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辰愷用手指按了按信封,冷峻的眼神望向黃維。“維叔,我爸嚴禁下面的人去碰違禁品,你應該知道的吧!”
黃維的臉色變了變,鎮定的回答:“當然知道。”
“很好!你跟我爸是多年的搭檔,如果有人違背了老大的命令,按照幫規,該當如何?”
黃維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道:“家法處置!”
“好!”展辰愷將信封扔在桌子中間,說道,“我收到消息,白雲社中有人跟那邊接頭,進了不少貨,這個信封裡就是證據。不過,我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只要馬上收手,我可以不追究。不過如果繼續,就別怪我不給面子了。”
“辰少,大家自己人,有什麼事擺上檯面來說唄!大家自己兄弟嘛!”蔣志光的眼神瞄向黃維,抽著煙咧嘴笑道。
“如果事情到此爲止,這些東西會永遠鎖在我的保險箱。否則——”展辰愷冷笑一聲,“維叔,你跟大家說說,該用什麼家法?”
黃維乾咳了兩聲答道:“斷雙掌,逐出白雲社!”
“維叔很仁慈,只是說最輕的懲罰。”展辰愷劍眉微微上揚,說道。
黃維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兩下,說道:“這已經是極限懲罰了!”
“那是以前!現在既然是我當家,那就由我說了算。”展辰愷起身掃視了一圈,嚴肅的說道,“家規由我來定!”
展辰愷說完,不顧衆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在保鏢簇擁下揚長而去。
走出了走出會所,迎面吹來一陣略帶涼意的秋風,他擡起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有些懷念在Y國的日子,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張清純的容顏。他輕嘆一聲,打發了隨身的保鏢,獨自駕車在市區中游蕩。
不知不覺,展辰愷竟然回到了剛纔遇見柳蔓晴的咖啡館門口。靠窗的位置已經不見了柳蔓晴,只剩下一杯咖啡和一本書。
展辰愷忽然很想進去體驗那種恬靜的感覺。他停好車推門進去,此刻咖啡館裡正在播放著輕柔的古典音樂,他在柳蔓晴剛纔坐過的位置坐下,順手拿起桌上的書,是一本講述唐朝歷史的書。
柳蔓晴上完洗手間出來,看到她的位置上多了一個男人,心中十分不悅。她一步一步走進,輕聲說道:“不好意思先生,這個位置是我坐的。”
展辰愷轉過身望著柳蔓晴,突然有點小小的驚喜,笑道:“是嗎?好像沒有寫明是你的嘛!”
“是你?”柳蔓晴驚訝不已,第一反應竟然是不知所措。她看著展辰愷臉上掛著狂妄囂張的笑容,頓時來了火氣,說道,“沒寫明是我的又怎麼樣?我說是就是,讓開!”
展辰愷輕笑。“如果我堅持不站起來呢?”
柳蔓晴想起雲飄飄對展辰愷的評價,做了一個沉重的深呼吸。她握緊雙拳努力壓抑,說道:“好,我忍你!”柳蔓晴端起咖啡拿著書,坐到了書吧的另外一個角落裡。她不再回頭看展辰愷一眼,卻始終沒辦法安靜下來。
展辰愷遠遠的望著柳蔓晴,忽然想起了多年以前,也是這樣暖洋洋的午後,有個女人總是喜歡依偎在他身邊,挽著他的胳膊恬靜的笑。多年以後的今天,他幾乎要忘記那份恬淡的幸福。原來,愛上一個人和忘記一個人,同樣是那麼的艱難。
展辰愷靜靜的坐了很久,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桌子上冒著熱氣的咖啡,嫋嫋升起的煙,讓他彷彿嗅到了記憶中那份淡淡的清香。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蔓晴忍不住回頭去看,窗邊的位置已經空空蕩蕩。她暗自竊喜,正準備回去坐著,接到了雲飄飄的急招電話。她鬱悶不已,悶悶不樂的買單走人。
柳蔓晴走出咖啡屋去打車,迎面走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僵立在原地,不知道該轉身離去,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她在一瞬間心亂如麻。
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卻從她的身邊繞過,沒有問候,沒有停留,甚至他的眼神,都不曾掃過她的臉龐。
曾經真誠相愛,曾經同牀共枕,曾經相互扶持,到了今天,卻只能形同陌路,擦肩而過。因爲在這個男人的臂彎中,有另外一個女人依靠著。
一剎那,柳蔓晴淚如雨下。湛藍的天空在這瞬間失去了光芒,黯淡無光。
她搖搖欲墜的向前走,腦海中不斷有一幕幕幸福片段閃過,那些組織成幸福生活的畫面,忽然間變得支離破碎。
她知道他已經開始了另外一段感情,她知道他現在過得很幸福。可是,聽說和看到,原來是兩回事。她以爲她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赤果果的真相展現在眼前,她還是承受不起眼淚的重量。
柳蔓晴頭暈目眩,就連呼吸都變得十分艱難。她只想停下來好好休息。她閉上眼睛向後倒去,卻跌進了堅強而有力的臂膀。在閉上眼睛之前,她迷迷糊糊中見到了似曾相識的面孔。
柳蔓晴感覺自己行走在雲端,她不知道身在何處。她想要大聲呼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眼睜睜的看著熟悉的背影遠去,只能淚如涌泉。
展辰愷坐在牀邊,看著柳蔓晴睡夢中痛苦的模樣。只有經歷過刻骨銘心情傷的人,才能體會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忽然輕輕握著柳蔓晴的手,凝視著她被淚水浸溼的眼瞼。
柳蔓晴感受到了掌心傳來的溫度,她哭著著喊道:“艦航,不要離開我,你不要走……”
展辰愷輕嘆一聲。
柳蔓晴睜開眼睛,看到眼前陌生的環境和……
“你怎麼在這裡?”柳蔓晴呵斥道。
展辰愷看著柳蔓晴掛滿淚水的臉上柳眉倒豎,忍不住輕笑出聲。“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如果我要碰你,那天在酒店的時候就已經做了!你放心,我對你沒有興趣!”
“有什麼好笑的!”柳蔓晴討厭見到展辰愷的笑容,透出囂張與不屑。她正欲開口大罵,卻發現展辰愷緊緊握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