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非常慢，等待的煎熬我總算是領悟到了，這個夜我不敢胡思亂想，我很疲憊，靠著身後的桌子，眼睛都不敢閉，生怕一閉眼就再也睜不開了。

燦明坐在我旁邊，從口袋拿出煙，遞給我一根，讓我抽根菸醒醒神，別昏昏欲睡的，看的他都想睡覺了。

我接過他的煙，點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頭腦算是清醒了一些，其他人已經都嚇累了，閉著眼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還是隻是閉上眼睛逃避看到的現實。

“咱們現在，是在做夢嗎？”我淡淡地道。

“我剛纔捏了自己的大腿，很痛。我想不會是做夢，如果是在夢裡，是不會有意識覺得自己在做夢的！”燦明的表情已經不再是那個說話無厘頭的吊樣了，面對朋友在自己面前死亡，他心裡確實挺難受的，但我知道不單單是這樣，可能聯想到自己可能也會死亡，所以這心也無法再放鬆了。

“不說這些了，聊點別的吧，時間過得會比較快。”我道。

“你最近怎樣？我是說沒有來這裡之前，我們已經幾年沒聯繫了吧，你小子也不主動點，我平時也比較忙，就忘了聯繫了。”燦明又拿出一口煙。

“我啊，我也就那樣，初三畢業後考不上高中，就出了社會，還能怎樣，我打了很多份工，在來到這裡之前，我還接了工作室的續寫稿子，一個禮拜了，估計我的名聲也被敗壞了。”

“原來你還寫小說，怪不得你的接受能力好，你比其他人強多了。”

“你別隻看表面，其實我的神經已經打結了。”

“唉，你說這裡是我們的學校，明明有很多回憶的，可是我卻找不到。”

“你一個大老爺們，能有啥回憶，你的回憶不就是我們幾個基友嗎？”

“其實說起來，我對白毛這個人印象很深，可是當我回想起來，卻發現記不清他的臉，而且我看我們來到這裡，一定不會是巧合，這其中一定有隱情。”

“你這麼說我倒也有這種感覺，我感覺到白毛可能瞭解整件事，或許我們可以從他口中得到事情的真相。”

“白毛這小子很奇怪不是嗎？爲什麼他沒有到初三三班我們的教室裡，反而是去了初二九班，還得讓我們去找他。”

我覺得燦明說的有道理，按理說如果白毛知道我們來應該是去三班等我們呀！沒有理由會去和我們不著邊際的九班，除非那裡是有什麼秘密留住白毛，或者他有事情非呆在那裡不可。

等等，初二九班！

“白毛不是在體育室嗎？”我幾乎是脫口而出。

燦明迷惑地看著我，“你之前說一起去體育室找白毛的時候我就以爲自己沒仔細聽，聽錯了，白毛不是在初二九班麼？”

我趕緊拿出那張神秘紙張，我清楚地看到，那紙張上清楚地寫著：我是白毛，我在初二九班！

我一下子矇住了，又在燈光下照，看看有沒有隱藏文字，可惜除了那幾個字和前面模糊的字體外，已經看不出其它文字了。

“你準是看錯了！”燦明掐掉剩下一半的菸頭。

不會的，我怎麼可能看錯，剛纔那上面明明寫著體育室，難道真的是我太緊張太害怕了，纔會看到幻覺，或者是當時我在想什麼關於運動之類的事，纔會看錯的。體育室，初二九班，這兩個詞那麼明顯，我怎麼會認不出，燦明見我神經兮兮，拍著我的肩膀道，“別想太多，你準是太累了，休息會吧，這夜還長著，我這肚子餓的慌睡不著覺，我就幫你們看著，有啥不對勁就弄醒你們。”

我道，不用了，我也睡不著，就讓燦明給我一支菸，好提提神。

那張畢業照在這個夜晚振動了好幾次，上面不知有多少個人頭消失，我想保護他們，但卻無能爲力，我已經不想去看了，把他捲起來放入口袋，我沒有告訴他們這些事，不過每次畢業照一振動完就會有幾滴鮮血噴出去，燦明問我，你來月子了？ 我只好說這血是柿的，燦明不相信，還要脫我褲子。

外面的天已經開始矇矇亮，但是可視度不高，還透著那麼幾分詭異，只不過相比晚上，讓人安心一點。

“他孃的終於天亮了，總算熬過這個晚上了！”燦明黑著眼圈，如釋重負，大大呼出一口氣。

看到外面，大家彷彿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天堂的光芒，我坐在桌子上，此時我的臉是蒼白的。

馬上就可以見到白毛了，馬上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滴～滴～滴”

有水！

有冰涼的液體滴落在我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