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真是後悔,怎麼就投胎投到了蘇家?
對方又在嘰嘰歪歪的,說什麼要下午就登記結(jié)婚。
蘇離直接站起來,端著桌的咖啡朝著對方的臉潑了出去。
那是咖啡呀,冰冷的咖啡。
還有冰塊砸落在對方的臉上。
這一個始料不及,讓對方愣了愣。
蘇離馬杯子放回桌上,“婚你就別想結(jié)了,就你這樣的社會敗類,應(yīng)該一輩子娶不到老婆。”
“他~媽~的。”男的怒不可遏的站起來,揮起一拳頭,“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老子,你是活膩了……”
“是不是……嘶,疼,疼。”蘇離已經(jīng)捏起了男人的手,疼得對方直裂脣,“嘶,疼,疼。”
呵!
想打人。
也不看看蘇離是誰。
世界女子組的跆拳道冠軍,連黑市的拳擊都打過的人,能輕易被人打?
蘇離扼著這男人的手腕,把他重重的扔回沙發(fā)上。
“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見一次我打一次。”
男的早就慫了。
從沙發(fā)上起來時,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蘇離氣不過,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奇葩的人,富二代就了不起了,說話那麼張狂,把婚姻和女人都當(dāng)成是玩弄了。
她拍了拍手,重新坐回去。
想到下午三點(diǎn)還有一場相親,就特別的鬱悶。
不由給蘇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你讓我相親就相親,問別人要什麼彩禮,一來就要三十萬,你是想把我賣了嗎?”
電話裡的蘇媽媽有點(diǎn)心虛。
蘇離不容蘇媽媽說半句話,直接又說,“要錢我可以給你,給不了我賣血也給你,別想拿我的婚姻當(dāng)買賣。”
她直接氣沖沖的掛了電話。
下午的第三場相親,她真不想應(yīng)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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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卓南和陳嘉致在餐廳裡用餐。
相親對象的資料,這會兒才遲遲的發(fā)到倪卓南的手機(jī)上。
倪卓南一看,不由冷笑。
“現(xiàn)在的人相個親直接提彩禮,三十萬。少了三十萬就不用相親了。”
“伯母給你找的相親對象?”
“是。”倪卓南把資料往下翻,不由愣了愣。
照片上是蘇小姐,當(dāng)真是他的老闆讓他調(diào)查過的蘇離蘇小姐。
陳嘉致擡起頭來,看見倪卓臉的如此表情,不由皺眉。
“怎麼了?”
“陳總,今天我要相親的人,竟然,竟然是蘇小姐。”
陳嘉致皺眉。
倪卓南立即說,“陳總放心,今天的相親我不會去的。”
陳嘉致若有所思。
倪卓南小心翼翼問,“陳總,蘇小姐到底是你的什麼人?”
“去相親,爲(wèi)什麼不去?”
“我是怕……”怕這位蘇小姐是你的舊情人。
當(dāng)然,後面的話倪卓南不敢說。
陳嘉致陰沉著臉,“我替你去。”
十三年了。
有些話陳嘉致當(dāng)年沒有問。
現(xiàn)在,不能不問了。
他不能違背自己的意願,去娶一個不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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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星巴克離開以後,蘇離回了自己的咖啡店。
心情有些糟糕的她,還沒有發(fā)現(xiàn)安如初今天破天荒的來了咖啡廳。
自從時域霆出事後,安如初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過問過咖啡廳的事了,全都交給蘇離一手打理。
要不是店長羅賓提醒她,說是讓她勸一勸安如初,她還沒有發(fā)現(xiàn)。
此時此刻的安如初,竟然穿起了工作服,做起了店裡的服務(wù)生。
今天是週末,咖啡廳的生意特別好,賓客一多,店裡的事情自然就多。
蘇離走過去,“安安,你怎麼幹這種活,你快放下。”
“離兒,你來了?”安如初收了一個喝了一杯的杯子,擦了擦桌子,“我先忙會兒,你去辦公室等我吧。”
“安安,你今天是怎麼了?”
“我在忙呢,別拉我。”
蘇離要把安如初拉走,安如初硬不讓。
所以蘇離只好幫她把空杯子都收走了,又幫她一起做了一會兒事,這才閒下來。
“安安,你跟我來。”
蘇離拉著安如初進(jìn)了辦公室,將門反鎖。
“離兒,你幹嘛拉著我?”安如初一把甩開她的手,“你們這樣不讓我做,那樣不讓我做,知不知道這樣我會很閒的。”
家裡的人也是什麼事都不讓她做,讓她休息。
吃了睡,睡了吃,要不然就是在家裡閒著。
說什麼要養(yǎng)身子。
就連給念兒衝奶粉,家裡的人都不同意。
可如此一來,她就是一個閒人。
人一旦閒下來,就會胡思亂想。
一胡思亂想,她就會想起時域霆。
她不願意去相信時域霆已經(jīng)不在了。
但一閒下來,一個人獨(dú)思的時間多了,就不得不去亂想。
想著想著,就連她自己都以爲(wèi),時域霆是真的回不來了。
蘇離心疼的看著她。
她把手裡的擦布扔在桌上,像是使著小脾氣,“你不讓我?guī)只睿阋規(guī)致铮棵刻扉f著,閒著,閒著……”
蘇離不知說什麼好。
安如初在家裡已經(jīng)忍了很久了。
這會兒終於忍不住,蹲在了地上,抱著自己的雙膝,縮捲成一團(tuán),將腦袋深深的埋進(jìn)雙膝裡。
先是一陣無聲的落著淚。
哭著哭著,便是嚎啕大哭。
估計連門外的人,都聽見她悲慘的哭聲了。
蘇離蹲下來,抱著她的肩,腦袋挨著她的腦袋,讓她哭,讓她發(fā)泄。
她無助的抱著自己,抽泣著,身子顫抖著。
蘇離看了,聽了,心都碎了。
安如初終於不哭了,擡起頭時一頭凌亂。
蘇離幫她把面前的碎髮,粘滿了淚水的溼漉漉的頭髮,都擄到了她的耳後。
這才露出她的面容來,卻是滿眼通紅,滿面潮溼。
她抽泣著說,“離兒你知道嗎?今天早上我媽偷偷在給時域霆燒紙錢。還讓時域霆在天之靈,要保佑我的身子快快好起來,保佑念兒健康成長。”
“……”
“離兒你知不知道,當(dāng)時我死的心都有了。”
“……”
“我的時域霆他沒有死,他沒有死。”
“對,對,對,將軍沒有死,將軍會回來的。”蘇離哭了,替安如初擦淚,她一把撲進(jìn)她懷裡。
“離兒。你告訴我。”她緊緊地抱著蘇離,“時域霆是不是真的回不來了?”
蘇離也緊抱著她,輕拍著她的背,“不會的,將軍會回來的,會的,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