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洛子悅走到她面前,關(guān)心的問道。
用這麼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她的男人算怎麼回事。
同時還注意到一旁站著的紫凌和小意晗,甚至施彤和洛元楚也在。
這大半夜的到底是要鬧哪樣?
雲(yún)真真垂眸低泣,還真是惹人憐愛,可在洛子悅看來,著實無語。
紫凌紅著眼眶,沒有哭卻是一副倔強的望著洛子悅,“子悅姐姐,她冤枉我,園子裡的吊椅本來就壞了,是她自己要做的,還有,園子裡那顆大樹上面的劃痕也不是我劃的,她冤枉我。”
園子裡的大樹?
洛子悅心口一窒,園子裡只有一個大樹,紫凌所說的不正是當年跟父母一起種下的榕樹麼?
“阿耐你去看樹了?”洛子悅問道。
阿耐垂眸點頭,“少夫人,對不起。”
這麼說那顆樹真的被劃壞了?
洛子悅想也沒想便朝後園走去,結(jié)果被祁景驍抓住了手腕,眸光深沉的望著她,“榕樹生命力強,明天一早再看。”
這話的意思就是提醒她,大晚上的就算去了也看不見。
可洛子悅心裡卻是很難受,榕樹生命強她當然知道,可那是她跟父母一起種下來的,當初父母的用意也是想讓她跟榕樹一樣堅強,獨立,就算沒有特意給出養(yǎng)份,也能天生天養(yǎng)。
現(xiàn)在被人破壞她怎麼能不難過。
“真的不是我劃的,我沒有做過,我知道那顆樹對子悅姐姐很重要我怎麼可能會那麼笨,我真的沒有。”
紫凌見洛子悅臉色不好,頓時就急了,微紅的眼眶蒙上了一層水霧,很是結(jié)成了淚珠順著臉頰掉了下來。
“紫凌不哭,我相信你。”小意晗皺著小眉頭,走過去抱著此時看起來無助的她,學(xué)著大人的模樣在她背後拍了拍。
“嗚嗚~~”紫凌哭了,她是無辜的,可眼下只有小意晗相信她。
洛子悅皺眉,說實話她是相信紫凌的,如果紫凌真的做的,依她的驕傲肯定會承認,但是顯然的這件事不是她做的。
那麼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答案顯而易見。
只是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來誣陷一個六歲的孩子,真是太可惡了。
“紫凌,我都沒怪你,你就先哭上了,那麼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是你劃的麼?”洛子悅的聲音特別的溫柔,她不想讓這個孩子留下陰影。
做冤枉孩子的事真的不可取。
紫凌哭到哽咽,滿臉是淚,看起來異常的可憐。
推開小意晗,眸光清澈的與洛子悅對視,“不是我劃的。”
聲音中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很委屈,讓人心疼。
“好了,我相信你,不過不管是不是你乾的,以後都不可以再作弄人,聽到了沒?”洛子悅佯裝一副很兇的樣子,但是聲音卻是很溫柔的。
紫凌擦乾眼淚,可憐兮兮的點了點頭。
最後洛子悅讓她回房睡覺了,說實話她真的挺無語的,這雲(yún)真真到底想要幹什麼呢?
專幹這些幼稚的事存心給人添堵麼?
“真真,你從吊椅上摔下來,沒事吧?”兩個孩子去睡覺了,剩下的大人沒有一個開口打破這沉寂的氣氛,這事自然就落到洛子悅頭
上。
雲(yún)真真搖了搖頭,擡起頭眸光越過洛子悅一臉自責(zé)的望著祁景驍,“表哥,我是不是真的這麼令人討厭?”
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眼睛更是直勾勾的望著祁景驍,眼神之中的癡纏和情意看得洛子悅直想抓狂。
祁景驍蹙眉,除了洛子悅之外,對於這種眼神早已經(jīng)免疫,現(xiàn)在只覺得厭煩,打擾他睡覺就是爲了這點破事。
“如果你真的這麼覺得,那就應(yīng)該檢討一下,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看來這些年過慣了安逸的日子,以前那種比男人還要狠的勁已經(jīng)被磨光了。”
現(xiàn)在的雲(yún)真真跟他印象中的雲(yún)真真儼然成了兩個人,她雖然不是女兵,但在戰(zhàn)場上從來不含糊,受傷那是常有的事,那個時候從未見過她流過一滴眼淚。
正因爲這樣,祁景驍才高看她一眼,雖然陛下無子,但有一位這樣的公主也是不錯的。
只是,時間權(quán)勢還有自私能腐蝕人心。
雲(yún)真真心裡一震,不由得苦笑起來,“以前我是可以跟表哥一起上戰(zhàn)場的,但是我現(xiàn)在這副破舊的身子多走兩步都會喘不過氣,表哥,你說我能怎麼辦?”
洛子悅越聽越不對勁,雲(yún)真真的意思這是在怪祁景驍麼?
不太可能。
祁景驍自然也聽得出來這話的不對勁,看著她的眼神陡然變得冰冷起來,卻是抿緊了脣不發(fā)一言。
“跟表哥一起上戰(zhàn)場是我自願的,當初救下表哥也是我自願的,嫁給秦偉康也是我自願的,我如今弄成這個樣子我也沒有怪任何人的意思,如果我在這裡給表哥添麻煩了,等天亮之後我就回京都,這是我的命,我認了。”
雲(yún)真真周身散發(fā)出悲涼的氣息,脣角的笑意也變得苦澀起來,望著祁景驍?shù)难凵窀锹豆怯盅}雜,那種求而不得的痛苦真的讓她變了好多。
可是,她不後悔。
祁景驍?shù)哪樕魂囯y看,洛子悅更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回京都離婚還是住在秦家被家暴?雲(yún)真真,沒有離婚之前不許回京都。”祁景驍臉色陰沉,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便回了房。
坐在一旁始終沒有吭聲的洛元楚聽到這句話,臉色瞬間就變了,想要替洛子悅說點什麼,但是施彤攔住了他,暗自對他搖頭這才阻止了一場家庭大爆發(fā)。
洛子悅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只因雲(yún)真真以退爲進,故意說那些話來剌激祁景驍,讓祁景驍內(nèi)疚。
回到房裡,洛子悅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的躺在牀上,身後祁景驍?shù)拈L臂伸了過來,將她擁在懷裡。
“生氣了?”
低沉的嗓音,溫?zé)岬臍庀ⅲ€有熟悉的懷抱,讓洛子悅不由得長嘆一聲,“沒有,就是覺得有些憋屈。”
生氣倒不至於,知道這個男人跟雲(yún)真真沒關(guān)係,她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留她下來不是因爲她曾經(jīng)救過我,也不是因爲她是我表妹,而是因爲與其讓陛下重新派一個我們不知道的人過來,倒不如讓雲(yún)真真留下來,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祁景驍親吻了一下她的脖子,眸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
洛子悅轉(zhuǎn)過身,主動摟住他的腰,“趕緊睡吧,我明天早上還有課。”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而另一邊,洛元楚回到房之後,臉色就
沒有好看過,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施彤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他這般孤寂的背影。
“怎麼了?是不是腿不舒服了?”施彤跪坐在地毯上,雙手幫他按了按腿。
洛元楚一向溫潤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薄怒,又在施彤的安撫下慢慢迴歸到平靜。
“祁景驍他到底想幹什麼?”
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施彤。
當然,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
施彤的手一頓,擡頭望著他,笑道:“之前你不是一直很相信他的麼?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沒有那種心思,旁觀者一看就知道,不是麼?”
那怕祁景驍隱藏得再深,在面對自己愛的人面前也會露出馬腳,可祁景驍?shù)乃袦厍槎挤旁诼遄訍偵砩希领峨?yún)真真,施彤倒是覺得肯定是另有隱情。
洛元楚眉頭一皺,冷哼一聲,“你倒是瞭解他。”
施彤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不是我瞭解他,我是相信你,相信子悅,還有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見洛元楚還是一副鬱悶的樣子,施彤不再說什麼,起身便給他鋪牀去了。
“明天還要複診,別想太多了,趕緊休息。”
洛元楚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她不斷忙碌的背影,慢慢的竟然看得有些癡了。
歲月靜好,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
這天週末,晴空萬里,很適合出遊,只是天還沒亮,祁景驍便接了個電話交待了一聲便出去了。
“愛哭鬼,你快點,你再磨磨蹭蹭就不帶你去了,我自己跟子悅姐姐去。”
紫凌一大早就準備就緒,綁了個可愛的丸子頭,太陽帽和墨鏡,穿著牛仔連體褲,背了個可愛的小包包。
相比紫凌的輕鬆,小意晗的揹包就顯得笨重多了,被紫凌這麼一喊,額頭都冒著細細粒粒的汗水。
“好了好了,馬上就來。”
他的揹包很大里面裝滿了吃的喝的,都是紫凌最愛吃的一些零食。
洛子悅看著兩人的互動,脣角不禁露出一抹笑來,想到若干年後或許她也有這麼一雙兒女,應(yīng)該會很幸福吧!
收拾妥當幾個人就一起歡快的出門了。
因爲週末施彤要跟洛元楚一起去醫(yī)院做復(fù)健,所以此刻家中只有雲(yún)真真一人。
看著洛子悅車子漸漸消失在視線裡,雲(yún)真真站在窗前,慢慢的脣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來。
車上,小意晗緊緊抱著自己的揹包,可能是提不動的原因,所以一路上不停的給紫凌投喂,但都被紫凌嫌棄的拒絕了。
“子悅姐姐,你怎麼知道我想去遊樂場的?”紫凌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洛子悅。
“你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就在遊樂場,雖然這裡的遊樂場比不上京都,不過也是很好玩的。”洛子悅解釋。
她是不喜歡紫凌想去遊樂場,不過第一次見面就在京都的遊樂場,後來被警方帶走的時候,她清楚的記得紫凌眼中那不捨的眸光。
紫凌眼睛發(fā)亮,“對啊對啊,我跟十四叔才翻牆進去就遇到這個愛哭鬼被壞女人拐賣,都還沒來及玩就被抓走了。”
說到這裡,紫凌突然想到了什麼,緊張又問道:“子悅姐姐,你該不是想要把我送回家才帶我來玩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