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寒話音未落,沙如雪就搶先說:“這還不簡單,直接和童家父子打賭,商量個賭注,童小堯輸了給你錢,你輸了給童小堯錢,前提是你必須戰(zhàn)勝童小堯。至於賭多少,你隨意。”
羅玉寒笑瞇瞇地看著任娜娜,問道:“警花姐,沙如雪這個主意如何。”
任娜娜不以爲然地笑笑,說:“哄騙三歲小孩子還行,要童小堯和童明遠上當,只怕還嫩了點。”
沙如雪以爲任娜娜故意貶低自己,衝著任娜娜撇撇嘴,說:“先別評價我的主意,你本事大,腦子活,給出個高招,如果大家認爲你的辦法可行, 我就服你。”
任娜娜莞爾一笑,說:“此事非同小可,不但要有完整的計劃,還要注意細節(jié),因爲細節(jié)決定成敗。童家父子對羅玉寒懷恨在心,如果羅玉寒出面,童明遠肯定會懷疑羅玉寒並未失去武功,不但不會答應(yīng),反而會有所準備,所以,必須找第三方出面,這是第一。”
“步驟還挺多,故作深沉,第二呢。”沙如雪問道。
任娜娜揹著雙手,在羅玉寒和沙如雪面前走動兩步,繼續(xù)說:“第二,在去找第三者之前,必須通過各種渠道放出風聲,就說羅玉寒大病一場,武功盡失,現(xiàn)在基本已成廢人,而羅玉寒本人也必須配合輿論,裝出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這樣童明遠纔對羅玉寒武功盡失深信不疑。第三,用第三方以買彩票的方式吸引童明遠下賭注,暫且如此,至於具體細節(jié),還有待大家共同商量。”
沙如雪見任娜娜的建議果然比她的辦法高明,但嘴上卻說:“我剛纔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沒有說得這麼具體。”
羅玉寒知道沙如雪已經(jīng)落了下風,也不再提說誰的辦法可行,說:“既然兩位意見一致,我就聽你們的,至於如何操作,我心裡已經(jīng)有數(shù)。”
廚房裡傳來夏怡晴的喊叫吃飯的聲音,三個人前後走出臥室,來到餐廳準備吃飯。
晚上八點半,河州市東郊,紅影養(yǎng)狗基地,門口兩根柱子上豎著兩個足球大小的圓形燈泡。燈泡瓦數(shù)很低,加上上面蒙滿了灰塵,燈泡昏暗,但比沒有要多少強一點。
羅玉寒走進大門,一股狗屎味道撲鼻而來,接著又聽到一陣陣高低不一的狗的狂吠。他捂住鼻子,往裡面打量一眼,只見十幾座低矮的草棚發(fā)出暗淡的光芒,整個場地雖有狗的叫聲,但依然顯得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生機。
“請問你找誰?”旁邊小房子走出一個人,站在門口給羅玉寒打招呼。
羅玉寒藉著昏暗的燈光打量此人:中等個子,大約五十來歲的樣子,鬍子拉碴的,聲音沙啞,不像他要找的人。
“我——”
“我是養(yǎng)狗場的負責人,如果你要賣狗肉,請到裡面談,價格好商量,如果沒有別的事,謝絕參觀,閒人免進,請你馬上離開。”
羅玉寒稍微往前走了兩步,站在負責人面前,說:“我不是買狗肉的,我只是想見一下申軍帥。”
負責人皺眉,把羅玉寒打量一番,突然問道:“請問你尊姓大名?”
“尊姓不敢,我姓羅,名玉寒。”羅玉寒介紹說。
“啊?你是羅玉寒?”
“正是在下,聽你的口氣,你似乎人是?”羅玉寒恭敬地問道。
羅玉寒的名字就像一隻蟹子,負責人唯恐把蠍子蟄了自己,突然轉(zhuǎn)身跑進房間,眨眼的功夫從裡面,手舉一把尖刀重新衝出來,站在羅玉寒面前,驚恐萬狀地說“羅玉寒,你都把我害成這樣了,還敢找我麻煩,你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你。”
負責人話說的很大,舉著刀子就是不敢砍,羅玉寒心想此人大概就是申軍帥,於是問道:“請問你就是申老闆吧,才幾個月不見,怎麼混成這個樣子了,體型大變,聲音也和原來所有不同,我還以爲是老頭呢。”
申軍帥見羅玉寒不像是找他麻煩的樣子,但還是揮舞著刀子,衝著羅玉寒叫喊道:“我混成這樣子,還不是拜你所賜……”說著竟然哽咽,放下刀子蹲在哭起來。
“大丈夫男子漢,刀架在脖子上都不能掉眼淚,多大的事呀,值得你哭天抹淚的,也不怕被人笑話,說說,你是怎麼混成這樣子的。”
申軍帥嗚咽一陣,抹一把眼淚,這纔講述了自己的遭遇。
那次和羅玉寒賭狗之後,輸了一大筆錢, 羅玉寒還開走了他的豪車,本來申軍帥和銀行有關(guān)係,是可以東山再起的,沒想到杜比克見申軍帥大勢已去,有段時間趁著申軍帥出差,偷走了申軍帥的幾條名犬。沒有了可以依靠的鬥犬,申軍帥連鬥狗比賽都難以參加,不能參加比賽,就沒有了金錢來源,結(jié)果連銀行的利息都不能按時交納,更別說繼續(xù)貸款了。後來就混到了靠養(yǎng)肉狗爲生的結(jié)果。
“你想不想東山再起?”羅玉寒聽完了申軍帥的哭訴,心平氣和地問道。
“想,做夢都想,可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要想東山再起簡直就是個笑話。”申軍帥沮喪地說。
“我今天就是來幫你的,希望你我合作一次,如果合作成功,我保證你能東山再起,重新做人。”羅玉寒說。
申軍帥沉默一會兒,重重地哼了一聲,說:“當初你設(shè)計陷害我,我才落到現(xiàn)在的下場,你突然又大發(fā)慈悲,肯定又想給我設(shè)圈套,我不會上當?shù)模瑫r我也告訴你,我現(xiàn)在只有幾百條肉狗,別的沒有,如果你喜歡吃狗肉,到狗棚裡隨便挑,至於想幫我發(fā)財,我受用不起,還是另找他人吧。”
羅玉寒從口袋裡掏出一摞錢塞進申軍帥懷裡,說:“我知道你不信我,這些錢你先拿去,置辦兩套行頭,如果想東山再起,二十四個小時之內(nèi)給我打電話,過期不候,請你仔細考慮。”
羅玉寒說完,轉(zhuǎn)身就走,頭都沒回。申軍甩把羅玉寒給的錢大概估算一下,足有十幾萬,抽出一張甩甩,鈔票發(fā)出嘎嘣脆響,再對著燈光看看,也沒發(fā)現(xiàn)什麼異常,於是對著羅玉寒的背影喊道:“喂,我現(xiàn)在就有時間,可以和你談?wù)匋N?”
星期天下午一點,廢棄的燈光球場。
球場中央還是那個檯面,這是兩年前申軍帥爲了賭狗特意請你用水泥澆鑄的,他在這裡舉行過多次比賽,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落入他和杜比克設(shè)計的圈套,輕者輸?shù)袅诵列量嗫鄴陙淼难瑰X,長了記性後對賭狗這個行當恨得咬牙切齒,發(fā)誓從今以後不再賭博。而那些不長記性的人,沉湎於賭狗,最後竟然輸?shù)膬A家蕩產(chǎn),甚至妻離子散。
幾天前,沙忠孝的兩個保安曾經(jīng)和童小堯進行過一次比武,雖然裁判最後裁定是平局,但凡是觀看過這場比賽的人都知道,其實是童小堯贏了。
而今天,童小堯要和羅玉寒進行一場無規(guī)則決鬥。童小堯是爲名譽而戰(zhàn),爲報仇雪恨而戰(zhàn),更爲了贏得沙如雪而戰(zhàn)。
童小堯已經(jīng)測試過羅玉寒的功夫。羅玉寒大病初癒,或者說死而復(fù)生之後,所有武功已經(jīng)全廢,這幾天甚至面色蒼白,連走路都氣喘吁吁。至於羅玉寒爲什麼還要接受挑戰(zhàn),童小堯也沒有細想。
五千多個觀衆(zhòng)席已經(jīng)爆滿。觀看比賽的除了喜歡看熱鬧的,更有一部分是爲了賭博而來。
實驗中學(xué)這次來的學(xué)生比上次還多。由於羅玉寒和童小堯是同一班的學(xué)生,一年級一班的學(xué)生幾乎全體出動,沙如雪和夏怡晴當然也不例外。
幾天前,兩位少年將在比賽的消息已經(jīng)傳得滿城風雨,紅影養(yǎng)狗基地藉機大肆炒作,說要利用這次機會 進行一場博彩,無論賭哪家贏,只要押對了,將會獲得三倍賠償。喜歡賭博的人都知道,紅影養(yǎng)狗基地的總經(jīng)理申軍帥現(xiàn)在已經(jīng)混背了,靠買肉狗爲生,一開始都不相信申軍帥,以爲申軍帥贏得起輸不起,所設(shè)賭局只是騙局而已。
就在人們疑惑之際,有人出面?zhèn)鞑ハⅲf願意爲申軍帥擔保,而這個人就是羅玉寒曾經(jīng)的仇家,現(xiàn)在的朋友于天雷。
於天雷公開發(fā)布消息,說如果申軍帥賠不起賭注,他願意用他的說海市蜃樓做擔保。人們通過關(guān)係查閱了海市蜃樓的資產(chǎn),不動產(chǎn)估值爲六千萬,無形資產(chǎn)估值過億元。爲了驗證於天雷所言不虛,他們紛紛跑到海市蜃樓,當面詢問了於天雷,於天雷不但解釋了人們的疑問,還當面立下了字據(jù),保證替申軍帥擔保,人們這才放開膽子,直接把賭注壓在了童小堯身上。
這次沙忠孝沒來,但童明遠來了。童明遠不但要親眼看看他的兒子是如何擊敗羅玉寒的,還爲了贏更多的錢, 因爲,他準備在童小堯身上押五千萬。
至於童明遠爲什麼要肯下血本下注五千萬,這裡面除了有羅玉寒的設(shè)計,更有於天雷的親自參與和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