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白千千的話,面具男人笑得更加大聲了,“我說過,你沒有說不的權利。如果我是你,我應該聽聽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件事情,你說是不是?”
白千千咬住嘴脣,最終還是軟了下來。
面具男人抓著白千千的手,白千千想抵抗,但是她的力氣遠遠沒有面具男人大,只能被迫來到他的身邊。
他低聲在她的耳際說了起來……
說完後,白千千的臉色蒼白的厲害,整個人怔在那裡。
“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保證你爺爺不會有任何事情。”面具男人一臉笑容地看著白千千,說道。
白千千卻是握緊了雙手,捏得很用力,骨架之間已見泛白。
這個面具男人一定是趁著爺爺回老家抓著他了,還拿這樣的事情威脅她去做,去做那樣的事情……
“我不要!我不會答應你這件事情的!你休想我做這種事情,我死也不會答應你的。”白千千恍過神來,大聲的吼了起來。
在白千千這種激動的言語下,面具男人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然而白千千一把甩開他抓著自己的手,從牀上跳了起來,堅決不移的看著面具男人,說道:“我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你休想!”
雖然赫連懿利用她,甚至懷疑她懷了陸北辰的孩子,那樣子的羞辱自己,從來也沒有愛過她。
但是她還是忘記不了,是他救了爺爺,是他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出現,哪怕那只是利用而已。
她恨他的狠心,更狠自己的懦弱。
只是來自於內心的深處,白千千依舊希望他能得到幸福,即使不是跟自己在一起,也要幸福……
她知道這樣的自己很傻,但是一旦愛上,又怎麼能輕易的放下呢。
她只想遠離這一切,平靜的過著以後的生活,帶著肚子裡的孩子,做一個單身媽媽就夠了。
只是爺爺……
想到這裡,白千千望著面具男人,留意到他眼底的怒氣,忍不住流起了乞求的眼淚,跪坐在牀上,扯著他黑色襯衫的衣角,懇求道:“求求你,放過我爺爺好嗎?他跟這些事情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你放過他,放過他……”
聽到這話,面具男人的臉色冷到了極點。可是白千千哭泣的聲音,還有那張滿是淚痕的臉,都讓他的心底抽痛起來。
他知道自己這樣很卑鄙,所以他不敢露出真正的面貌,就是擔心白千千會恨上自己。
可是一想到內心的仇恨,還有這些年來他所承受的一切。
他狠了狠心,甩開白千千扯著的衣角,冷聲說道:“白千千!我告訴你,你就算再怎麼求我也沒有用,這件事情你必須辦好,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
白千千的神情因爲他這句話顯得十分的驚慌,那雙被他甩開的手再次扯住他的衣角,顯得很是可憐。
但是面具男人一直強迫自己狠心起來,只是低頭看著跪坐在牀上的白千千時,想到什麼,嘴角一勾,說道:“我差點忘記一件事情,不如我們先說說這件事情,你再決定要不要做第一件事?”
白千千怔了一下,愣然看著面具男人。
她有一種預感,這個狠毒的男人要說的事情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就像他要自己做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好事一樣。
但是決定權不在她手裡,卻在面具男人手中。
面具男人看著這樣苦苦哀求的白千千,內心的憤怒越燒越旺。爲什麼,爲什麼她當初可以因爲白老爺子委曲求全的呆在赫連懿身邊。
今天卻不願意爲了白老爺子報復赫連懿,難道在她的心裡赫連懿纔是最重要的人嗎?
一想到這種可能,面具男人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一樣,有種難以呼吸的難受。明明赫連懿根本不是真心愛她,從頭到尾不過是利用她。
可是她還是這樣死心踏地的愛上他,到如今還不忍心傷害他!
不,他一定要讓白千千對赫連懿徹底死心!
望著驚慌害怕的白千千,面具男人狠狠心,冷漠地轉過身,拍了二下手掌,門外走來一個黑色口罩的男人,手裡拿著文件類的東西。
遞給了面具男人之後,男子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個屋子又只剩下面具男人跟白千千二個人,她有些緊張的看著這個文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然而面具男人卻是嘴角一勾,揚了揚文件,“想知道這是什麼嗎?”
白千千倔強的抿著脣,她能猜到面具男人能在這個時候拿出來的東西,絕不是什麼好事,她猜與不猜,他都會說出來。
果然,面具男人看著白千千不說話,更是笑了起來,一邊留意著白千千的表情,一邊打開了文件,取出一張紙,輕聲念出來,“白千千,經檢查,已經懷孕八週半,那就是二個月了……”
隨著面具男人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出來,白千千漂亮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他想做什麼,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懷孕了!
他是想利用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來威脅自己嗎?
隨著他念完,隨手拿來黑色面罩男人放在牀頭櫃的一個注射器,旁邊有個小藥瓶子,裝著一些白色粉末。
他懶懶的取出小藥瓶,頗似悠閒的語氣,說道:“這種藥物一旦打下去,人就會毫無知覺的睡著,然後一覺醒來,會覺得特別的輕鬆,叫無痛藥流,不如我們來試試?”
“不!!!”白千千睜大著驚慌的雙眸,扯著面具男人的衣角,那掛滿眼淚的雙眼看著他,苦苦哀求道:“不要,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我不要,不要這樣對我,不要,求求你,放過他吧……”
然而,白千千越是這樣哀求著,面具男人的眼眸就越發冰冷。他的薄脣抿起一陣冷意,卻是說著很平靜的話,“只要你答應剛纔我跟你說的那件事情,我可以暫時放過你的孩子!”
聽到這句話,白千千惶恐的看著面具男人,感覺他像是從地獄來的惡魔一樣。
她之前罵赫連懿是惡魔,直到這個時候,白千千才感覺眼前這個戴著面具平靜的說著這些威脅語言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惡魔。
他不但拿著爺爺來恐嚇自己,還有孩子,就是爲了讓她去傷害赫連懿。
這種選擇的痛苦讓白千千鬆開了面具男人的衣角,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痛苦的說道:“不要,不要這樣對我,我不可以這樣做,不可以,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面具男人聽著白千千的話,冷笑了起來,冷漠的開口說道:“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到底是要做我說的那件事情,還是選擇這個。”說著,面具男人停頓了一下,在白千千的面前晃動了一個藥瓶,提醒著她所謂的‘藥流’。
“現在開始,你最好快點考慮清楚。”說著,面具男人拿起旁邊一個椅子坐了起來,神情悠閒地看著白千千如何痛苦的掙扎著。
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懷了赫連懿的孩子,但這無疑讓他的手裡多了一張王牌。他自然不想傷害白千千,最終的目標不過是赫連懿罷了。
至於這孩子嗎?
如果白千千能捨棄,他自是巴不得。
如果不能的話,能以此來讓她答應幫自己做那事也不錯。
“對了,你最好好好考慮一下,赫連懿從頭到尾不過都是利用你罷了你,你就真的不恨他?”面具男人煽風點火的說道。
聽著面具男人的話,白千千痛苦的低著頭。
怎麼辦?一方面是她最爲在乎的爺爺跟未出世的孩子,一方面是赫連懿。既然赫連懿一直是利用自己,不愛自己,但她還是做不出傷害他的事情。
但是如果這樣的話,爺爺、孩子,她要怎麼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白千千掙扎中,面具男人突然開始倒數起來,“十、九、八、七、六……”
他一邊數著,一邊當著白千千的面晃動著那個小藥瓶,念著,“……三、二、一!”
見白千千還是不肯選擇,面具男人冷冷看了她一眼,站了起來,直接按下旁邊的內線電話,冰冷的聲音說道:“讓醫護人員過來,準備注射!”
“不要!”白千千連忙從牀上跑下來,抓著他拿電話的手臂,哭喊道:“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不要傷害爺爺。我答應你,答應你。”
直到聽到這話,面具男人才露出真心的笑容。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會妥協的。那樣冷血絕情的男人有什麼好猶豫的,第一步不過是毀掉他的人生罷了。
這只是第一步罷了。
與面具男人的好心情相比,白千千答應之後,已經是跌坐在冰涼涼的地上,眼淚啦啦的流著,陷入痛苦的愧疚中。
對不起,赫連懿……我最終還是靠近了我的親人,捨棄了你,對不起……
痛哭中的白千千沒有留意到面具男人也蹲了身來,那面具下溫柔的雙眸看著她,伸出手想擦掉她的眼淚,卻被她避開了。
他並沒有生氣,反而平靜的勸道:“既然已經答應了,何必流眼淚。那個男人不值得你這樣哭泣,你應該開心纔對。”
白千千因爲面具男人的話怔了一下,“做完這件事情,你是不是就願意放過我?”
見白千千這樣,面具男人原本還想她幫自己做三件事情,挑著她的下巴,對視著她倔強的眸子,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