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寒俯視,只見沙如雪臉上淚痕斑斑,兩眼脈脈含情,發(fā)出兩道無限柔光,再看紅脣猶如殷虹的晚霞,感性而迷人,心裡已經(jīng)明白了沙如雪的意思。
但是,羅玉寒現(xiàn)在只喜歡警花,平時即使和沙如雪打情罵俏,也是逗著她玩兒,逢場作戲而已,如果此刻真的親吻了沙如雪,一旦從洞中逃脫,沙如雪必然會以此爲(wèi)要挾,步步緊逼警花,到時候必然把今晚的事情捅出去,警花性格倔強(qiáng),肯定拒羅玉寒於千里之外。
沙如雪紅脣還在不斷接近羅玉寒,一股溫暖馨香的氣流已經(jīng)撲到了羅玉寒的鼻孔,如果了羅玉寒再不婉拒,很快就會造成既成事實(shí),不管他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
羅玉寒伸手,捂住了沙如雪的嘴巴,低聲問道:“校花,你餓不?”
“餓,早就餓了,從你搭救我老爸的那刻起,我就餓了,可作爲(wèi)小女生,我不能主動,你又偏向警花,我有點(diǎn)恨你。”
羅玉寒試圖用飢餓引開沙如雪的注意力,沒想到沙如雪卻會錯了意,把羅玉寒的話想到了精神層面。羅玉寒偷笑,提醒道:“我說的餓不是你理解的餓,我指的肚皮,你指的精神,你弄錯了。”
沙如雪再次會錯了意,以爲(wèi)羅玉寒想偷吃禁果,本能地騰出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靦腆地說:“玉寒,這樣不好吧,我們都還未成年……”
沙如雪錯上加錯,羅玉寒忍不住哈哈大笑,笑過之後才一本正經(jīng)地說:“沙如雪,你又錯了,我想問的是,你現(xiàn)在到底肚子空不空。”
沙如雪先是皺眉,接著板臉,再接著推了羅玉寒一把,憤怒地說:“羅玉寒,你竟然懷疑我肚子已經(jīng)有了東西?我雖然從小失去母親,沒有人教給我這方面的知識,但我也懂得潔身自好,你一問再問,就是懷疑我不乾不淨(jìng),這就是你喜歡警花,嫌棄我的原因吧,我沙如雪對天發(fā)誓, 截止到目前,本小姐還是個清純少女,從沒和任何一個男人幹過齷齪的勾當(dāng),請你別憑空懷疑,狗血噴人,玷污我的清白,羅玉寒,你現(xiàn)在必須給我道歉。”
聽了沙如雪的一番表白,羅玉寒笑得前仰後合,陣陣咳嗽,身子歪斜,差點(diǎn)倒在地上。直到笑夠了,才坐直了,笑瞇瞇地說:“沙如雪,你誤會了,我就是問你餓不餓,沒有其他意思,你絮絮叨叨,說了那麼多,好像我故意打探你隱私似的,好了,話已經(jīng)說開了,我要想辦法搞點(diǎn)吃的,不然真像龍爺說的,等不到明天早上,你就被餓死了。”
羅玉寒這麼一解釋,沙如雪才明白,是她想多了。一提到飢餓,沙如雪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緊接著,一陣腳步聲傳過來。
殘陽被遮擋,洞口昏暗了許多,但沙如雪的內(nèi)心卻升起了一線希望,不禁小聲嘟囔道:“有人送吃的來了。”
“不會,龍爺手段殘忍,說到做到,如果我不滿足他的要求,他非餓死我們不可。”羅玉寒淡淡地說。
啪啪的拍手聲傳進(jìn)了山洞,接著,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洞口。來人三十來歲的樣子,高大魁梧,穿戴整齊,一邊拍手一邊說:“識時務(wù)者爲(wèi)俊傑,既然知道龍爺意志堅(jiān)定,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爲(wèi)什麼不交出軟黃金的配方。”
羅玉寒哼了一聲,說:“配方乃千年古方,爲(wèi)的是治病救人,有德之人才能掌握,龍爺無德,不配掌握配方。”
來人呵呵一笑,說:“羅玉寒,羅神醫(yī),是否交出配方,是你的自由,殺不殺你也是龍爺?shù)淖杂桑襾砭褪窍肟纯茨銈儍蓚€餓死了沒,如果餓死了,直接拖到懸崖邊,扔下去喂狗,至於配方麼,龍爺要了也沒用,只是爲(wèi)了完成許諾而已。”
“呵呵,龍爺還挺仗義,不過誰那麼大面子,竟然能讓龍爺承諾,如果配方能落到有德之人手中,我甘願獻(xiàn)出。”羅玉寒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索要配方之人和你是同行,雖然他不是神醫(yī),但卻是龍爺?shù)木让魅耍垹斒苋酥殻闳绻艹扇苍S會少受點(diǎn)折磨。”
來人話剛說完,一個聲音又從不遠(yuǎn)處傳來,大聲地責(zé)備道:“花豹,我叫你來看看他們兩個,你在這裡胡言亂語什麼,羅玉寒精明過人,他在套你話,你說話稍有不慎,就會露出破綻,管住你的嘴巴,不然我用針縫了它,讓他連吃飯都難,先餓死你。”
說話的原來是龍爺。
花豹後退兩步,擡手輕輕扇了自己兩下,說:“花豹嘴鬆,請龍爺責(zé)罰,其實(shí)我也沒說什麼,就是開導(dǎo)這小子讓他交出配方而已。”
龍爺走到山洞前,依然倒背雙手,先打量了一下羅玉寒,再看看沙如雪,笑著問道:“小子,沒飯吃的感覺不好受吧,肚子提出抗議沒。”
羅玉寒放聲大笑,聲音洪亮,連洞壁上的石塊都被震下兩顆,笑過之後不亢不卑地說:“龍爺,我忘記告訴你了,我羅玉寒兩年前練就了一身神功,世間萬物,只要我看得見摸得著,意念一動,就能當(dāng)做食物,別說你餓我一天,就是餓我一年,也照樣談笑風(fēng)生,活蹦亂跳,如果龍爺想學(xué)這種功法,我你現(xiàn)在進(jìn)來,我可以點(diǎn)撥一下,保證你立馬學(xué)會。”
龍爺冷笑,還沒開口說話,虎豹就小聲地說:“龍爺,世上哪有這等功法,這小子不會已經(jīng)餓神經(jīng)了吧。”
龍爺擡手給了花豹一個耳光,厲聲罵道:“狗東西,我看他沒神經(jīng),倒是你先神經(jīng)了,既然知道世上沒有這種功法,你還多什麼嘴。”
花豹捂著臉辯解道:“龍爺,你看他已經(jīng)餓了一天了,可聽他說話聲如洪鐘,氣發(fā)丹田,哪裡有一點(diǎn)飢餓的樣子。”
龍爺嘿嘿一笑,說:“就算他能忍耐飢餓,可這個小妮子卻撐不了多長時間,喂,小子,還是趕緊交出配方吧,其他的事都好說,不然,這個小妮子要被餓死了,我即使放你回去,沙忠孝也不會輕饒了你,老夫先回去了,希望明天早上我得到滿意的答覆。”
龍爺帶著花豹離開。
沙如雪一搖三晃走到山洞口,看著龍爺和花豹遠(yuǎn)去,纔回到羅玉寒身邊,捂著肚子說:“羅玉寒,我都快餓死了,你趕緊想想辦法呀。”
羅玉寒胸有成竹地說:“吃的東西我早就心中有數(shù)了,你稍等片刻,我保證你吃到最可口的晚餐。”
沙如雪環(huán)顧山洞,只見到處光禿禿的,哪來什麼可吃的,不由納悶地說:“羅玉寒,你不會要我吃土充飢吧。”
“不用不用,我羅玉寒帶著美女遊山玩水,怎麼會讓你吃土呢,你往洞外看看,食物就在眼前,純天然,絕無任何添加劑。”
沙如雪擡頭往外看,兩棵樹映入了眼簾,一棵是核桃樹,一棵是柿子樹。冬季來臨,大部分核桃已經(jīng)落地,但樹上還有殘留,柿子樹上的柿子早已被風(fēng)乾,風(fēng)一吹來回?cái)[動,如一串串紅色的瑪瑙。
沙如雪舔舔嘴脣,嚥了一口唾液,欣喜地說:“羅玉寒,你太偉大了,我怎麼就沒發(fā)現(xiàn)呢。”沙如雪剛誇獎完,突然皺起眉頭,癡癡地問道:“樹那麼高,離我們那麼遠(yuǎn),你怎麼才能夠到呢,羅玉寒,你不會要我望梅止渴吧。”
“哪來那麼多成語,還秀色可餐呢,聽我的,把褲子脫下來。”羅玉寒命令道。
“啊?羅玉寒,你要我脫褲子幹什麼?你會要對我耍流氓吧,我說過了,在有限的範(fàn)圍內(nèi),你可以和我親密一下,但如果想趁機(jī)佔(zhàn)我便宜,玷污我的清白,我是萬死不從的。”
一邊說一邊後退,一直退到洞壁,再無退路,才站定。她兩手交叉死死度捂住自己的肚子,好像羅玉寒隨時會撲過來幹掉她。
羅玉寒見沙如雪如臨大敵,不由調(diào)侃道:“沙如雪哈,咱們都快被餓死了,你還把清白看得那麼重要,請問,清白能當(dāng)飯吃麼?”
“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這是古人說的,我沙如雪冰清玉潔,絕不允許被人玷污,除非是我的心儀之人。”沙如雪振振有詞地說。
“矛盾了吧,剛纔還說你喜歡我,我卻偏向警花,餘音還在,你就說不是你的心儀之人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是說……羅玉寒,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要非禮我,我就一頭撞死。”
“呵呵,小妮子,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你還能撞死,不和你開玩笑了,我要你脫下褲子,是爲(wèi)了把褲子撕成條狀,然後當(dāng)做繩子給你打核桃和柿子,沒別的意思,你誤會了。”
“嚇?biāo)牢伊耍鄙橙缪┯檬謸芾幌滦目冢徍土苏Z氣,說,“呆子,爲(wèi)什麼不早說了,我還以爲(wèi)你真的要非禮我呢,可是,你爲(wèi)什麼不脫你的褲子呢。”
羅玉寒拽拽自己的褲子,說:“我褲子是條絨的,不好撕成條狀,所以才用你的。”
沙如雪脫掉外褲,羅玉寒把褲子撕成一條一條,最後連接成一個繩子,在繩子的盡頭拴了一個石塊,然後走到洞口,把石塊瞄準(zhǔn)樹枝扔出去。身子纏繞了樹枝,羅玉寒用力一拽,樹枝落地,跟隨繩子到洞口,幾顆核桃已經(jīng)擺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