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以後媽媽和大仔一起守護你。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我長大了,我和大仔保護媽媽。”
安如初欣慰的笑了。
“小仔,我們一起推媽媽。”
“好啊。”
安如初坐在鞦韆上,被這一大小一一人推一下,越蕩越高,越蕩越高。
樓下撕心裂肺的哭聲,驚得念兒不由有些掃興。
安如初試著讓鞦韆停下來,最後雙腳駐在地面,皺眉問,“誰家的小孩在哭?”
“麻煩!”念兒說,“什麼時候不醒,偏偏這個時候。大仔,你陪陪媽媽,我去樓下看看這個小麻煩。”
時念看似滿口的厭棄,但是繞過花園下樓的的時候,還是小跑而去的。
可見還是蠻擔(dān)心可可的。
“誰是小麻煩?”如初看向一臉笑容的安子奕,安子奕有趣道,“小仔學(xué)校裡的女同學(xué),特別可愛。”
“念兒把小朋友帶回家裡了?”
“可可還說長大了要嫁給小仔,不知道長大了會不會記得這句話。”
安子奕是特別堅信那種從小青梅竹馬的感情的。
就像他對如初的感情,從小到大。
所以可可說那話時,安子奕自行腦補著念兒和可可長大的情景。
若是念兒可以得到從小到大的感情,那會是一件很溫暖的事情。
安如初隨安子奕一起去了樓下念兒的房間。
三歲的小可可坐在念兒的牀頭上哭著鼻子,說是找不到時哥哥了。
“我在這裡。”念兒瞪著可可,“還哭。”
“時哥哥你別這麼兇嘛,媽媽兇我,你也兇我。”
“誰叫你哭。”
“怕怕。”
“天還沒黑,怕什麼,膽小鬼。”
可可委屈的哭著鼻子。
安如初走進去時,覺得這個小姑娘簡直是太可愛了。
於是坐到牀頭,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你就是可可?”
“阿姨,你是時哥哥的媽媽嗎?”
“真聰明!”如初滿眼溫和笑意。
她的眼睛剛剛恢復(fù),看什麼都比以前清楚。
這小姑娘精緻的五觀看起來,太有立體感了,長大了一定是個大美女。
可可說,“阿姨,長大了我可以嫁給時哥哥嗎?”
“這個嘛……”安如初摸著可可的腦袋時,小傢伙又祈求了一次,她只好笑著說,“那就要看可可長大了記不記得你今天說的話了。”
“反正我想嫁可時哥哥。”
安如初看了看念兒,又看了看可可,兩個孩子都三歲了,幼嫩的小臉可愛極了。
她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眼睛失明的時候,念兒還經(jīng)常要抱抱呢。
現(xiàn)在就有小迷萌粘著他,說是要嫁給他了。
雖然,這個小迷萌一定不懂嫁字的真正含義。
安如初突然發(fā)現(xiàn),她失明的這一年半來,錯過了念兒的好多成長時間。
她看向安子奕,滿眼感動,“子奕,謝謝你這一年多來替我照顧著念兒。他突然間這麼大了,我卻什麼都沒做。”
“你不是說我們是一家人嗎?”安子奕故意皺眉,“以後不許再提謝字。”
安如初點頭時,溫婉的笑了笑。
-
XX國。
時域霆站在船艙的甲板上,看著碧波盪漾的海面。
海上起了風(fēng),海浪漸漸的高漲起來。
“阿霆。”凌一楊站在身旁,拉著他的手臂,“必須做好安全措施,你纔可以下海。”
“醫(yī)生說什麼,你沒聽見嗎?”
“是,醫(yī)生說你治療了一年多了,還是找不回失去的記憶。唯一的辦法就是到事發(fā)地點,再次體驗一次當(dāng)時的驚險。或許還有奇蹟出現(xiàn)。”
“……”
“但是我們怎麼可能讓你再一次冒險。”
“離開這艘船,讓他們開火。”
隔著時域霆站著的這艘船外,距離一千米的方向,有一艦艇,艇上架著重型武器。
這是時域霆的吩咐。
他要找回以前失去的那部分記憶。
雖然這一年半來,在楚瑾璇的幫助與醫(yī)生的治療下,他的腦海裡總有些片斷閃現(xiàn)。
但當(dāng)他的頭疼癥狀一過,他又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一年半的時間。
他在背後默默的,關(guān)注過念兒的上學(xué)情況。
也默默的關(guān)注過安如初和安子奕。
如初的眼睛失明瞭,他有種著急的感覺,但他沒有露面。
那個治療眼睛的高人,劉老先生,便是他找人介紹給安子奕的。
當(dāng)然這一些安家的人都不知道。
一年半的時間,身爲(wèi)一個國家首腦人物,他除了要忙於政,剩下的精力就全部用在恢復(fù)記憶的治療當(dāng)中。
只是記憶已經(jīng)斷了篇,哪有那麼容易恢復(fù)?
醫(yī)生只是說了一句話,或許重新再經(jīng)歷失憶時的驚險,就會有奇怪發(fā)生。
當(dāng)時的驚險,那可是要人命的。
全船的人,只有林繼一個人活下來了。
大家也都以爲(wèi)時域霆已經(jīng)死了。
如果再來一次海面炮擊,說不準(zhǔn)生死一線。
凌一楊當(dāng)然不肯。
“阿霆,你要是再有什麼意外,Z國怎麼辦?”
“……”
“你對外宣稱這次是海上軍事演習(xí),但如果Z國總統(tǒng)在軍事演習(xí)中陣亡,你讓世界各國的人怎麼看我們Z國?”
“我現(xiàn)在不是總統(tǒng),我是時域霆。”
“不是總統(tǒng),你就更沒資格命令我開火。”
“離開這艘船,讓人開火。別讓我再說第三遍。”
時域霆陰沉著臉,眉眼之中盡是威懾。
“阿霆。你不僅是Z國的總統(tǒng),你還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讓你再冒險。”
“如果你是我的好兄弟,你會忍心看著我每天因爲(wèi)治療,瘋瘋癲癲,時清醒時瘋傻的樣子嗎?”
治療的時候,他頭疼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可怕,像個瘋子一樣。
每一次頭疼,他額頭兩旁的血管都要爆裂了似的。
他不記得自己是誰,只是抱著頭疼得在打上打滾,逮著東西就摔,逮著人就打。
楚瑾璇上個星期就無緣無故的捱了他一拳頭。
這會兒臉還又青又腫著呢。
但是他頭疼過後,腦海裡的那些閃現(xiàn)的片斷,他又記不起來了。
一年半了,沒什麼進展。
“一揚……”時域霆收起滿臉的威懾,拍了拍凌一楊的肩,連語氣也變得懇求起來,“我一定是弄丟了很重要的記憶。難道你想讓我痛苦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