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啞陰沉,即便是如此米詩詩也能夠從中聽出他其中蘊含著的不可思議和震驚忐忑。
米詩詩知道自己缺失了記憶,可是她自認爲就算再怎麼丟了記憶,也不至於和一個小屁孩糾纏不清吧?
可是再想想,小屁孩就算是搭訕也不至於有女生陪著團伙作案吧。
尤其是這幾個女生知道自己的名字,現在看著自己的眼神也並不像是假的。
難不成自己畢業之後還和幾個小屁孩有什麼糾葛?
“抱,抱歉,我真的不認識你們。”
米詩詩最終無奈的說了一句,隨即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腕,有些吃痛的說道:“還有,對於一個路過的陌生人來說,你這樣捏著我,很是失禮。”
思念聽著米詩詩那極爲冷漠疏遠的話語不可思議的微張開嘴,轉而看向了米宵那逐漸變得沉重的神色。
“那個,他是米宵啊,是你的表弟啊!你總不會認不得你的表弟吧?”
表弟?
米詩詩頓時一怔,腦海中極快的思索起來,至少六年前的事情她還是記得的,一時間有些驚訝的看向了米宵:“米晴的兒子?”
對於這個姑姑她還真的不怎麼想叫姑姑,所以只是說了全名,而米宵看著米詩詩這並沒有絲毫虛假的陌生感握著她的手又緊了緊。
就在米詩詩以爲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忽而一隻手猛然抓住了米宵握著米詩詩的手腕。
衆人有些怔愣的擡頭看過去,便見著一個身著黑色衛衣下身純黑緊身褲的女人正危險的瞄著米宵,那雙狐貍眼渾然天成的慵懶與魅惑瞬間讓幾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弟弟,抓著我的人,就不怕我剁了你的手?”
樑淺緩緩彎腰,另隻手輕輕挑起了米宵的下巴,她那傲然的身材被勾勒到極致,本就是個人間尤物,再加上她刻意的動作和慵懶的眼神,思念幾個女生都快要流鼻血了。
原本以爲米詩詩已經是她們見到過最好看的美人了,可是在見到樑淺的那一刻還是難免被狠狠地驚豔了一把。
如果非要比喻一番。
米詩詩好似冰雪,而樑淺便似紅蓮。
一個清冷甜美澄澈純粹,一個妖媚卻又不染塵埃。
是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美人。
“淺淺……”
米詩詩聽著她的話不禁有些無奈,雖然她也不喜歡他這麼抓著自己,可是樑淺說的話確實有些過分了。
“怎麼了?”
樑淺聞聲疑惑的挑了挑眉,隨即冷著臉一把扯開了米宵握著米詩詩的手,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又將米詩詩拽了起來擋在了身後。
“你們這幫小屁孩以後擦亮了眼睛,不是誰都能摸能搭訕的。”
“如果不是詩詩在這裡,我一定給你一個左勾拳讓你長記性。”
樑淺說著狠狠的瞪了米宵一眼,思念卻忍不住站了起來,看著樑淺連忙否認道:“我們不是搭訕,詩詩學姐是我表哥的朋友,而且,米宵是詩詩學姐的表弟啊。”
“學姐,你到底怎麼了?怎麼連我們也不認識了?”
思念那急迫的眼神看在米詩詩的眼裡,她不禁擡手撫摸著自己空落落的心口,轉而緩緩握住了樑淺的手,淡淡的搖了搖頭。
“可能,我以前真的認識他們。”
樑淺看著米詩詩那認真的眼神便瞬間懂了些什麼,轉而深深的看了一眼米宵和思念,對著米詩詩說道:“你先回座位吧,這裡我處理。”
米詩詩頓時一怔,似乎不能理解爲什麼樑淺要讓自己避開,然而樑淺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終米詩詩還是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哎!學姐別走啊!”
至少把話說清楚啊!
思念有些焦急的跺了跺腳,而樑淺微微一個挪步,直接擋住了她的視線,原本坐在位置上的米宵也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作勢要追上去。
樑淺頭都沒動便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帶著些許凝重的語氣緩緩道:“彆著急啊,你們不是想知道她怎麼了嗎?我給你們解釋。”
米宵的腳步頓時一僵,轉而疑惑的扭頭看向了她,映入眼簾的確實樑淺那似笑非笑的眸子。
米詩詩坐在原地有些心情複雜的絞了絞手指,她知道樑淺在刻意讓她不去回想以前的記憶,她更知道樑淺是爲了自己好,所以她纔會一直聽她的話。
但是當她坐在這裡的時候,回想著剛剛突然被本應該認識的人攔住,她卻什麼都記不得,只能尷尬的說不認識。
這是她第一次認識到自己丟失了記憶的空虛與恐慌。
如果,她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或者人……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
樑淺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摩擦著杯沿,轉而慵懶的挑起了眸子看了一眼正凝眉盯著自己的米宵。
她有些好奇的歪了歪頭,打量著米宵半晌:“嗯,這張臉,確實和她有幾分相似,你們家的基因還真不錯。”
“你是誰,我姐怎麼了?”
米宵沒有心情和她廢話,單刀直入的問道,樑淺聞言緩緩坐直了身子,雙手環在胸前輕笑著打量著他半晌。
“看起來你對你姐姐還挺上心的呢,有多上心?”
米宵看著樑淺突然傾身貼緊自己的臉,他不禁一怔,猛然一把將她推開,轉而沉聲幾乎是低吼道:“我在問你,我姐姐到底怎麼了?”
樑淺還是人生頭一次被別人推了一把,有些怔愣的低頭看著他剛剛觸碰的肩膀,隨即輕輕用手拂了拂灰塵。
“嗯,不錯,確實有點膽子。”
說著她猛然擡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她的目光逐漸變得陰冷凌厲了起來,嘴角的笑容也瞬間消失,思念和另外兩個女生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即便是曾經的校霸也被她震驚了。
“如果你不是她弟弟我早就把你扔出去打斷你的胳膊了。”
樑淺說著猛然一把甩開了他,臉上再次恢復了淺淡的笑意,慵懶的撐著自己的下巴:“不過,就是不知道你能爲她做到什麼程度。”
“看你也是個大學生了,應該已經獨立了吧?”
聽著樑淺的話米宵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看到剛剛米詩詩看著她的眼神是走好的,他可不會容忍這麼久。
“你到底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