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知你鋼琴彈得這麼好?!“
赫連懿微微一笑,“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我們可以慢慢了解。”
兩人不顧旁人的對話,赫辰希的眼神就差冷到極點,冷冷的插了一句話,“真沒想到赫總也是個中高手啊!”
赫連懿神情不改,連一個眼神都未給他,只是說了一句,“聽思聰說,他小叔可能活不過一年,你知道這事?”
聞言,赫辰希臉色大變,竟是接了一個電話,轉身走人。
莫家。
莫楊的身體經(jīng)過莫思聰?shù)闹委熞呀?jīng)好上許多,但已經(jīng)屬於最後臨限的身體,最多也只是支撐一年,又或許只有半年。
時間對於莫楊來說,每一秒都值得去做很多的事情。
比如,他要如何保護好自己的兒子,還有赫明珠的兒子。
一個是他親生的,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生的。聽莫思聰說,二個人已經(jīng)正式交鋒了,因爲一個叫白千千的女生。
想到這裡,略帶疲倦的莫楊微微閉上雙眼,不免想到當年自己與赫明珠的事情。何曾的相似,當年若是自己再努力一點,或許一些的事情都不會發(fā)生。
又或者在赫明珠跟陸新華在一起後,自己選擇放手,如今也不會不一樣了。
人在該堅持的時候不堅持,該放手的時候不放手,最後只能是一場悲劇。
孩子,你會走我自己的老路嗎?
“老爺。”
突然,一聲清冷的聲音在空中響起,莫楊緩緩睜開雙眼,望著門口站著的若男,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進來吧。”
若男點頭,走到了離莫楊大約有五步路的距離停了下來,低著頭,態(tài)度很是謙卑。
莫楊知道她一向聽話,而且忠心,不然當初也不會選擇讓她去幫助希然。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莫楊如今看望若男也多了幾分不同的心思。
當年,只是怕希然一個人在國外,無依無靠,想派個知冷暖的女人去照顧他。
可現(xiàn)在,若男與希然相處起來到有幾分兄妹的情誼,這到是讓莫楊欣慰許多,暗想自己離開人世,希然也不算一個人了。
“他最近還好嗎?”莫楊沒有指名道姓,但若男知道是在問少爺。
“少爺最近一直在跟赫家的人打交道,聽說赫家主宅的不少人也支持少爺迴歸赫家,而且還有人跟赫家的老爺子提出少爺理所應當也可以成爲赫家繼承人之一的人選,不過這個事情……”後面的話,若男忐忑的看了一眼莫楊,沒有再說下去。
莫楊苦笑了一下,說道:“你不用說,我也知道老爺子在說什麼。希然的母親畢竟是赫家的女兒,他跟自己母家人走得近也無可厚非。只是他的用意卻讓我心驚,看來那個白千千的女孩子對他真的很重要。”
聽到這話,若男下意識的咬了一下嘴脣,沒有作聲。
“他現(xiàn)在人呢?”
“在一起叫‘晴悅’的靜吧。”
“叫他回來一下,我有事跟他談談。”莫楊伸出手在太陽穴的地方揉了揉,思緒很是沉重。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赫連懿與希然都讓他不知道如何取捨,可說到底,始終是自己虧欠了兒子。如果他真的很喜歡那個叫白千千的女孩子,也許曾經(jīng)的悲劇可以避免發(fā)生……
當赫辰希回到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而且身上沾著很重的酒味,神色黯然,帶著一種落寂。
見莫楊還在客廳等他,慵懶的說了一句,“怎麼,還有等我?”
聽著他的話,莫楊一開口,一口氣沒提上來,導致胸口悶得厲家,接著就是猛咳了起來,“我,我,咳咳……”
見此,原本想視而不見的赫辰希腳步頓了頓,不忿的走了過去,隨手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沒好氣的說道:“別在我面前裝死。”
莫楊撐著身子笑了起來,“希然,你還是這樣,一點也沒有變。”雖然嘴裡說著再不毒,可是有的時候,心還是很軟。
這話讓赫辰希冷笑起來,盯著莫楊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只是不想你死得太快,因爲我要你親眼看到我是怎麼報復你最愛的那個女人的兒子,我要讓你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們應得的。”
莫楊的笑容僵在那裡,望著陰冷暴怒的兒子,嘴角露出了苦笑,“你就那麼恨我嗎?”
“對!”
赫辰希毫不猶豫的回道。
迴應他的自是莫楊更加猛烈的咳嗽。
下人們看老爺這個樣子,趕緊去找藥。若男想說什麼,但莫楊卻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她只得站在一邊,擔心少爺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把老爺氣沒了呀?!
許久,吃過藥的莫楊總歸好了一些,赫辰希也沒有這個心情再看他這樣半死不活的模樣,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叫我回來,有什麼事情?”
“聽說你最近跟赫家的人來往過密?”
赫辰希倒也不奇怪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父親怎麼知道這事。畢竟他也知道曾經(jīng)的父親可是莫家一直培養(yǎng)的接班人,雖然後面發(fā)生了一些事情,但該有的能力與權威,這個男人絕對還是有的!
“你以爲你的心思,沒有人看得出來嗎?赫老爺子可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人,你想取代赫連懿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別到頭來,反而成爲別人利用的踏腳石。”莫楊語氣深長的說了一句,希望能勸住赫辰希。
然而赫辰希聽到這話,笑了起來,滿不在乎的說道:“怕什麼,只要能讓赫連懿不好過,這事就值了。”
聞言,莫楊怔住了。
這句話,曾經(jīng)的他也講過,其原因不過就是赫明珠而已。
如今,他的兒子同樣也講了這句話,他應該說什麼,果然是自己的兒子嗎?
“你做這一切,到底是因爲報復,還是因爲那個女孩?”倏爾,莫楊開口問了一句,讓赫辰希的臉色立馬變了。
見赫辰希沒有作聲,莫楊的心稍微安了一下。
如果只是因爲女人的話,也許有些事情還好解決一下。聽莫思聰說,赫連懿接近那個女孩子也是有原因的,如果希然是真心喜歡那個女孩子,自己幫上一把,解除掉他們二個人之間的矛盾,或許一切都會好起來。
只是,一切都得看那個女孩子會不會喜歡希然。
想起當年的赫明珠,莫楊希望自己這一切沒有做錯。
“希然,如果你是因爲喜歡那個女孩,我不阻止你去靠近她,甚至你如果需要什麼,我可以幫你。可是如果你是因爲報復,我不會讓你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莫楊像是勸告,又是警告的語氣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用著這樣的語氣與赫辰希說話,又或許這纔是原本曾經(jīng)的莫家接班的人面目。
莫楊說完,客廳陷入了某種寂靜。
下人們早就懂事的退了出去,只留下莫楊,赫辰希還有如同透明人的若男。
半晌,赫辰希望著莫楊,問道:“當年你既然那麼喜歡赫明珠,爲什麼還有我?”
莫楊斂下往事沉重的眼眸,望著某個角落,那裡有放著一張照片,是他年輕時與一個女子的合照。那女子,不是別人,就是赫明珠。
“當你陷入某種困惑時,你分不清哪個對於你來說更重要,自然也看不清自己的內(nèi)心。等到失去的時候再知道,那纔是真正的後悔莫及,從此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他這一番話,即是想點明陷入仇恨當中的兒子,也算是對過往的總結。
那個時候,他想要莫家,以爲有了莫家,便有了赫明珠。可等到他可以得到莫家的時候,赫明珠已經(jīng)不在了。
“我不是你,不會像你一樣。”赫辰希堅定的語氣說了一句,接著起身,準備走出去的時候,留下一句,“你已經(jīng)沒有多長時間活,我用不著報復你。之於赫連懿,那是我與他的事情,你想插手,也得看能不能插手。”
赫辰希走了,帶走了若男,只留下莫楊。
莫家的老僕看著彷彿一下子蒼老的主子,於心不忍,從某個角落走了過來,勸道:“主子,上樓休息吧。”
莫楊苦笑了一下,說道:“你說,他跟當年的我像嗎?”
老僕露出了懷念的眼神,又看到眼前的主子,知道他的心結,想騙他好過一些,又可無法說謊,只得說道:“主子,少爺有您在,不會走回那條老路的。”
聞言,莫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透著無限的悔恨……
……
此時的白家,算是烏雲(yún)滿布了。
白晴雪坐在客廳,一臉陰冷,望著走來走去,愁眉不解的母親。終究是忍不住,吼了一句,“你這樣走著有什麼用,晃得我頭痛!”
薛寶麗聽著女兒的話,也火來了,衝著她喊了一句,“你怎麼那麼衝動,竟然就這樣被那個女同事出賣了。你不是給了她錢,她怎麼連自己的嘴都管不住!”
一提這事,白晴雪也火了,恨恨的說道:“她有個賭博的男友,肯定是將她的錢拿去用了。然後赫連懿又四處派人找她,她那膽子,一嚇就全說出來了。”
“你說你,怎麼找到這樣一個人。現(xiàn)在你們公司的人都知道這事是你做的,你說你還要不要在設計界混?陸家知道這事,你要怎麼辦!”薛寶麗越講越是煩燥,就差急得跳腳了。
白晴雪何嘗不知道這些事情,可誰也沒有想到白千千真的不顧父親的話,這一次這麼硬氣,到是打得她一個措手不及。
可這事也不是沒有辦法。
想到這裡,白晴雪起身,將慌亂的薛寶麗扶到沙發(fā)坐下,“媽!我有個辦法,不過要你出面,這事肯定可以擺平。”
薛寶麗一聽,立馬問道:“什麼辦法。”
見此,白晴雪貼近她的耳朵,細細碎語了一頓,緩緩離開,對著薛寶麗猶豫的眼神,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事只要我們傳出去,爸他肯定不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