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不是執法隊的馬隊長嗎”
蕭遙五人在那裡狼吞虎嚥時,一道淡淡的驚咦聲在衆人耳邊陡然響起。故作驚訝的聲音裡,有著不加掩飾的尖酸與刻薄
說話間,一位身著白色勁裝的青年男子,在幾個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他有著一張還算俊朗的臉龐,上面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看上去挺和善的,但那雙宛若黑寶石一般明亮的眼睛,卻專門在女人高聳的胸脯上打轉,給人一種很輕佻的感覺。
聽到這滿是嘲諷意味的聲音,馬德彪的雙手頓時緊握成拳,驟然收縮的眼瞳裡猛地涌現出一股難以忍受的怒火,但卻轉瞬即逝。
現在的他,是個修爲盡失的廢物,已然沒有了跟對方發火的資格和能力。
馬德彪本不想理他,可對方的來頭不下,他不得不站起身來,衝著緩緩而來的那位白衣青年拱手道:
“聶隊長,別來無恙”
可那位聶隊長並沒有拱手還禮,一臉的傲慢,不僅沒給馬德彪面子,反而再次故作驚咦地道:
“馬隊長,鼻青臉腫的,你這是怎麼了”
可還不等馬德彪開口,他便臉色一拉,怒聲吼道:“馬隊長,你這臉是不是被人打得告訴我是誰幹的,小弟我帶人立即去滅了他敢對咱們執法隊的馬隊長動手,活膩了不成”
那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好像他和馬德彪是患難與痛的真心朋友一般。可實際上,他話中帶刺,每句話都透露出掩飾不住的嘲笑與譏諷。
見眼前這位白衣青年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嘲笑並羞辱於他,馬德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臉色猙獰地喊道:
“聶青峰,到底是什麼意思”
“馬大哥消消火,氣大傷身啊”
叫做聶青峰的青年探出手來,輕輕地拍了拍馬德彪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道,“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在這裡遇到了馬大哥,那小弟就邀請您到我們風龍傭兵團去,怎麼樣
不管怎麼說,馬大哥以往對我們還是挺照顧的,我們風龍傭兵團可不是那種過河拆橋、落井下石之人”
他的聲音剛一落下,大廳裡頓時猶如燒開熱水,了起來:“什麼風龍傭兵團那可是咱們天龍帝國第一傭兵團啊”
“就是就是這個聶青峰年紀輕輕的,就有了九星武宗巔峰的修爲,可惜他這種實力的人,在風龍傭兵團卻只能是個小隊的副隊長”
“不是吧年紀輕輕的九星武宗巔峰,才能混個小隊的副隊長,這風龍傭兵團這麼厲害”
“何止啊聽說那位神秘的團長,可是爲武皇強者呢”
聽到大家的議論聲,蕭遙忍不住的嚮慕容婉低聲問道:“風龍傭兵團的實力,真的有這麼強”
他從黑巖那裡聽說過風龍傭兵團的一點事情,知道三位副隊長都有著七八星武王的修爲,也知道其中一位副隊長叫風天翔,是被他殺死的風浪的父親。
“差不多吧”
慕容婉點了點頭,但隨即,她就刻意壓低了嗓音,用幾個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道:
“這只不過是他們在天龍帝國所展現出來的一小部分力量罷了。實際上風龍傭兵團的實力,比他們說的要強上不少,但都在帝國外面。
你們要知道,風家壟斷著靈石的買賣。沒有絕對強橫的實力,是無法把靈石從天元城運安全運到飛龍城的。”
“靈石都是從天元城運過來的”
蕭遙一下子抓住了慕容婉這句話裡的核心,既然如此,那我到了那裡,豈不是可以大量購買,從而解決我因沒有足夠的靈石,而不能快速提升鍛造水平的這個大問題
“邀請我去風龍傭兵團他會有這麼好心”
思慮間,那邊的馬德彪在聽了聶青峰的話後,心裡泛起了嘀咕,“如果他們肯爲我提供修煉資源、而我又加倍努力的話,倒是可以在兩三年之內恢復到四星武王的修爲。”
這時,聶青峰在享受了一番衆人的目光膜拜後,拍了拍沉思不語馬德彪肩頭,語氣誠懇地道:
“馬大哥,小弟可是誠心誠意來邀請您到我們的駐地”
他故意拉了個長音,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把大家的目光再次吸引過來後,這才一字一頓緩緩地說:
“守大門”
聶青峰斬釘截鐵的聲音剛一落下,馬德彪立即暴跳如雷地吼了起來,眼眸赤紅,臉色猙獰的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聶青峰,你耍我”
“馬胖子,你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
聶青峰身邊的一位黑衣大漢站了出來,滿臉輕蔑地指著馬德彪,冷聲喝道,“守大門那也是我們風龍傭兵團的人,總比你像頭喪家之犬,天天被人追打要強上很多了”
望著對方那看似憐憫,但卻滿是嘲諷的姿態,馬德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老子就是死,也絕不會去做一條看門狗”
馬德彪咆哮一聲,掄起他那胖嘟嘟的拳頭,就向洋洋得意的聶青峰狠狠砸去。
“不自量力”
先前嘲笑他的那位黑衣大漢冷哼一聲,手掌探出,“啪”的抓住了馬德彪的手腕,掌心處翻滾著綠色的靈氣。
不管怎麼說,馬德彪曾經是位四星武王,不使用靈氣的話,他根本就不是馬德彪的對手。
雖說有著不許使用靈氣的限制,但不管是在飛龍城,還是在天龍帝國,他們風龍傭兵團都有著無限使用靈氣的特權。
“嘭”
抓住手腕的瞬間,那位黑衣壯漢立即掄起腳來,狠狠地踹在馬德彪的肚子上,腳掌上,同樣是綠芒滾動。
先前就被人暴打了一頓,馬德彪的腹部就已經受了內傷,這再一遭到重擊,他的臉部肌肉頓時因疼痛而變的扭曲起來,臉色也“唰”的蒼白起來,看起來恐怖極了。
饒是如此,他卻連哼都沒哼一聲,噴火的眼眸死死地盯著聶青峰:“姓聶的,這筆賬老子記下了”
“你他媽的跟誰稱老子呢”
那位還抓著馬德彪手腕的黑衣大漢,勃然大怒,掄起拳頭剛要向馬德彪腦袋砸去時,聶青峰的責怪聲突然響了起來:
“打人不打臉,你不清楚嗎”
頓了頓,看著正怒視著他的馬德彪,聶青峰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別影響了大家吃飯的雅興你們帶他去外面吃頓大餐,但別打死了。別忘了,咱們還缺條看大門的狗呢”
“我呸”
一口混雜著鮮血的濃痰狠狠地從馬德彪嘴裡飛了出來,但卻別早有防備的聶青峰,給躲了過去。
“士可殺,不可辱聶青峰,是風泰叫你來羞辱老子的吧回去告訴那個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老子就是死,也絕不會去給他看大門”
鏗鏘有力的聲音落下,馬德彪猛地張開滿是鮮血的大嘴,“呼”的向抓住他手腕的那位黑衣大漢的耳朵咬去。
“啊”
猝不及防之下,那位黑衣大漢被咬了個正著,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頓時發出淒厲的叫喊。
“馬胖子,你他媽的真是找死”
那位大漢掄起綠芒閃爍的拳頭,狠狠的向馬德彪的腦袋轟去。這一次,聶青峰沒有制止。
或許,在他看來,馬德彪確實是給臉不要臉。好死不如賴活,看大門總比丟了性命要強上百倍吧
可他或許不清楚,在有的人眼裡,有些東西比性命還要重要:那就是尊嚴
不管是作爲曾經的武王強者,還是男人,馬德彪決不允許有人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他
去給他們看大門,茍延殘喘的活著,那跟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死去
“呼”
就在黑衣大漢的拳頭,即將落到馬德彪腦袋上的剎那,一條黑影宛若從天而降的神兵一般,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並抓住了他的拳頭。
“嗤”
也就是在他的拳頭被人抓住的瞬間,瘋了似的馬德彪竟把他的耳朵給生生地咬了下來,淒厲的叫喊聲再次從黑衣大漢的嘴裡迸射而出,讓人心驚膽顫、不寒而慄
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蕭遙,覺得很是眼生的聶青峰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一寒,冷冷地威脅道:
“小子,插手我們風龍傭兵團的事情,你知道那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不知道但是我很想知道,你那所謂的後果是什麼”
蕭遙微微一笑,五指依然死死地抓住那個人的拳頭,隨即猛一發力,竟把他掄了起來,順著開啓的窗戶,扔小雞一般的,把他給扔到了外面大街上。
輕描淡寫的聲音剛一落下,大廳裡再次像開水一般的起來:
“這小子哪兒來的,傻子吧”
“要我看,是腦袋進水了,風龍傭兵團,那可是連執法隊都不敢招惹的龐然大物”
“這小子的腦袋肯定是被驢踢了明知道人家是風龍傭兵團的人,你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不是主動找死,又是什麼”
“啊我想起來了。他好像是”
驀地,七吵八嚷的嘲笑聲中,突然傳來一道難以置信的驚呼,猶如突如其來的驚雷一般,瞬間就所有人的聲音都淹沒了下去。
霎時,一雙雙閃爍出各種神色的目光,齊齊投在了那個目露驚惶、猶如看到什麼可怕之事的傢伙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