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共工說誰?白矖?程舞的親生哥哥?
蕭涅將雙手握成喇叭狀放在嘴邊大聲喊道:“喂!那個誰,舞妹妹她哥,你真的在這附近麼?如果在的話請現(xiàn)身一敘。”
“我一直就在你身後啊……”一個綿軟無力的聲音從蕭涅身後傳來,飄進了他的耳朵——這聲音詭異的很,彷彿蕭涅小時候在鬼片裡聽到的白無常勾魂的聲音,直讓他汗毛倒數(shù)。
“呃——”蕭涅咧著嘴回頭,“哇——!你是人是鬼?!”
蕭涅之所以會這樣問,是因爲落入其眼中的白矖形象太過奇特:
首先,白矖確實很白,白的簡直有點過分,白鞋白褲白衣白圍巾——已經(jīng)是春末時節(jié)了,這傢伙還帶著圍巾,不過看了他的相貌,蕭涅覺得這圍巾圍的還不夠,他應該帶上白絨帽,帶上白色熊皮手套,再帶個白色耳罩。蕭涅之所以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便是因爲白矖的相貌:慘淡星光下,一張俊俏臉龐卻讓人難以產(chǎn)生一點好感,因爲此人的氣質太過清冷,冷到似有冰霜凝在其上,在四月時節(jié),彷彿仍噴吐著寒氣一般;更過分的是,這傢伙一頭過肩長髮竟然全是白的,白到過分,慘白如雪,沒有一絲雜色……
其次,白矖確實很虛,虛的也有點過分,這哪裡是大名鼎鼎的白矖?這簡直就是個身患絕癥病入膏肓的病人嘛,別看這傢伙長的挺高,可偏偏給人一種風一吹就倒的文弱之感……
再次,白矖卻是很白皙,無論是其修長的手指,還是其光潔的手背,更包括其潔白如玉的臉龐,都閃著瑩瑩的光芒,直讓漫天星斗都失去了光彩——等等!在這個空氣污染的有些過分的城市,大晚上哪能看到漫天繁星……
蕭涅仔細打量了白矖好一會兒,對方纔慢悠悠迴應道:“準確的說,我是妖。”
“妖?”蕭涅很久沒聽過這個稱謂了。
“凡獸類得上蒼恩惠繼承盤古神力覺醒稱之爲妖,你不會不知道吧?”白矖的語調很慢,一個簡短的定義,他說了足足有一分鐘。
這一下,蕭涅總算明白了:這傢伙肯定是個慢性子,嗯,一定是這樣!妹妹都被傷成那樣了,過了這麼多天才慢慢悠悠的趕過來,還有閒心跟自己在這裡解釋什麼是妖,這傢伙的性格真是慢的可以!若是趕上自己,早就召出鳳凰雙翅超音速飛過來了,甚至被凡人軍隊的防空導彈攔截都在所不惜!
“蕭先生,我妹妹……”
蕭涅馬上打斷了對方的話,用最快的語速說道:“在鎮(zhèn)北所,也就是坐落於建華南大街XX號人文社會科學研究所,打個的也就十塊錢的事兒,你進門直走進樓,程舞就在所裡主樓701號室!”
白矖聞言,卻只是緩緩點了點頭,僅此而已。
“你還愣著幹什麼呢?趕緊去看看啊!”蕭涅推了他一把道。
白矖慢悠悠說道:“我還有事。”
“什麼事?趕緊說,我手頭上也有事兒!”
“共工……”
“我也不知道這個變態(tài)在哪,如果你知道的話,麻煩通知我一聲,我的電話是152xxxxxxxx。”
“共工……”
“共工就是咱倆現(xiàn)在共同的敵人,我也有意跟你合作,難道你是要跟我商量一下相關合作事宜?”說著,蕭涅伸手搭上了白矖的肩膀。
“共工……蕭先生,您在幹什麼?爲什麼摸我?”——即便正被蕭涅“上【下】其手”,可白矖說話的速度仍是不緊不慢,淡定坦然。
“我找找你身上的快進按鍵。”
“如果你一再打斷我的話,咱們的對話便無法順利進行。”
蕭涅聞言,雙手離開白矖的身體,同時閉上了嘴巴,示意白矖,趕緊的!
白矖見狀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共工已經(jīng)步入了有悔層。”
蕭涅足足等了三十秒,白矖卻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說道:“然後呢?”
“什麼然後?”
“你耽誤了我整整五分鐘!就爲了說這麼一句屁話?!”蕭涅聞言大怒,拔腿便走,心想自己最近絕對是走背字兒,遇到的事一件比一件鬧心,遇到的人一個比一個不正常:不著調的搖光、變態(tài)的共工、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慢性子的白矖……
“共工不是我的對手。”背後傳來白矖慢悠悠的宣誓。
蕭涅沒有理會,只是丟下一句:“等我找到他的位置,一定給你發(fā)短信,不過你先得給我發(fā)短信。”
“你的電話號碼我記下了。”白矖的臨別之語飄進了蕭涅了蕭涅的耳朵。
女生宿舍樓頂,蕭涅和楚蕾正在對話。
討論完今晚的輪值安排之後,趁著還沒睡著,蕭涅和楚蕾閒談了幾句。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奇葩?”
“爲什麼這樣說?”
“你猜我剛纔遇到了誰?”
“誰?”
“程舞的親哥哥,白矖。”
“白矖?!”剛剛坐下準備休息的楚蕾猛然跳了起來:“那個傳說中的有悔層覺醒者?!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世外高人?!那個幾百年都不現(xiàn)身一次的修行怪才?”
“什麼世外高人——分明就是個大腦傳輸神經(jīng)極度擁堵的病人!”蕭涅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等等,你剛纔說什麼?他幾百年才現(xiàn)身一次?舞妹妹才十八歲,以白矖的年齡推算,他怎麼可能是舞妹妹的親哥哥?”
楚蕾嗔道:“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白矖能從一條白色小蛇修煉成一個有悔層的覺醒者,難道不偉大麼?”
“重點在我的第二個問題。”
“難道你不知道麼?程遊將曾是白矖身上落下的一塊鱗片……”
“荒謬,無稽之談!”
“真的,覺醒者世界裡的人都這麼傳說。”
“別人說你就信啊。”蕭涅嘟囔了一句接著說道:“等舞妹妹醒了之後,我親自問她。”
楚蕾道:“可是……現(xiàn)在關於公共的線索,是一點都沒有啊。”
蕭涅神秘的一笑道:“誰說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