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之死（8）

咳咳……一聲輕咳打斷了向右的話。

向右暗叫糟，千容轉怎麼又來了鳳朝宮？

皇上怎麼來了？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跟著進來的露雨首先看到千容轉，立刻對千容轉行禮，接著是露蕊和芯。

向右和傾風則是站立一旁，將這些宮廷禮儀直接省了。有可能是在宮外待太久，對於這些宮廷禮儀已逐漸遺忘。

千容轉免了露雨她們的禮，方對向右道：你去哪裡了？

我見天氣好，便到御花園走了走。

你們都退下。千容轉將傾風她們都趕了出去。

皇上有什麼話要說嗎？向右說著自己坐了下來，站著說話累。

你現在完全沒有將我這個皇帝放在眼裡。千容轉說的是肯定句。

皇上是因爲這件事來向我興師問罪的嗎？向右不置可否問道。

你跟我進去。千容轉邊說邊拉著向右的手走向室內。

向右用力掙脫，可終究抵不過他的蠻力，你幹嘛，放開我！！

千容連拖帶拽拉向右進了室內，將她往牀上一扔。

向右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大聲喝斥：千容轉，你想幹什麼？你答應過我不強迫我的，你居然又想食言。

我這幾日沒來找你，你的日子過得倒是很逍遙啊。向右，你這個樣子，讓我恨不得毀了你，看你還能不能過得這麼自在。

你，你--你別過來，不然我不放過你。向右的舌頭打結。

想不到千容轉突然狂性大發。現在要怎麼辦，難道她還要再死一次嗎？可她實在沒這個勇氣下手。

千容轉突然笑得狂肆，這樣和平時清俊的他完全不一樣。

你要怎樣不放過我？我倒想看看，嗯？千容轉突然拉著向右的雙足。

向右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拽入他的懷中。

她被他堅硬的胸膛撞得頭昏眼花，還沒等她搞清楚狀況，她便被千容轉以吻封緘。

唔，唔……向右拼命地推攘千容轉，卻不能撼動他分毫。

千容轉動作很激烈，像是要將她的脣吞入他的腹中一般，猛力地吸吮著她的脣瓣。

好半晌，千容轉的脣終於離開她的。

千，千容轉，你這個混球，你這個王八蛋，你--你居然非禮我……向右邊說邊喘氣，還沒等她說完，又被千容轉吻住。

向右瞪大眼，用力推閃，卻一點作用也沒有。

到最後她泄氣地放棄掙扎，就當是被狼啃了，她無力地想著。

可能是她的認命讓千容轉疑惑，他停下吻她的動作，向右？

向右頓時醒起，一腳大力踹向千容轉。

千容轉可能沒想到她會有這一招，硬生生從牀上摔到地上。

看到千容轉癡傻的樣子，終於消彌了向右的一些怨氣。

向右想笑又不敢笑，最後冷聲道：千容轉，你給我滾出鳳朝宮！

千容轉從地上一躍而起，向右不屑地撇撇嘴，他最醜的樣子都讓她看到了，居然還在這裡耍帥，真是有問題。

鳳朝宮是後宮之地，而我是後宮的主子，我爲什麼要聽你的話滾--走出這裡？千容轉差點接住向右的話頭說下去。

你不滾我滾好了吧。向右聽了千容轉的話就火大，只想離他遠遠的。

好好，向右，你留下來，我走，我走好了。千容轉見向右的態度強硬，終於想擡腳離去。

等等。皇上，我想問你一些問題，可以嗎？向右看著千容轉的背影，突然啓脣。

你問吧。

我想知道雲妃是怎麼死的。向右道出心中的疑惑。

露雨說雲妃忍受不了宮中的寂寞自殘，但她見過雲妃，覺得她是一個愛面子，也會是一個怕死的女人，所以不太相信她是自殺而亡。

那個女人？怎麼，向右，你懷疑是我將她殺死的嗎？

難道不是嗎？向右走到千容轉的前面，直視著他的雙眼問道。

千容轉直直地盯著向右，良久，他輕聲而笑，雖然他的笑容很好看，向右卻看得心寒。

向右，你有時候雖然糊塗，但有些事情卻也看得很透。沒錯，雲妃我確實賜了一杯毒酒給她。她如果安安份份地在冷宮渡過她的下半輩子，我也不會動她。可是那女人自不量力，在冷宮中還不安份，居然買通一個賤婢將自己的畫像送到我跟前。我看到那張畫像便想起你，更是痛苦萬分，既然那女人不想活，那我便成全她，讓她早登極樂世界。

可她怎麼說也是你的枕邊人，你怎麼能這麼無情？

無情？我不認爲自己無情，只不過對於我不愛的女人心無善念罷了。千容轉對向右的話不置可否。

而她，居然找不到話來反駁他。

那清妃呢？她現在在哪裡？向右繼續問道。

清妃她曾經害死你，我當然不能留她活路，所以她得死！千容轉又是這種不鹹不淡的語氣，可向右這個局內人聽起來卻是一番不同的感受。

皇上，爲什麼你對於自己身邊之人下手的時候一點都不顧念舊情，這樣的你，清妃卻是愛了那麼多年，是應該說她傻還是應該說她癡？

就算清妃愛我又如何？她殺死了樂兒，然後又殺了向右你，我生命中摯愛的兩個女人，都毀在她的手上。尤其是你，如果不是因爲她當初殺了你，你又如何會離宮，又怎麼會在宮外遇見月傾城，然後成爲他的人？向右，你以爲我不在乎這件事嗎？你是我的女人，我怎麼會對我的女人失身於他人而無動於衷？所以清妃無論如何都得死，至少我留了一條全屍給她，也算是念及我們多年的夫妻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