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拿開了他的手,她怎麼就不是第三者?無論基於什麼樣的緣由,可是最終她就是個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紙是保不住火的,就像是她到底也沒能瞞得過唐家人一樣,俞向晚最後肯定也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她最害怕的還是自己的心,明知不可以,可是還是一點點的靠近了。
這樣的感覺,有多可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厲靖霆,你放過我吧,我和你在一起也幾個月了,還不夠麼?你也放過我爸爸……”
厲靖霆嘴角噙著抹冷笑,拇指與食指輕捏住她的下顎:“一年的期限,是你自己說的,怎麼能隨便改?”
唐溪聽著他的話,忽然陷入絕望當中,鼻子和眼角都又澀又酸,最後眼淚還是流了下來。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厲靖霆這個男人太可怕,儘管她不知道他看上自己什麼,可是原來想要逃離就那麼難。
厲靖霆將這個哭的梨花帶淚的女孩擁入自己的懷中,聽著她低聲的抽泣,有一刻,差點就將一切都告訴她了。
可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大掌在她的肩膀處輕輕的拍著,安撫一樣。
唐溪最後也不知道厲靖霆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反正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睜開眼,依舊是滿室的白色。
在清醒的那一刻,昨夜的那些記憶就接踵而來,她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可是酸澀的眼角證明了,她真的沒有做夢。
厲靖霆昨夜趁大家都回去了的時候,確確實實過來看過她。
也確實和她說了那些話。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從牀上慢慢的坐起來,門在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是出差許久的麥非寒回來了。
“小溪,你醒了?!丙湻呛仁菍吞葡獛н^來的早餐放下來,隨後又出了病房,隔了一會,扯著一臉彆扭,不情願的麥舒畫出現在病房門口。
“非寒哥,你這……”唐溪知道麥非寒肯定是拉著麥舒畫過來道歉的,可是麥舒畫一臉的不願意,就算是勉強說了幾句,也沒有意義。
他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很多事情不是光靠道個歉就能消除彼此的隔閡的。
何況這件事,她雖然惱麥舒畫將實情給唐龍挑了出來,但是隨後她就明白了,就算是她不說,紙到底包不住火,唐龍也會知道的。
麥非寒又扯了麥舒畫的手臂一下,用凌厲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麥舒畫這才走了進來,有些彆扭的問道:“姐,你傷口好一些沒?”
“好多了?!碧葡烀嬓α诵?,輕聲道。
麥舒畫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裡只會讓氣氛更加的尷尬,所以便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上班了?!?
說著,就離開了病房。麥非寒剛想追出去,唐溪叫住了他:“非寒哥,讓她去上班吧?!?
麥非
寒重新回來:“小溪,這次的事情,是舒畫不對……”
唐溪搖了搖頭:“和她沒有關係,她只是剛好撞見了,所以便將事情告訴爸的而已,就算她沒說,我自己也總是感覺事情也是瞞不下去的?!?
麥非寒此刻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可到底,你受這傷,還是和她有關係的,要不是她莽撞的將事情說出去,唐叔叔也不會那麼的生氣……”
看唐溪黯淡下來的小臉,他也便住了口,隨即轉移了話題:“你餓了吧?我給你從唐家帶來了粥。”
麥非寒邊說邊走向桌子,將粥倒了出來放在碗裡:“這是唐叔叔一早起來爲你熬得?!?
唐溪去洗手間收拾了一下出來,將唐龍爲她熬得小米粥吃了,麥非寒還在:“非寒哥,你回去上班吧,我一個人在這裡就可以了?!?
麥非寒卻搖了搖頭:“我剛剛出差回來,沒什麼事忙,你在這裡也無聊,我先在這裡陪你一會?!?
“大老遠就聞到了粥的香味?!卑殡S著說話聲,霍啓森的人已經推開病房,走了進來。
霍啓森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麥非寒,朝他點了點頭,隨即就再自然不過的往唐溪那邊走了過去:“吃早餐了?”
唐溪點了點頭:“霍醫生,這麼早?!?
霍啓森笑的時候露出一整排潔白整齊的牙齒,用手指點了點唐溪的鼻子:“是啊,還不是惦記著你,所以我便早早過來上班了,這可是往常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唐溪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臉微紅,瞪了這男人一眼,而剛剛他對自己的那個親暱的舉動,顯然麥非寒都看到了。
他正怔怔的看著兩人,顯然是誤會了。
“霍醫生,你工作這麼忙,還是先回去工作吧。”唐溪的暗示意思很明顯。
可是霍啓森卻大搖大擺的坐在了椅子上,笑的迷人:“無妨,一會再回去就好了,我還是先在這裡陪陪你好了?!?
唐溪:“……”
倒是麥非寒卻臉色不好的站了起來:“小溪,我想起來公司還有些事,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來看你?!?
唐溪知道他爲什麼離開,心裡覺得尷尬,可是現在只能道:“好。”
等到麥非寒離開了,霍啓森忽然靠近了唐溪,他那張顛倒衆生的臉在她眼前被放的極大:“他是你什麼人?”
唐溪拉開和他的距離,淡淡道:“和你沒有關係?!?
霍啓森挑了挑眉,將問題一下子挑明瞭:“他喜歡你?!?
唐溪一怔,抿著脣沒有說話。
“我說的對麼?小溪?!被魡櫳K於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可是你並不喜歡他,你的心在誰的身上?”
唐溪只覺得心猛地一顫,爲他這句話。她的心在誰的身上?她從來沒有認真的,仔仔細細的去思考過這個問題。
因爲每次一想的時候,有些恐怖的沒,駭人聽聞的真相似乎要呼之欲出,她能預感,這樣的真相,不是她想知道的,也不是她能接受的了的。
霍啓森繼續道:“你不
肯接受我,就是因爲你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了?”他看著她的眼睛,不容她逃離的又重複問了一遍:“你的心在誰的身上?”
“厲靖霆或者是其他的男人?”
唐溪猛地看向他,瞳仁急劇的收縮起來,小臉在這一刻也變得蒼白透明。
霍啓森沒有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點表情,依舊是緊緊的凝著她的小臉,緩緩道:“昨天我有一個手術,手術持續的時間很長,一直到了深夜,在離開醫院之前,我本來想來看你一眼的,可是我看到了厲靖霆把你抱在懷裡,你們在說什麼,我本來不應該留下來聽的,可是有關於你的事情,我無法不去留意……”
唐溪以爲自己能從他的眼裡看到鄙夷和不屑的,這樣他就會對自己死心,可是沒想到沒有,一點都沒有。
她只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心疼和不捨。
“小溪,你告訴我,是他強迫你留在他身邊的是麼?”
唐溪覺得自己無法直視他這樣的眸光,扭過了頭。他卻用大掌撫了撫她的長髮,喃喃道:“真是傻丫頭……”
“霍啓森……”唐溪說出來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我是別人婚姻的第三者,我可是個小三……”
霍啓森放在她長髮上的手動作一頓,她便看向他的眼睛,以爲能看到其他異樣的色彩,可是還是隻有心疼。
他用食指放在她的脣瓣處,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那些事都過去了,真的,全都過去了,所以不用害怕,我不會再讓你受任何的委屈……”
霍啓森低沉的聲音迴響在她的耳邊,可是唐溪卻斂下了眼瞼,那些事情,是真的都過去了麼?
會過得去麼?
厲靖霆昨晚的態度很明顯,事情還沒有過去的……
她能這麼自欺欺人?
……
厲思齊一回到家裡,就衝到廚房去吩咐在做飯的傭人:“阿姨,我早上讓你燉的湯呢?”
傭人笑道:“在這裡呢,小少爺,我一會給你裝進保溫盒裡面。”
厲思齊很滿意,笑瞇瞇的道:“好,一會你給我裝起來,我要帶走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厲思齊一改往日的習慣,一句話都不說,只顧著吃飯。
俞向晚看見他這樣,疑惑道:“思齊,你慢點吃?!?
厲思齊看了在安靜吃飯的厲靖霆一眼,又看了看俞向晚:“我一會要出門,爸爸,你不能攔著我,我讓張叔送我去醫院就行了。”
“醫院,思齊,你要去醫院做什麼?小朋友還是誰生病了?”俞向晚又道。
厲思齊知道俞向晚是想和自己套近乎,無奈的翻翻白眼:“我唐老師受傷了,我要去醫院看她?!?
這已經是俞向晚不知道第幾次從厲思齊的嘴裡聽到“唐老師”這三個字了,說起來,這三個字,他時常掛在嘴邊的。
俞向晚本來想找個時間見見他班主任的,可是上次不巧了,她們約好了時間,她卻生病了,這次又出了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