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之淚（4）

我回到歡情苑，到了晚上，我躺在牀上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是因爲向右不在我身邊的緣故嗎？或許是習慣使然吧，因爲一個月的時間我習慣了向右躺在我懷中，所以現在我纔會夜不能寐。

結果到最後，我還是來到山谷。沒有我陪伴在側的向右，睡得像個孩子。我撫上她沉靜的睡顏，向右，她的心中沒有我月傾城的影子，一丁點也沒有。

我轉身走出了屋子，任悲傷的情緒漫延至全身。或許我終將孤獨一生，或許在十年前便已註定我是個不幸之人吧。

然後，我將向右送出了焚情宮。

我想將向右忘了，可是我躺在歡情苑，便會想起她的模樣，各種各樣的神情，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於是我搬到怡情苑，但睡到一半，我最終還是回到歡情苑。原來，向右就像是毒癮一樣，在我心中生了根。

既然如此，我沒必要勉強自己，既然如此，我把向右再帶回焚情宮便是。

我知道語嫣被向右帶回了向晚齋，想到這裡，我不覺微笑。或許，向右和我是有緣的，不然爲什麼出焚情宮的第一日便將語嫣帶回向晚齋？

我回憶著向右想起千容轉的樣子，爲什麼她會對他念念不忘，千容轉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皇帝。除此之外，他什麼也不是。

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多此一舉，也許我不滿向右總是想著千容轉，也許我只是想證明千容轉不值得向右懷念，也許我只是爲了證明自己沒有對向右動心，因爲我還大方地將向右一直思念的千容轉給帶出了皇宮。

於是我便做了一件蠢事，那就是將向右的畫像派人送去皇宮。我以爲千容轉不會爲一個已經逝去的女人上心，誰知道，他卻深愛著向右，他因爲向右滯留在月隱樓長達幾個月之久。

不過正因爲千容轉的出現，讓我發現自己對向右不只是興趣這麼簡單。當我看到向右目送著千容轉，然後他們兩相視而笑的時候，我再也無法忍受。

於是我讓語嫣去給向右警告，不要對千容轉動心。這樣我就能找到藉口將向右帶回焚情宮，想不到到最後，我居然要玩這種下作的手段。我雖然聲譽並不怎樣，但做事很有原則。如今卻因爲向右這個女人，我一再違背自己的原則。

“不知閣下找向右有何要事，如果向右有什麼地方得罪了您，還望您高擡貴手，放了向晴，向右不勝感激。”向右的聲音在室內響起。

聽到久違了的聲音，我這才發現，自己是這樣想念著向右。我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向右。她就站在我跟前，我好像狠狠地吻上她，我被自己的想法震赦住。現在我才發現，向右對於我來說，不是一般的女人。

於是，我又將向右帶到了焚情宮。這一次，我把向右安置在怡情苑。這裡從沒有女人出入，向右是第一個，而我知道，她也會是最後一個。

向右醒後便對傾風發了一大堆牢騷。她說我不是喜歡她，只是因爲男人的佔有慾作祟。真的是這樣嗎？如果我得到了她，我對她的興趣會不會減少。

既然這樣，那我便不客氣了。因爲是向右她自己提醒了我，而現在我的首要任務，就是讓向右成爲我的人。就不知道她成爲我的人之後，對我會不會還是不假辭色，她會不會還是那副雲淡風清的模樣。

我一步步地誘導向右，我要讓她以爲是自己做錯，然後我便有藉口對她動手。我知道自己卑鄙，但我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向右成爲我的人。

顯然，向右將服侍二字的含義理解錯誤。我正是要這種效果，當我看到向右認真地爲我寬衣時，我差點失笑出聲。看著向右，我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這種感覺，真好。

這一晚，我讓向右成爲了我的人。看著她被激情映紅的嬌顏，我覺得自己的心溢得滿滿的，那種滿足感，是自我記事以來感觸最深的一次。

向右，向右……

爲什麼我得到她之後，卻好像陷得更深了？爲什麼會這樣？

次日向右睜開雙眼，看到我後她神色如常，她不是應該很憤怒嗎？爲什麼她成爲我的人之後，還是以前的那種姿態？爲什麼我一看到她嬌弱的身子，慾望又再度襲來？

當我再回到怡情苑，卻沒見到向右。我頓時慌亂起來，我質問著傾風，傾風見狀瑟縮了一下，我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這時傾風告訴我，向右睡在她那裡。於是我步走到傾風的居室，在那裡，我看到向右熟睡的臉龐。她的眼眶還有暗影，昨天，是我累壞了她。

其實對於女人，我的慾望並不強烈。只有向右，才讓我一直渴望她。向右，我應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我輕輕地抱著向右，她的身子輕盈得不像話，像是沒有重量般。爲什麼這麼輕的人兒在我心裡會是一個重重的存在？向右，什麼時候時候纔會對我敞開心懷？

於是我知道，我對向右動了心。否則我不會因爲她對別的男人笑而心生嫉妒，否則我不會因爲她的喜怒哀樂而動容，否則上一次在焚情宮我不會將她困在歡情苑不讓她外出，只因怕別的男人覷覦她。

因爲我怕自己動情，所以我不敢往這方面想。這個時候我知道，我真的已經喜歡上了向右。喜歡向右，這種感覺很不錯，我露出笑容。

當我知道自己喜歡向右的時候，我很自然地會想對向右好。而我對向右的關懷備至，顯然嚇壞了向右。看著她一臉驚愕的神情，我樂在心裡。

向右她說她要出去走走，我當然應允了她。雖然如此，我還是跟在她的身後。向右好像有很多心事，難道，她又在想千容轉嗎？想到這裡，我的心被嫉妒啃噬著。我上前一步，問向右她在做什麼。她慌亂地想要擦去地上的畫像，我知道那是男人的畫像，我以爲她又在想千容轉，這讓我氣得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