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辰愷一怔,在他的潛意識裡,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柳蔓晴,事實上對於這件事,他甚至忘記了柳蔓晴也參與其中。
柳蔓晴看到偌大的會議室中,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她的身上,她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她根本就不知道影視基地的項目對展辰愷來說還有特殊的意義,可是想到投資下去的那些資金,她就覺得這件事情難以善了。
展辰愷看到了柳蔓晴眼中的慌亂,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放緩自己的語氣說道:“你告訴我,最後究竟是怎麼了?”
柳蔓晴把昨天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最後補充道:“我很清楚的記得,昨天李律師把文件交給我之後我就直接拿去了你的辦公室,期間沒有交給過任何人。”
“那在這中間你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展辰愷深邃的眼眸望著柳蔓晴,沒有責(zé)備,沒有怒火。
他知道,柳蔓晴此刻也陷入到了慌亂之中,他不希望再增添她的心理負(fù)擔(dān)。
柳蔓晴將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了駱尋宇,這個時候駱尋宇平靜的說道:“我去過你的辦公室。我看到蔓晴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所以才建議她把文件放下先行離開。也許,是我的疏忽了。”
展辰愷眉頭緊蹙,陷入了沉思。
柳蔓晴和駱尋宇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他絕對相信文件上面的條款更改跟他們兩個人沒有關(guān)係。
可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必須找出解決的方案來呀!
“展總,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報警,讓警方調(diào)查這件事,另外我們馬上向天成集團發(fā)出律師信,打官司拿回影視基地的產(chǎn)權(quán)。”
李律師理性的分析著,給展辰愷提出了合理的建議。
報警?
展辰愷看到柳蔓晴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他看得出來她很害怕。他很想上前去將她抱在懷裡安慰她。
柳蔓晴心裡明白,李律師所說的是目前最可行的辦法。可是她牽涉其中,是最後一個文件經(jīng)手人,萬一警方介入,她至少也會被暫時拘留。
想起柳如風(fēng)寧願冒險逃離也不願意留在拘留所,她終於明白被人冤枉的滋味兒有多麼難受。
“這件事暫時不用驚動警方,我來處理!”展辰愷怎麼捨得讓柳蔓晴陷入到那樣的境地裡,“暫停會議,我……”
“展總,這樣做不合適吧!”林韻汐一直都在冷眼旁觀著,她有些幸災(zāi)樂禍,她覺得到了這個地步,展辰愷絕對不會再維護柳蔓晴。
可是出乎她的預(yù)料,展辰愷就好像是陷入了柳蔓晴的魔咒之中難以自拔,竟然無原則無底線的袒護。
“展總,關(guān)於影視基地,我看過展鵬集團投資的相關(guān)資料。這個項目原本五年之後就可以開始盈利,並且是一筆非常可觀的資金。”
“如今因爲(wèi)柳蔓晴的一時疏忽導(dǎo)致公司有了這樣的損失,展總應(yīng)該公開的給大家一個交代纔對呀!”
展辰愷暗暗握了握拳頭,讓林韻汐進入董事會,他就知道遲早會惹出麻煩來,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如果不是父親的縱容,展辰愷不會允許這樣一個胸大無腦的人來對展鵬集團的業(yè)務(wù)指手畫腳。
他強壓著怒火,說道:“林小姐請放心,我一定會對股東和董事會做出交代。我暫停會議是希望調(diào)查清楚這件事。”
“展總,我們大家都相信你,只是不相信柳蔓晴。今天讓她走出展鵬集團的門,誰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找得到她呢?最好的辦法,還是讓警方拘留。”
“各位,我展辰愷以人格擔(dān)保,我既然敢讓柳蔓晴從這裡走出,那我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讓她自己走回來。”
展辰愷犀利的眼神掃視了一圈衆(zhòng)人,問道:“還有誰有其他問題?”
沒有人開口說話,會議室裡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衆(zhòng)人的目光都不敢與展辰愷交接。
林韻汐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展鵬集團竟然沒有人敢說出反對的話來。她不由得憤憤的冷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不再說話。
“沒意見就散會!”展辰愷站起身來,看向柳蔓晴說道,“你跟我來。”
柳蔓晴此刻已經(jīng)是六神無主,她下意識的聽從著展辰愷的話,緊緊的跟上了展辰愷的腳步。
回到辦公室,展辰愷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給柳蔓晴倒了一杯咖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如果我告訴你,我真的沒有更改條款,你會不會相信我?”柳蔓晴擡起頭來,委屈的看著展辰愷。
展辰愷坐到柳蔓晴的身邊,將她攬進了懷裡,柔聲說道:“傻瓜,你是我的老婆,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我要是不相信你,剛纔就不會得罪那麼多人維護你了。”
“晴晴,你再好好想想,你把文件拿給我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生過什麼特殊的事?”展辰愷按著柳蔓晴肩膀的手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
柳蔓晴也知道事關(guān)重大,放下咖啡努力的回憶著,可是腦海之中關(guān)於她拿到文件到送給展辰愷的信息很少。因爲(wèi)在這期間,確實只是很短的時間。
她想了半天,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睡覺……算不算?”
“你的意思是你中間睡著過?”展辰愷蹙眉問道。
“是啊,不過我是睡在你的辦公室裡面,而且我把文件抱在懷裡根本就沒有放下過。如果有人拿走我的文件我肯定會醒過來的。當(dāng)時還是尋宇叫醒我的呢。”
展辰愷朝著四周看了看,不由得有些懊惱。
他很注重自己的清淨(jìng)和隱私,因此在他的辦公室裡是沒有攝像頭的。但是他也絕對相信,沒有人有本事進入他的辦公室更改文件之後,神不知鬼不覺。
“辰愷,怎麼辦呀?”柳蔓晴輕輕的拉了拉展辰愷的衣袖,她知道自己犯下了嚴(yán)重的錯誤。“都是我不好,我不睡覺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
看著柳蔓晴懊惱悔恨的樣子,展辰愷隱約有些心疼。他把柳蔓晴護在懷裡,安慰道:“別傻了,也不一定就是你睡覺的時候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