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警察沉吟幾秒鐘，淡然說道：“不錯，昨天時代公園有個女子被殺，但還不確定身份。這樣吧，你們去認一下。”

李昊和艾宇強被警察帶到藏屍間，一看到櫃子裡的頭顱，艾宇強不由得“騰騰騰”連退幾步，愣在那裡。

“你們認一下，是不是你們單位的鄭小佳？”警察說話的時候，也儘可能不去看頭顱。

李昊小心翼翼走上前，湊近死者的腦袋，細細端詳片刻，說道：“不是她。”

在回單位的路上，“鄭小佳沒親人嗎？！”艾宇強問道。

“她是廣西那邊考過來的，你不知道麼？”李昊反問道。

“那她是失蹤了，還是你把她怎麼樣了？”艾宇強依然不甘心地問道。第一，他是招商辦主任，是她的上級。第二，他看到頭顱的樣子有點像鄭小佳，而立昊一口咬定說不是。第三，他昨天晚上十和她在一起的，突然不見人了，也沒和他請假，不就有問題了嗎？

“主任，你也懷疑我？”李昊輕拍一下艾宇強的肩膀，又正色說道，“如果我說鄭小佳沒事，你信不信？”

兩人一下子陷入沉默，艾宇強幾次想開口，看著吊兒郎當的李昊，又閉上了嘴巴。

許久，艾宇強長長呼出一口氣，打破沉默道：“死者身份先等等，有個關鍵問題，鄭小佳哪裡去了？”

與此同時，在公安局和趙勇討論案情的唐韻說道：“肯，肯定都被切分了！”

趙勇倒沒有反駁，埋頭看著辦公桌上時代公園的平面圖。

“兇殺的現場有沒有確定？”趙勇問道。

“有沒有可能兇手在自己家裡殺人分屍，然後趁人不注意把頭扔到公園來了？”唐韻又一臉興奮地說道。

趙勇搖搖頭，“要再明確一點，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九點左右，砍頭分屍的時間雖然不完全確定，但肯定在晚上九點和十一點之間，因爲頭顱是十一點左右被公園保安發現的。查監控的人報告說，晚上十點，雖然有零星幾個人從外面進入公園，但他們都是空手的，沒有攜帶任何包裹。也就是說，頭顱應該不可能是外面帶進來的。”

“這麼說來，我們對失蹤人口的排查有漏洞？或者說有人沒說實話？而且，的確有一部分人沒有聯繫方式。”唐韻問道。

趙勇點點頭表示認同：“有這個可能性，回到剛纔的問題，屍體的其他部分哪裡去了？這點也很關鍵，屍身到底是被兇手就地掩埋了，還是切分之後帶出去了？我們目前都還沒查清楚。”

“不是派了潛水員去公園的湖裡打撈嗎？還對整個公園的地面進行地毯式搜索，肯定能找到的吧。”唐韻補充了一句。

趙勇在狹小的房間裡來回踱了幾步，說道：“目前我也提不出什麼看法，這個案子有它的古怪之處，屍身去哪裡也好，死者身份也好。我隱隱覺得，我們很可能還沒有接觸到它的核心問題。”

回頭對唐韻吩咐道：“第一，一定要確保搜索到公園所有的地面，特別是泥地，要注意任何被人爲翻動的地方，不要留有死角。第二，監控組要再次查看昨天出入公園的人，重點盯兩個方面，一是在晚上九點之後，有沒有人多次進出公園，並且身上帶了不正常的包或袋子。再就是有沒有車輛進出，還有，對湖的打撈要徹底，不要疏忽大意。”

趙勇又嘆了口氣，問道：“唐韻，你覺得我們的偵查方向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目前來看，這是很正確的方向，只能這麼查。”唐韻肯定地答道。

“這就奇怪了，除了拋屍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地方有血跡，屍身也不知去向，而拋屍現場也沒有有用的痕跡……”

“說實話，現實中的很多犯罪，只要兇手具備足夠的反偵查意識，整個作案過程不留下明顯的疑點，一次犯案後永不再犯，就很難被抓住。像這個案件，目前現場沒有任何痕跡，看起來古怪，兇手要做的其實很簡單。腳印本來就多，不用操心，至於指紋，戴個手套就行了。當然，有時會在死者身體上留下兇手的毛髮衣物等，可我們眼前除了這個孤零零的腦袋，什麼也沒有。”

“你說，會不會死者身體上藏有某些重要證據。所以，兇手把屍身藏起來了？”唐韻問道。

趙勇想了一下說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但如果這樣的話，他爲什麼要砍下頭顱？既然死者身體有重要證據，他乾脆把整個屍體埋掉就行了，又爲何多此一舉？”

“是啊！”唐韻輕輕一拍桌子，“但不論如何，目前我們能抓住的只有兩個問題。一是死者身份，二是屍身到底藏在哪裡。我們只有加大排查力度，大海撈針也要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