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初緊緊的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膝。
只覺得天大地大,卻好像沒有什麼能讓她依靠一樣。
她只有抱住自己,纔不覺得那麼無助和無力。
可是越緊緊的抱住自己,越覺得心痛。
暖一顆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但涼一顆心,卻只要一瞬間。
她已經對時域霆徹底徹底的心死了。
“如初,你別這個樣子,你哭出來,別一聲不吭的,我好害怕。”
對面的安子奕心疼得要死。
她是他的心肝寶貝,雖然她不知道。
但她如此難過痛苦,他比她更難過,更痛苦。
而安如初,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想通一件事情以後,慢慢的擡起頭來,朝他淡淡的笑了笑。
“安子奕,我最信任你,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安子奕連忙點頭,“赴湯蹈火。”
“倒不至於要你赴湯蹈火。”
她苦澀的笑了笑。
“只需要你幫我保密,不要讓爸媽,讓如馨知道我知道了身世的事。”
安子奕重重點頭。
“還有,婚禮之前我要離開時域霆,幫我。”
“爲什麼?”
安子奕眉頭緊皺,焦急死了。
“如初,上一代的恩怨和下一代沒有關係。”
“是,如果單單只是衛總統與我爸之間的恩怨,我會繼續和時域霆結婚。”
“這確實是衛總統和安叔之間的恩怨。”
“不是。”她心如死。
“時域霆是無辜的,他對你是真心的,你要是在婚禮之前離開他得多傷心。”
“真心?”
安如初冷笑,“什麼叫真心?”
“時域霆對你的好,我和爸媽都在眼裡。”
“那是因爲他要利用我。”
安如初扯了扯嘴角,冷笑著。
“利用?”安子奕疑惑重重。
“媽媽怕衛總統知道我的身份後,對我下殺手,對嗎?”
“對,別怪爸爸媽媽撮合你和時域霆。”
“他們永遠是我的好爸爸,好媽媽。我不怪他們。”
“這件事情真跟時域霆沒有關係。”
“安子奕,你別說話,我來告訴你來龍去脈。”
安子奕認真聽著。
她又說,“就算媽媽不讓我和時域霆相親,不給我下藥,我也一定會成爲時域霆牀上的女人。”
“……”
“媽媽在淘寶上買的藥根本就是假的,我當成是維生素誤吃過六顆,結果什麼事都沒有。”
“……”
“第一天和時域霆見面時,藥一定是他下的。”
“……”
“他從一開始就是要接近我,利用我。”
安子奕聽得雲裡霧裡的,實在弄不明白,“時域霆和衛總統不是一路的,他們父子不和。”
“但時域霆參加了抓捕安爺的行動,三年前就在佈線了,我是他們的手中的王牌。”
“……”
“我從他的書房裡,看到了他蒐集我的資料,還有我父親以及爸爸媽媽如馨還有你的資料。”
“……”
“時域霆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
這驚天秘密,讓安子奕難以想象,“你說的是真的?”
“我們都被時域霆騙了,都以爲他是真心愛我的。”
“……”
“我們都被騙了,被騙了,被騙了……”
安如初自嘲的笑了笑。
窗外春風送來,撩亂她額間的碎髮。
她任憑風吹亂她的恬,吹亂她的心,抱著雙膝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唯有嘴角的冷笑,讓她看起來還有一絲生氣。
否則還以爲她是一樽悲傷的雕塑。
“如初,對不起,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
“不,沒有人對不起我,是我自己蠢。是我自己眼睛不夠雪亮,看不清人心。”
但人心叵測,豈是肉眼能看穿的?
安如初擡起頭來,“我知道爸媽爲了護我周全,一定受了很多委屈,還有如馨。”
“如初,你別這麼說,你永遠是我們的家人。”
“我知道你們對我好,我也永遠會當你們是家人。但我不能再拖累你們。”
“如初,不是這樣的,你怎麼會拖累我們。”
“安子奕,我不傻。年前爸爸入獄,是衛總統逼的對不對?”
安子奕默認。
“難怪衛總統一開始同意時域霆娶我,後面又堅決反對。”
“……”
“他肯定是知道了我的身世,知道爸媽收養了我,所以不同意時域霆娶我。”
“……”
“什麼意外車禍,都是假的。”
“……”
“全是衛總統一手安排的吧。”
因爲她,害安爸爸入獄,又害離兒差點丟了性命。
衛總統眼裡怎麼容得下她?
“如初,你不許這麼自責,你永遠是我們的家人,保你安全當家是家人的責任和義務。”
“安子奕,你答應要幫我的。”
“你真的要離開時域霆嗎?”
“這件事情就你知,我知。否則時域霆嗅到滴點風吹草動,我就走不了了。”
“……”
“等我走了,我再想辦法聯繫爸媽,向他們解釋清楚。”
安子奕皺著難過的看著她,“如初,你恨時域霆嗎?愛有多深,就恨有多深。”
她苦笑,沒有立即回答他。
回想之前的種種,總覺得是一場夢一樣。
什麼一輩子,什麼生死相依,都他M的是假話。
一切都是一場鏡中花,水中月,虛幻一場。
她還傻傻的以爲,時域霆真想娶她,真想寵她一輩子呢。
呵!
傻的無藥可救了。
她扯了扯嘴角,冷笑著。
“愛又怎樣,恨又怎樣?”
反正都要結束了。
愛也好,恨也罷,時域霆根本不會在意。
“安叔確實是恐怖分子,就算時域霆不抓他,國際上的人也會抓他,況且年前他撞的是M國的星星大樓。傷害了上百人的性命。”
“我爸是被衛總統逼上絕路的。”
“……”
“是,我爸報復社會他有錯,他該死。他以前的罪,我會用餘生去幫他贖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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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時域霆千不該,萬不該,利用我來抓我爸。”
“如初,時域霆他……”
“安子奕,你爲什麼這麼幫著時域霆說話?”
“你愛他,我知道你愛他。你越是恨,就越是愛。我不想你們鬧成這樣。”
“不是我想鬧成這樣的。”
“真要走。”
她沒有立即的回答。
而是將目光由近及遠的望向窗外。
四月二日,陽光正好,微風正暖,外面是一片明媚燦爛,小橋流水,涓涓細流,波光粼粼。
可在她的眼裡,一切的一切都是灰敗不堪的。
“我要徹底離開時域霆,在離開前我不會讓他發現我的任何端倪,至於怎麼離開,安子奕你必須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