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衡一科技的蘇總找。”
助理恭敬的對著景父說道,然而後者此時此刻正看著手中的文件夾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隨即啪的一聲扔在了桌子上。
“這真的是景緻涵做的好事?”
景父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面前的夏暖,夏暖則是擔(dān)憂的點了點頭:“這個我去找過項目負(fù)責(zé)人,然而他說是涵總吩咐的。”
“而且那天……涵總還來了公司。”
此言一出,景父頓時有些錯愕的擡起了頭來,景緻涵當(dāng)初可是和他談了條件的,說好了不會來公司就是不會來的。
然而現(xiàn)在卻因爲(wèi)這件事回了公司。
景父的眉頭忍不住皺的更深了起來,夏暖看著景父有些複雜的神情,嘴角忍不住上揚了一抹微微的弧度。
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她纔不會讓他就這麼縱容下去。
“董事長,衡一……”
一旁的助理眼看著景父沒有注意到這裡的樣子,不禁又重新提醒了一遍,然而助理的話還沒等說完,景父頓時有些煩躁的回頭瞪了他一眼。
“行了!我耳朵不聾!”
景父有些暴躁的吼了一聲,這一聲也讓夏暖一怔,眼看著他煩躁的扯了扯領(lǐng)口的領(lǐng)帶,鬼才知道他爲(wèi)什麼這個年紀(jì)了還要出來收拾這種爛攤子。
想著他不由得有些無奈的轉(zhuǎn)身推門離開了辦公室,身後的夏暖看著景父的背影,忽而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到號碼似乎已經(jīng)熟悉了,直接接了起來,然而聽著對面的消息,她的臉色反而更加難看了起來。
“行了,我知道了。”
夏暖猛然掛斷了電話,頓時有些惱火的摟了一把頭髮,她還真沒有想到,就連林以白都沒有堅持多久。
“原本只以爲(wèi)是個玩玩就夠了的女人……”
然而現(xiàn)在看來,一切並沒有那麼簡單了。
她沉默了半晌,隨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情,再次恢復(fù)了平常知性的模樣,踩著高跟鞋朝著景父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笑話。
她倒是要看看,這樣無權(quán)無勢的女人,景家到底會不會容得下她。
“董事長您好。”
當(dāng)她到了會客廳的時候便聽到一陣禮貌理性的聲音,她下意識的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只見正是一個身著深棕色西裝,面部棱角分明的男人。
她的眸中不禁閃過了一抹興致,不得不說這樣的男人確實是個上品,不過看過了景緻涵之後,似乎這種類型的就看不進(jìn)眼裡了。
她想著,緩緩的走了過來。
“嗯,小蘇總許久不曾來這裡一次,不知道令尊最近身體如何?”景父到底是個老油條,對於這種小輩只要他想處置,只要端起來長輩的架子來,誰也逼迫不了他。
果然蘇星沉的面上有些掛不住,但是卻還是禮貌的點了點頭,一副虛心求教後輩的乖巧模樣:“家父最近正在馬爾代夫休息,身體還不錯。”
然而此言一出,景父頓時有些哀愁了起來,有些感嘆的嘖嘖了兩聲:“你瞧瞧,這就是孩子孝順啊,不像我。”
“我家那混小子說什麼也不出來,原本我應(yīng)該和你爸一起去的,現(xiàn)在你看看,這麼大年紀(jì)還要出來工作。”
眼看著景父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就連蘇星沉看著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麼纔好,沉默了良久才忽而開口問道。
“可是爲(wèi)什麼涵總在外面也要終止和衡一的合作呢?這個方案我想對您對衡一,都是隻有好處的吧?”
果然,蘇星沉終究還是點了題。
景父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看著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一旁的助理見狀連忙會意,上前拍了拍他的後背。
“董事長,您這個時間該吃藥了,醫(yī)生也說了不能勞累。”
蘇星沉一聽不由得有些急了,這助理的意思就是不能再聊下去了,得趕緊去休息,不然就是他這個做後背的不識大體。
景父聞言悄悄擡起了一隻眼睛瞄了蘇星沉一眼,隨即連忙低下了頭來:“沒什麼,不就是吃個藥嘛,少吃一次也死不了人。”
一旁的夏暖反而心裡很是清楚,景父什麼時候有過病,這不過就是想要避開這個問題混過去。
不行。
就在景父話音剛落的時候,夏暖突然上前一步冷聲說道:“對於和衡一之間的那個項目,具體吩咐下去的人是涵總,董事長也並不知道其中原因。”
此言一出不光是蘇星沉,就連景父都有些詫異的看了過去,只見夏暖依舊嚴(yán)肅的看著蘇星沉:“不過據(jù)我所知,這個項目終止的原因,應(yīng)該是您前兩天保釋了你的前妻。”
“而你的前妻,剛好惹得人正是涵總。”
“其中具體原因,我知之甚少。”
“不過,似乎是因爲(wèi)一個女人。”
夏暖話音剛落,只見景父的眸中閃過了一抹詫異,蘇星沉反倒是並沒有多少驚訝,似乎對於這些事情都是清楚的。
夏暖也自然是知道的,蘇星沉既然摻和了這種事,多少也知道原因的,他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並不是來問原因,而且想要在知道原因的情況下,繼續(xù)合約。
所以,她這番話,是說給景父聽的。
“閉嘴。”
然而就在夏暖以爲(wèi)景父會暴怒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他低沉帶有震懾力的警告聲,夏暖不由得怔愣了一瞬。
只見景父正用著一種凌厲冰冷的目光盯著她,夏暖瞬間便沒有了聲音,一旁的助理也沉默的低下了頭。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現(xiàn)在誰敢說話誰就死定了。
“真是抱歉,是我管人不嚴(yán)。”
景父的話雖然嘴裡說著抱歉,但是面上的絲絲冷意卻並沒有絲毫的歉意,他緩緩的站起了身,眼神雖然沒有看向夏暖,但是夏暖卻莫名的覺得後脊發(fā)涼。
“關(guān)於項目的問題我會給你一個答案,我有些累了,送客。”
景父說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便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然而在臨走前的最後一刻,夏暖只聽到他若有似無的聲音。
“來我辦公室。”
夏暖不由得低下了頭,一旁的助理有些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隨即看著面前的蘇星沉恭敬的說道:“您請。”
蘇星沉看了看景父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夏暖。
估計在這裡找突破口應(yīng)該是不可能的,那……
看來得找到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