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措手不及（求月票）
當寧睿皓買好菜什麼的回家後，還真的沒再看見付安兒的身影，反而是寧小小，竟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怔怔出神。
“那個女人欺負你了？”他能想到的只有這點，口氣不善。
寧小小眉頭微皺，“包子，不可以沒禮貌，怎麼說她以前跟我也是朋友。”
雖然包子是天才，很成熟，但是並不代表她允許他沒有禮貌。
聚哼，是嗎？寧睿皓暗自發問，沒有表現出來。
“那你爲什麼坐在哪裡發呆？”
“包子，安兒說……”她一陣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以包子的性格，他會怎麼樣想呢？
竺肯定會很火大，很反/抗！
“恩？”寧睿皓眉一挑，等待她的話。
“包子，你會不會離開我？”話一出口，卻是心底最深的恐懼。
秦名揚兩兄弟都知道了包子的身份，就算他不說，秦名耀也會告訴雪姨的。
十年前的雪姨確實很疼她，可是十年後的今天，以她對雪姨的瞭解，他們更在乎包子的身份。
現在他們突然回國，將她的一點一滴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她呢，如果不是安兒說，她還一直蒙在股裡。
以雪姨的個性，如果她連她們住的地方都知道，那她是不是正偷偷地觀察著包子的一舉一動？
“包子，你最近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比如說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蹤你，比如總有陌生人在你面前晃動，比如……”她焦急的很想知道答案。
“停！”一聲令下，寧睿皓煞住了她亂無頭緒的話頭。
“媽咪，你到底怎麼了？”他一臉擔憂地看著母親，爲什麼那個付安兒走了以後，她變的這麼怪異緊張，猶如驚弓之鳥。
“包子，秦名揚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爺爺奶奶，他們回來了。”
寧睿皓一怔，原來是這個。
“你一點都不驚訝？”寧小小詫異於包子的反應。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跟他們見過了？他們要帶你走？你答應了？你……”
腦海裡全是最糟糕的畫面，急的她心惶惶不安，脫口而出的話也句句驚心，抓住包子胳臂的手勁也不自覺地加大了力度。
“沒有，沒有我都沒有。”忍著巨痛，寧睿皓連連搖頭，“媽咪我不會離開你了。你忘了我說過？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包子，”認真看著兒子的眼睛，發現他隱忍的表情，寧小小頓時恢復理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鬆手，“對不起，媽咪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媽咪。其實一點也不痛。”寧睿皓懂事地對她笑，他不要媽咪內疚。
“你不用騙我，你看都紅了會不痛？”她撩起他的袖子，看著那道道紅印，心裡難受的要死，恨死自己。
她伸出手指頭，不住地輕揉他的紅印，希望可以消除，眼淚卻悄然滑下。
“媽咪，”寧睿皓怯怯地喚著低頭飲泣的母親，“對不起。”
寧小小一楞，擡眼看向他，“爲什麼跟我說對不起？是我弄痛你了，是我沒用，你爲什麼還要跟我說對不起？”
“我有跟秦家人見面。”他決定，不對媽咪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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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小手一僵，表情呆滯，“是，是吧。”
恢復理智後的她，沒再失控，縱然知道他們肯定見過面，不然包子的態度不會這麼冷淡，可是親耳聽到他承認，她的心裡還是忍不住難過。
如果她今天不知道，那麼包子，還打算瞞她多久，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打算過要告訴她？
“媽咪還記得我生病的時候，病房裡那個每天都要打掃無數次衛生的阿姨嗎？”
“記得，怎麼突然說到她，你的意思是……”看著兒子的表情，寧小小突然大悟，“她是雪姨！”
“恩！”寧睿皓點頭。
寧小小頓悟，難怪，難怪她當時就覺得那個清潔工很詭異，那有人會在普通病癥房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好象別人得了什麼傳染病一樣；難怪當時，無論她怎麼跟她說話，她也只是埋頭工作，刻意躲避著她的眼光；難怪在包子出院的那天，她一上午就把病房拖了次……
“還有一次在公司裡，有一份我的快遞。”
“對，我記得。”這件事寧小小也不會忘記，當初她還以爲是秦名揚送的。
“那是秦太太送來的點心。”
寧小小驚訝的擡眼，點心？雪姨還特地爲包子送點心？
她猜的沒錯，他們此次回來的目的，果然是包子。從包子說的點點滴滴，就是最好的證明。
“好吃嗎？”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話帶著濃烈的酸味，寧小小心裡很不是滋味。她自己居然都還沒有爲包子做過點心。
寧睿皓沒有回答。無論好吃不好吃，都在告訴媽咪他有吃，媽咪同樣都會不開心。
“你說吧，我不會難受更不會生氣，一定很好吃。小時候每次雪姨做好了什麼糕點，秦家的三個男生都會搶著吃。”
其實秦名揚不算是搶著吃，每次都是雪姨逼迫他吃，但他沒次只微蹙眉，並沒有拒絕。
“還不如媽咪煮的泡麪。”
寧小小白他一眼，“都沒有可比性好不好啦？”一個泡麪，一個點心。沒常識！
不過，她的嘴角仍然上揚，心情仍然很不錯。
“反正在我心裡就是沒有媽咪的泡麪好吃！”寧睿皓固執的堅持。
“那，你會不會跟他們走？”開心過後，擔憂如影隨形地籠罩在她心頭。
“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媽咪不想失去你，你能明白嗎？”包子是她一切，她不能失去。
“我知道。”
“我知道，秦家很有錢，如果你跟著他們，一定會過的很好很好，我也相信，他們對你的愛，一定不會比我少，可是……”不爭氣的眼淚又再次刷然而下，寧小小紅著眼看著兒子。
“可是，媽咪真的不想沒有你，我害怕失去你，包子，如果你要埋怨，你就埋怨我自私。可是如果，如果你……真的想跟他們去，我也……”不會堅持。
一想到這句話，她的眼淚就不爭氣的落的更兇。
包子他雖然才九歲，可是他的心志已經足夠成熟，如果他真的想回秦家，那代表著是他的願望，而不是小孩子的想法，她有什麼理由，剝奪他的權利？
“媽咪你不要不要我！”寧睿皓不等她那句話出口，猛然撲進她懷裡，眼淚也兇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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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想過要跟任何人走，我更不會回秦家，我要永遠在媽咪身邊，保護媽咪，讓你不再受委屈，不再辛苦，不再難過，不會再偷偷掉眼淚，不會流血，不會累的死掉……”
寧睿皓小小的雙手，死死的扣住寧小小的腰，曾經那些深入腦海的恐怖記憶再次回籠。
每一次媽咪偷偷地看著過去的一切掉淚；每一次媽咪在外面辛苦工作回家後，趁他睡著又偷偷的做工；每一次媽咪因爲過勞暈到，因爲營養不良而流鼻血；甚至，甚至上次，媽咪差一點就在他眼前死掉……
他可以裝做什麼都沒看見，他可以裝著自己很乖，早早就睡著，他也可以假裝很堅強，假裝長大，可是他不能假裝，沒有媽咪，自己也可以過的很幸福……
“媽咪，我會更乖，更聽話。我可以掙很多錢，我可以再買個更大的房子，我可以天天給你做大餐，我會學會更多更多的菜，每天你都會吃到不一樣的菜……”他很害怕。
媽咪竟然想到了要把他扔給秦家，他知道在媽咪心裡，秦家很重要，重要到可以不要他，他不能去秦家，他不要去。
“包子，包子，”沒想到兒子的情緒會突然激動，而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死死的扣在了一起，緊到她差點就要斷氣，寧小小緊張地雙手搖著他小小的肩。
“包子，我不會不要你的。你別這樣。”
“你撒謊，你剛剛明明說要送我去秦家！”第一次，寧睿皓情緒失控，哭訴地大叫，委屈的像個遭人遺棄的小孩。
“你從來就不愛我！你生我不是因爲我是寧睿皓，只是因爲我身上有秦名揚的血。”他輕推開她，嚴聲控訴。
“我……”寧小小一陣語塞。
“我沒有說錯吧。”寧睿皓看著她的表情，諷刺的一笑。
“包子，你不要這樣。”寧小小慌神了。包子的表情好恐怖，讓她想起了之前他每次生氣的時候。
“可是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寧睿皓卻沒有如她想的那樣，而是輕輕地靠近她，靠著她懷裡，喃喃低語。
“媽咪，你可以不用知道我喜歡什麼，可以不用關心我，你可以不用很愛我，只要我跟媽咪在一起就好了。我不需要爹地，不需要爺爺奶奶，通通都不需要，我只要媽咪。”
他已經決定了，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
寧小小突然間不知所措，她的腦海裡一片混亂，她不知道要對這樣的包子說點什麼，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不知道要怎樣消除他的不安，要怎樣向他證明，自己是愛他的。
她只能默默的回抱著他，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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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秦家老宅
“你，你找誰？”半夜被急促的門鈴聲吵醒的管家，批著外衣站在大門內，偷過小縫看，似乎是個小孩。
“我找秦海川老先生以及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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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是誰啊？”一向淺眠的秦家夫婦，聽到門鈴也跟著出現在了門口。
“老爺，是一個小孩，說是找你跟夫人。”說著，管家就開了門，站在門外的小孩也出現在了眼前。
“睿皓！”秦家夫妻大感意外，驚出聲。
“是不是跟媽咪吵架了？”第一直覺，林雪柔想到的就是這一點。
報紙上都說了，現在的小孩很鬼精，受了點小氣就流行離家出走。
“我/媽咪從來都不會罵我！”寧睿皓怨恨的一瞪，她居然把媽咪想的那麼惡毒。
“先進來再說。”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秦海川出聲，“老林，趕緊請孫少爺進來。”
孫少爺？管家頓時傻眼。哪個孫少爺？
他這才轉過頭，就著大門檐下的微弱燈光，觀察著眼下這個小小的男孩，這一看，他不由的暗吃一驚，這分明就是大少爺小時候的縮影，難道……
“不用了。”寧睿皓冷聲開口，“我說幾句話就走！”
“還是先進來再說好了，啊？”
“是的，外面涼，孫少爺，還是先進屋吧。”只消一眼，管家就可以很肯定，他就是孫少爺。
“不用了！”寧睿皓固執的拒絕，冷冷的眼對著前方的秦家夫婦，“我是來告訴你們，請你們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
秦氏夫婦一楞，連管家都很吃驚。
“從今往後，我跟你們之間，恢復到最開始以前，我不曾見過你們，你們也不認識我。你們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也不要去打擾我跟我媽咪。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我走了。”說完，他就轉身。
“等等，睿皓。老林，拉住他。”等秦海川夫婦回過神，寧睿皓已經消失了。
“是老爺。”管家趕緊邁出門，舉步準備去追，可是等他擡頭四處觀望後時，卻呆住了。
“老爺，孫，孫少爺不見了。”
“不見了？”後腳跟出來的秦海川很是驚訝，“他一個小孩子，能跑多快？”
“可是……真的不見了。”管家也知道是這樣，可是孫少爺確實不見了啊。
秦海川不死心的追出去看，真的，在路的兩頭，遠遠的路燈下，根本沒有一個人影。
“老爺……”管家有些遲疑的問，“難道，我們都是在做夢？”
只有在夢裡，纔會出現孫少爺，畢竟顯示生活中，他在秦家都快四十年了，對秦家的一切可是知之甚詳啊！
“胡說，那明明是睿皓！你難道沒看見，他跟名揚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
“我看見了。”就是看見了，才更懷疑。畢竟大少爺他都……
“算了，我們先回去。”
……當秦家的門再次關上後，站在旁邊那戶圍牆內的寧睿皓才顯出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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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寧小小一覺醒來，準備爲包子做早餐時，卻發現了桌上熱氣騰騰的牛奶跟煎蛋，旁邊還放著一張紙條。
[早，媽咪！今天要參加上一部戲的宣傳活動，所以不能跟媽咪一道上班。早餐我已經準備好，我知道你會六點起牀，以後都不用了媽咪。就算你不會煎蛋，在我心裡，你仍然是我的好媽咪。昨天的事，對不起。你的兒子筆。]
寧小小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她原本想早點做早餐，然後等包子一起牀就向他道歉並解釋。可是沒想到，這樣的事，那隻討厭的包子都要跟她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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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煎蛋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會好不好！”她盯著眼前的食物，喃喃輕斥。
儘管如此，她的心裡仍然很甜蜜，捧起熱牛奶喝下一口，恩，果然很香。
宣傳活動？她想了想，原來是跟小柏拍的那部戲，既然是包子生平第一部戲，而且今天還是他第一次正式在媒體面前亮相，不知道他會不會緊張到怯場？
恩，不管他會不會，她一定得去現場給他打氣！
嘿嘿，沒想到，我居然也成星媽了呢！一想到這裡，她就加快了咽食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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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涵，請你談談你對這次自己人物塑造的一些想法？”記者招待會上，三料影帝自然是衆人的焦點，而其他人，不管再了不起，再大腕，此時此刻，也或多或少，不可避免的成了陪襯。
“額，我自己認爲這次我所演的這個……”
當寧小小一踏入會場，遠遠地站在角落，就聽到了柏涵正站在中央，握著麥克風，自信十足地侃侃而談，而她的包子，正靜靜地坐在一旁，側頭仔細聆聽。
真帥！她家包子就是氣場獨特，連這麼遠，她都能感受的到！
她抓起相機，對準兒子的身影，喀嚓喀嚓，一個勁兒的直拍。
“柏涵，請問你在接受X雜誌採訪時說，很愛的那個叫小小的女生，是不是就是你的前經紀人，也是S&S目前的簽約藝人寧小小小姐？”
一個記者，出人意料的扔出這個問題，令人措手不及。
全場一楞，頓時鴉雀無聲，寧小小心一緊，渾身一僵。
怎麼扯到這來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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