頭,向身旁的紅綾使了個眼色,隨即率先動身,行走於隊伍的最前端,同時開口道:“走吧。”
足有上百階青石砌成的臺階,當走過這數百道臺階後,三人才算正式抵達了天運宗。
三人的步子很慢,一如他們的心思,沉穩、淡定。
一炷香之後,嚴瑟帶領著三人站定在了天運宗的大門口。
三米高的山門上,鑲嵌著一個個黃色的銅釘,極具威嚴。
就在嚴瑟決定繼續向前邁進之時,一個刺耳的聲音猛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哦呦喂?大家快來瞧瞧,這條老狗是誰啊?”一羣身穿天運宗門派服飾的弟子,帶著一臉輕佻的神色,朝著嚴瑟三人走了過來。
“我說,張老狗,今天你發的這是什麼瘋啊?是不是前幾天被我們幾個教訓完之後,還覺得不過癮,又想要再來一次?”
一羣天運宗弟子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公然羞辱起了張小黑!
聲音之大,讓周遭前來想要拜入天運宗門下的修士們,也是紛紛側目圍觀,只不過衆人對此似乎是習以爲常一般,並沒有人出來阻止。
“唉。”一個天運宗弟子搖頭晃腦,嘆息著從人羣中走出,佯裝憤怒的說道:“師弟們啊,你們也真是太不懂禮數了,怎麼能罵他是老狗呢?這老不死的分明連狗都不如!”
“哈哈哈……”
他的話,頓時讓前來圍觀這出鬧劇的人捧腹大笑,甚至連那些還未入門的修士們,也是如此。
“你……你們……”張小黑的臉皮子都在顫抖,被這羣傢伙辱罵,卻又無可奈何。
“你們最好不要太過分了!”張小黑低著腦袋,怒不可遏的說道。
“呦?還真是長本事了,都敢對我們還嘴了,要不是掌門有令,不能殺掉你這個廢物,我們早就把你剁碎了,拋屍荒野了,哪還容得你在這裡跟我們汪汪亂吠?”那名被一衆弟子們稱爲師兄的傢伙,帶著滿臉的不屑,鄙夷的說道。
張小黑不敢還嘴,渾身氣的簌簌發抖,卻還是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因爲他不敢動手!也不是這些弟子們的對手!
這些弟子修爲雖不高,但其中最低的也是築基修爲,遠非張小黑這個聚氣期的修士能夠抵擋的,更何況張小黑自己也已經一把年紀了呢。
就在衆人滿心歡喜的準備看一處鬧劇之際,一個冰冷的聲音,悄然響起。
“哼,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當真是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陶喆教出來的弟子,果然連性格也是如此卑劣。”
“什麼玩意兒?”那名天運宗師兄眉頭一皺,原本臉上的傲氣也逐漸被一絲煞意所取代,朝著出聲者看去,破口大罵道:“草,你這小子是新來的嗎?敢辱罵我們天運宗的弟子,是不是活膩了?如果真的不想活了,大爺不介意幫你鬆鬆筋骨!”
話音落下,張小黑連忙一臉擔憂的來到了嚴瑟身旁,小聲說道:“嚴瑟,我看我們還是快走吧,他們人多勢衆,我怕你吃虧啊……”
還未等張小黑說完,嚴瑟便對其流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示意對方儘管放心,繼而望向那名天運宗師兄,說道:“我叫嚴瑟,讓你們掌門滾出來見我。”
“哈哈!我都聽到了什麼?這小子一定是瘋了吧!”那名天運宗師兄彷彿是聽到了時間最好笑的笑話,誇張的看著嚴瑟說道:“你什麼身份?掌門是你說見就能見到的嗎?看你的樣子貌似還和張老狗認識,物以類聚,想必你也是不知從哪鑽出來的廢物吧!”
說著,那名天運宗師兄的聲音戛然而止,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嚴瑟身旁的那抹紅色身影,喉間的喉結止不住的上下翻滾起來。
“沒想到啊……你這種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可以找到這麼貌美如花的姑娘,我改變主意了,你把這水靈的姑娘送給我,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現在你就可以帶著張老狗離開,我保證,沒有人敢阻攔你。”天運宗師兄色心大起,被紅綾的美貌,迷的神魂顛倒,當場色性大發,自以爲聰明絕頂的與嚴瑟做起了交易。
嚴瑟與紅綾皆是眉頭一皺,突然沉默了下來。
張小黑則是在一旁急不可耐,捶胸頓足,暗道自己一時衝動,害了嚴瑟這位相識多年的好友,也不知該怎麼向對方交代。
見嚴瑟不說話,那位天運宗師兄認定嚴瑟不敢忤逆自己,當下便是食指大動,輕挪步子,來到了紅綾的身邊,朝這位絕世美女擠了擠眉毛,色瞇瞇的說道:“姑娘,想的怎麼樣了?我可是天運宗內排名前一百的高手,數一數二的人物,再怎麼著也比跟著你身旁的那小白臉強吧?不如,你就從了我吧!”
說罷,他竟是想要伸手朝紅綾的酥胸抓去!
就在他眼中淫光大作,自以爲即將得逞的同時,一個冰冷徹骨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
“滾。”
這冷漠的語氣,頓時讓他如墜冰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下一秒,他的身子,在衆人錯愕的目光下,裂成兩半,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