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絲垂瀑,鈺娥朱脣喜梢,好副嬌柔神態。
待頭上點綴的珠繡被其一一取下,解了外衫。
朱鈺娥扭動腰肢,復來牀前蕭君處。
這會子,剛趁她卸妝之功夫,紅玉已就替得蕭郎褪去了鞋襪,洗了腳。
後又淨了面。
待小娥過來,紅玉只得又將沾溼溫熱的帕子遞到小姐手裡。
小娥親爲,再就褪了她蕭大哥所有外衣去,探手伸到中衣裡頭,給他擦了擦身子。
後畢一切清爽了,鈺娥、紅玉兩個廢去好番力,將蕭郎擺到牀裡,鋪了被。
做完這些,紅玉便才退出,自到外廂去侯了。
洞房花燭夜,滿屋多處的燈燭,不叫滅去,視有守花燭一說。
無法,待屋裡僅就蕭、娥兩個後,鈺娥亦堪堪褪了鞋襪,鑽到被裡相公身邊。
萬籟俱寂,合屋再無旁個人聲響動,僅就那案上一對兒諾大的龍鳳燭,偶有噼啪燃點之聲。
直到這般靜下有去一會兒
小娥才復從二人合蓋的鴛鴦被裡鑽出頭,露個小臉,擺弄開蕭郎近處胳膊,似個春樣的小貓般,偎近胸前,手腳環抱。
“蕭大哥,咱們兩個,也有好久沒說悄悄話了”
小娥雙腮掛著緋紅,聽去心愛之人近在耳邊的心跳聲,嗔嘴兀自呢喃。
“你呀,這大半年的不在我跟長姐身邊,你是不知道。”
“自從爹爹在京城出了事後,我追阿姐兩個,顛沛流離。”
“一路自京師逃來南邊兒,擔驚受怕的,可是遭了不少嚇。”
“即便是於後奔走揚州,駐定到了沈府裡。”
“可也終究是寄人籬下的處境,好不彆扭難捱。”
“本想是南來投了兄長,就可保萬全的。”
“但”
念想此處情由,勾來錚文走外遇害下落不明之事,鈺娥一時傷懷起,泣出淚,淌掉蕭郎身上。
“但大哥他又偶發了意外,至今沒個蹤影。”
“長姐呢,因個什麼顧三渾來扯皮,後便也無奈入了宮門去。”
“獨獨偏剩我一個。”
“以前,有長姐在身邊,頂前頭撐著,不問甚事,小娥還都算有個主心骨。”
“可這後來她入宮作了娘娘,往後餘生,旦要再見一面,恐都難事了。”
“孤零零落我一個在異鄉里,我好害怕!”
“蕭大哥,你可知這近來兩月,我是怎個過的嗎?”
“白天倒還好挨,尤是到了夜裡,小娥就一遍遍的作噩夢。”
訴一段,鈺娥苦楚心頭,竟又嚶嚶地哭出聲。
直是好半晌,才復止息抹乾了淚花。
“恩”一抽鼻子。
“不過不管怎說,眼下呀,總算是苦盡甘來啦。”
“長姐說過的,我心思雖有些愚,可自幼生的一副好命格。”
“越是往後,越有得添福添壽的氣象。”
“我愛聽她這麼說。”
“這會子,不也就全應驗了嗎?!”
“從今以後,我小娥就是蕭大哥的人了。”
“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前些日,薛伯不也託了法子進了府來嘛。”
“大家都好,一切也便愈發順遂了。”
“蕭大哥,我會照顧好你的,不叫長姐操心。”
“我會的,一定會。” 隨去小娥呢喃暖語,夜色漸沉.
傾訴之心事永遠沒個頭兒,說著說著,鈺娥一雙杏眼也漸次愈發熬不住了
慢慢聲,逐歸靜息。
小娥寬衣偎在蕭靖川懷裡抱著,心滿意足,漸爲安然墜入夢想中矣。
翌日清晨!
天光大亮去。
要知,這民間上啊,新媳婦頭天夫家轉醒來,是按例要早起的。
待是梳整停當,還要搶著時辰,來給主家公婆敬上那頭碗的清茶,才叫合規懂事,不至遭惹閒話埋怨。
可,畢竟如今實情,蕭靖川父母早亡,國公府裡並無什麼頂頭的主母家婆在。
所以小娥這頭天的媳婦,也就自是免了這般繁複計較。
且是再究那醉酒的蕭靖川。
經去一夜安眠,到得二日甦醒,亦憑較健朗體魄,渾跟個沒事人一般樣,全無什麼宿醉頭沉之說。
又賴昨兒夜裡自覺虧了小娥,於是清早竟猛來勤快,跟就鴛鴦被裡好通鼓搗。
鈺娥被個弄醒,本來呀,也是怕府上下人嚼嘴,不願貪晚賴牀的。
可奈豈又能拗得過相公去?
遂好陣折騰,才復得饒。
一晃,時辰推至近巳時功夫(早九點上下)。
蕭郎君終才了事,掀被起身,自顧穿戴起衣褂。
“蕭大哥,怎好叫你自行著衣。”
“門外紅玉應就在外廂不遠,你且嚷她一聲,進來服侍吧。”
“我,我實在是沒力氣動彈了.”
盈額一抹香汗,春桃似樣朱鈺娥,這會子歪躺在牀沿邊,露得香肩,頻喘一時意難平。
看就剛行過好事的自家相公,似水柔情,好不受用。
且爲免是蕭郎起身,沒個侍候,勉力撐著喘來這些詞調出口。
不過,蕭經聞聲轉回頭,卻沒是按就如此吩咐來作。
“嗨!用不著她來。”
“我呀,隊伍裡自己一個人起居也是習慣了的。”
“穿個衣服而已,沒那麼多虛文排場,反倒顯得麻煩。”蕭爲不拘,隨口言。
可,聽得相公如此,小娥卻不能恍是不理。
於後無法,小娥紅著臉,被裡繫上主腰,便也嗔就著便下了地。
其免麻煩,光了兩條腿,僅掛身一條桃紅紗,鑲了金紐的主腰便從被子裡鑽出。
待近抵牀前身後,蕭郎纔是一驚覺回了身。
“哎呦,你怎又跑下牀來了。”
“身上還有汗呢,待會兒再閃出病來,就更是我的罪過了。”
蕭靖川回瞧一攬,復又把個玲瓏小娥環到身上。
對得相公動作,鈺娥肌骨一顫,倒也沒多推挪,憑他使喚。
只嘴上怪責,另有得計較思忖就是。
“恩,蕭大哥,好了好了。”
“總歸我也是要起了的。”
“你也不想,這都什麼時辰了。”
“都怪你,憑白折騰來這麼一遭,也不顧個人死活。”
“再者,雖較是在咱自己府上,可,這般日頭都已是高升了,你我卻還不將起,像個什麼話嘛。”
“叫得底下人傳開去,還不定怎個嚼舌頭呢”
朱鈺娥嬌態扭捏,房裡人自說著情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