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zhòng)人都瞪大了雙眼搜尋目標(biāo)的時候,山崎涼介忽然感覺頭頂傳來一陣急勁的強風(fēng),他本能地舉槍擡頭。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手腕就被人狠狠一折,只聽‘咔嚓’骨頭被折斷的清脆聲響,他手裡的槍瞬間易了主。
佐川哲也劈手奪下他的槍,直指他的眉心:“堂哥,到了地下記得帶我向大伯父問聲好?!?
“別、別……”人都是怕死的,面臨死亡的威脅,山崎涼介驚懼地看著這位從天而降的男子,毫無節(jié)操地求饒道,“堂弟,求求你……別殺我……我父親當(dāng)年活著的時候一直對你關(guān)愛有家,你看著他老人家的面子上不要殺我啊……”
“不殺你?”佐川哲也忽然笑了起來,慢條斯理地反問道,“你一直都想要我的命,我爲(wèi)什麼要放過你?”
“誤、誤會,這完全是誤會?。 鄙狡闆鼋轭~角抵著冰冷的槍管,嚇得兩腿直打顫,“你就放過我一次吧,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跟山口組作對,我保證!……哦,那個韓思藝……我只是派人請他們來敘舊……你要找他們的話,我立即叫人把他們母子毫髮無損地還給你!”
“毫髮無損?你確定你沒有用錯詞嗎?”佐川哲也嘲諷地勾起櫻花般潤澤地薄脣。
山崎涼介生怕他不相信,很用力地點著頭:“對!對!他們沒事,就在那邊的倉庫裡!我只是請他們來坐坐,聊天喝茶而已!”
說得可真好聽,聊天喝茶需要費盡心思地來這種荒無人煙的郊外嗎?
“那我就更要感謝大堂兄對他們母子的關(guān)照了!”想起剛纔的爆炸聲,再看看這位厚顏無恥的男人,佐川哲也眸光一冷,槍口下移對準(zhǔn)他的大腿就是一槍。
一陣劇痛撞入身體深處,山崎涼介慘叫一聲,赫然倒地。這一槍並未傷中要害,他捂住血流如柱的大腿,滿上滿是驚恐。
他的手下都被眼前突變所震到,他們忌憚佐川哲也詭魅般的身手,竟無人上前搭救。
“剩下的交給你!”佐川哲也將手裡的槍朝身後一拋,以忍術(shù)隱在暗處的山本小五郎頓時現(xiàn)身,他沒有猶豫,右手一揚,直指地上人的眉心。
一身武士服的男子臉上全無表情,他這個樣子讓山崎涼介幾乎透不過氣來,望著黑洞洞的槍管,他失控地大喊道:“
山本!我父親對你有養(yǎng)育栽培之恩,你難道想這樣報答他嗎?”
他說這話還真是大言不慚!當(dāng)初如果不是他父親覬覦山本家的藥材,山本小五郎又怎麼會家破人亡,從富家公子變成無依無靠的孤兒?
“如此大恩,我早該報答你!”山本小五郎冷笑一聲,一字一頓地說著。想到自己的父母以及家中親人,他神情狠烈,決然地扣動食指,子彈應(yīng)聲而出。
‘砰!’這一槍,你是打入在場所有人的身上,他們嚇得心臟狠狠一收縮。子彈硬生重穿進家主的眉心,他們眼睜睜看著他倒地不起。
山本小五郎瞥過那些曾經(jīng)的手下,別過臉不看他們,冷聲喝道:“你們?nèi)绻幌胨?,就通通給我滾!”要殺這些曾經(jīng)並肩作的弟兄們,他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這些手下知道他的厲害,更是親眼目睹他殺了家主,此刻哪敢再留,忙不迭丟下武器逃命去了。
聽到響動,佐川哲也擡眸,發(fā)現(xiàn)祁牧焱正領(lǐng)著一大幫天地盟的兄弟浩浩蕩蕩地朝他們走來。
沒有了山崎涼介,這些日本人更是羣龍無首,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山本小五郎。
“山本部長,我們現(xiàn)在如何是好……”天地盟的人個個氣勢張烈,他們望了眼地上已經(jīng)死透了的山崎涼介,越是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的老大呢?讓他出來?!逼钅领鸵徊讲阶叩阶钋懊鎭?,眼風(fēng)掃過瑟瑟發(fā)抖的數(shù)十個日本人,目光最終落在山本小五郎身上。他那深色的武士服雖然被雨淋得溼透了,卻還是十分顯眼。
“死了?!弊舸ㄕ芤采锨皟刹?,與他對視著,“你來得太慢,我們已經(jīng)把罪魁禍?zhǔn)捉鉀Q了?!?
“你們?”祁牧焱鳳眸微揚,淡淡反問道,“也包括你身邊的這位麼?”他要知道是誰抓了他的妻子和兒子,敢傷害他們,那麼他必定要那個人以性命來陪葬!
“沒錯?!弊舸ㄕ芤仓噶酥干磉叺哪凶?,介紹道,“他是我們?nèi)毡镜牡谝晃涫浚膭πg(shù)在整個日本恐怕都無人能敵?!闭f完,他又踢了踢橫躺在地上的屍體,“這個是山崎涼介,就是他綁架了韓思藝和韓允浩!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真是便宜他了!”祁牧焱瞥過地上早已死透的人,眉宇間帶了幾分漠
然的森冷之色。這個傷他妻兒的人,如果落在自己手上,必定要他痛不欲生。不過既然人都死了,自己也沒什麼好說的。男人擡眸,看向佐川哲也旁邊站著的日本男子,對他微微頷首,算是招呼:“幸會?!?
山本小五郎對他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日本禮,以生澀的中文回道:“你好?!?
佐川哲也望了眼他的身後,除了一衆(zhòng)天地盟的手下再無別人,於是,他疑惑地蹙起兩道好看的眉頭:“韓思藝他們?nèi)四??”他既然來了,那麼韓思藝母子必定是獲救了。
祁牧焱看了他一眼,淡然回道:“我差人送他們先去醫(yī)院了。”想到韓思藝腹部的傷,他的眉峰不覺又緊了幾分。
見狀,佐川哲也心中一凜,趕忙出聲問道:“是誰受傷了?韓允浩嗎?嚴(yán)不嚴(yán)重?”那個小鬼頭個性易衝動,而山崎涼介又對他們恨之入骨,落在他手裡皮肉之苦恐怕是少不了。
“他沒事,是小藝的傷口迸裂?!彼揪团f傷未愈,如今傷上加傷不知情況如何。靜默片刻,祁牧焱擡眸掃過這些已經(jīng)完全構(gòu)不成威脅的日本人,又道,“他們交給你處理,我得趕去醫(yī)院。”想到小丫頭剛纔渾身血跡的模樣,他的心頭驟然一痛。不知道現(xiàn)在她怎麼樣了?陸衍恆能不能及時替她做手術(shù)?而拓野也遵照韓青青的遺言屍體,把她的屍體帶回醫(yī)院去了。
既然事情牽扯到日本兩個幫派之間的爭鬥,那麼就留給他們自己去解決。
眸中閃過一絲焦躁,祁牧焱不再多語,轉(zhuǎn)身獨自離開。他走得很緩慢,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誰知剛走沒幾步路,男人的整個身體猛地一晃。
“殿下!”數(shù)名手下同時驚呼出聲,要知道殿下後背在倉庫的爆炸中受了傷,剛纔一路他們看著他背後那一大片傷,整個背部像是被火燎過,血肉模糊,其中還夾雜著不知名的碎屑。那些應(yīng)該是爆炸時灼烈的熱浪烤過他的背後留下的傷痕。
“我,沒事……”他脣色蒼白如雪,大腦也越發(fā)昏沉。剛纔完全是憑藉抑制力勉強硬撐著的,現(xiàn)在眼見綁架韓思藝的日本人已經(jīng)斃命,他大腦裡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不禁鬆懈下來。話音未落,祁牧焱便直朝後倒去,若不是站在不遠處的佐川哲也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恐怕他就直接跌進雨地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