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果然蕭雪的回頭率第二天出奇的高，在這基地裡來往的人幾乎都會刻意走到她身邊深深地打量一眼，然後搖頭走開。
蕭雪卻好象明白原因一樣，平淡的承受。
“沒想到蕭雪的出身是這樣的。就是那個特別給了她一次選拔賽機會的女孩子。”
“但是，出身又不能證明她有什麼罪過。”
“說的也是，這是誰也不能選擇的。”
“她是孤兒吔，養父母又是這種人，想想也蠻可憐的，現在她能練得那麼好也很不容易了。”
“是呀，但她的身世真像網頁上寫的一樣嗎？”
“說不定是有人故意害她的。”
“樹大招風嘛！”
……
流言四起裡，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替她打抱不平，有人感嘆。事情並沒有像蕭雪想的那樣糟糕。
她不做任何辯解，事實上她也無話可以拿來辯解。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竟然有許多人是站在她這邊的！
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一個月前，她相信整個基地裡只有羅笑紋和田蜜會站在她這邊。
即使是同情和憐憫也絕對不會有一句。
雖然她並不需要同情與憐憫。
蕭雪像往常一樣漫步在林蔭道上向游泳池走去，遇到認識的就從容地打招呼。
如果有人問她流言的真假，她會不置可否的笑而不答，她這樣的表現簡直像是一個女王般高貴從容。
或許，她已經是花樣隊的女王了。
“哥哥，現在怎麼辦纔好？”蕭雪臉上的不安與無助就連瞎子都能看得出。
“我沒有辦法對付這張網頁。”電腦他本來就不在行的。
“網頁不是問題。”羅笑紋很肯定地下判斷。
“怎麼說？”蕭雪漸漸鎮定。
“你的意思是說把網頁放著不管，主要是看蕭雪的表現，因爲沒有人知道這上面寫的是真是假。”葉簡指著那張網頁說。
“但是，那確實是真的。”蕭雪悲哀的眼神顯現，裡面充滿了無奈。
“以你現今在基地裡的地位沒幾個人敢直接來問你的，像季學長這一級別的人更是不會無聊到來問你，這種事他們已經經歷過很多，他們已經厭煩了。”
“是呀，只要你不要自亂陣腳。”田蜜輕拍蕭雪的手背，“要有上次選拔賽上的氣勢哦，像女王一樣。”整個泳池的人都在看你一個人表演。
“上次選拔賽你也看到了？”
“當然嘍，我和葉學長特意來看的。”
“怎麼不告訴我？”蕭雪轉頭向羅笑紋，你一定看到他們的。
“你在水裡，說了也是白說。”羅笑紋拉起蕭雪的手：“女王陛下，”她突然嚴肅起來，“我的小說被你壓壞了。”坐在書上都不覺得，這本書她很喜歡的。
“啊！”蕭雪連忙站起，看到了那本書。
“呀，已經壓成這樣拉！”田蜜驚呼。
“你要賠……”
“我賠，我賠……”
“哈哈……”
葉簡走出她們寢室的時候只聽得寢室裡三個女孩子的笑鬧聲。
還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剛剛還這麼緊張，現在……
唉，只有靠我了。
難道我已經老了嗎？要我遍嘗愁滋味？
在心裡胡思亂想當作放鬆精神，他漫步走出女生寢室樓。
到底是誰做這些事的？是誰一定要針對小雪？
這羅笑紋夠精明的，好象經歷過這樣的事，當事人的態度最重要。
確實不錯。
當事人……態度……
他咀嚼著這句話，心中突然明亮，大步向前走。
葉簡不在寢室樓裡會在哪裡呢？網上出了這樣的事情，即使自己已經沒有立場在出面爲小雪做什麼，也一定要葉簡出面解決的。
想到立場，陳成感覺臉頰似乎在發燙，火辣辣得像是蕭雪的巴掌打在臉上。
心中悲傷涌現，說不上什麼味道。
說了那些話，自己確實太傷她的心了，還他她的自尊。
從寢室樓走出來，一切景象都是黑沉沉的，到處找葉簡也未必就能找到，走在回寢室必經的路，他隨意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等待葉簡。
他其實很瞭解，此時葉簡一定在小雪那裡。
他們確實很般配，葉簡和她的性格也比較相近，或許緣分也是他們兩個人更多一些，更長一些。
他想到照相館玻璃窗裡那張兩人的合影，兩個人相互凝視的眼光……
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他閉上眼睛催促自己靜下煩躁的心。
可惜，他的性格使然，越想靜就越是靜不下來。
點上一支菸，他猛地吸了一口，這才舒服了一些，打火機的光照在此時他的臉上。
他英俊的臉上，豐逸消失了不少，他瘦了，這使他臉的輪廓看起來更分明瞭，卻又呈現出幾分滄桑。
看看手裡的煙，他苦笑，他只在心情最惡劣的時候抽菸。
如果現在能找個人打架就好了。
大步走向寢室樓，葉簡不經意瞥了一眼，卻看見陳成坐著抽菸。
“心情不好啊？”葉簡坐到陳成身邊。
“嗯，想找人打架。”
“我也是。”葉簡伸手在陳成眼前，“還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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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抽菸？”從來沒見過你抽菸，他遞過煙和打火機。
“偶爾，特別煩的時候。”吐了一個菸圈，“小雪的事你知道了嗎？”他補充“網上的。”
“嗯，看到了，剛想找你。”
“坐著抽菸也算是找我？”
“你總得回寢室的。”呼出一口煙，“剛從小雪那裡過來？”
“是呀。”像是嘆了口氣，葉簡湊到陳成耳邊道：“不瞞你說，小雪還真麻煩，總是發生狀況，做她的男朋友，說真的，累人。”他轉眼看陳成的臉，很煩惱的樣子，眼睛裡卻藏著喜悅。
陳成突然瞪大眼睛，一甩手將煙扔在地上，“你有種在說一遍！”他的拳頭已經握緊。
輕輕一笑，葉簡面不變色的又吸了一口煙，“你要做的話我讓給你。”
話音未落，陳成的拳頭已經不客氣的親吻上了他的了臉。
摸著自己的臉，葉簡扔掉手裡的煙，“有點力氣嘛。”也不再說話，兩個人都向著對方撲去。
和小雪拍照的事情我還沒有問，竟然還說出這種話，不打你我就不叫陳成了！
發生了這麼都的變故，這麼長的時間也不去關心一下小雪，怎麼把小雪交託給你！
兩人各有怨懟，你來我往相持不下。
這場戰鬥來的快，去的卻也不慢。
即使兩個用盡力氣也沒辦法分出個勝負，他們停下，完全是因爲另一個人的到來。
來的人是季思帆。
“嘖嘖，兩位的興致不小，看來你們對網絡上的事是胸有成竹的。”他揮了揮手，“那就用不著我了。”
剛轉身欲走，兩人便不約而同地攔在他面前。
“季學長。”陳成還喘著氣。
“請說。”葉簡的樣子也並不輕鬆。
季思帆細細打量他們“紅橙黃綠青藍紫”的大花臉，忍不住笑起來。
“真沒想到‘葉子’和‘橙子’在打架上還是不分勝負的。”
陳成和葉簡面面相覷，看著對方狼狽的樣子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不要再相互隱瞞了。” 季思帆指指葉簡，“你先說吧。”
葉簡有些猶豫地看看陳成，但想到剛纔陳成生氣的樣子，他的嘴角微微呈現一個上翹的弧度。
他是真心緊張小雪的呢。
“小雪是我的妹妹。”
陳成驚愕萬分，睜大了眼直直地看葉簡，“真的？”
“真的。”
葉簡於是說了自己和小雪相認。
陳成聽得仔細，真是難以置信，他以爲這樣的事情只有在小說和電視劇裡纔會出現的。
“好了，你說吧，爲什麼這麼久都不去關心一下小雪？發生了那麼都變故……”
陳成的臉色突然就變得很正經，“我知道是誰一直在害小雪。”
季思帆和葉簡都是一怔。
原來他已經知道是……
季思帆在心裡暗暗嘀咕。
※※※ ※※※ ※※※ ※※※
“你已經確定是她在害我了嗎？”如果沒有證據就不能隨便亂說。
“目前只是猜測，證據很快就會有了。”葉簡似乎把握不小。
寢室裡只有蕭雪，葉簡和許倩。
葉簡和蕭雪漫天胡亂聊天，突然，寢室裡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不知是誰打來的，從來沒見過的號碼，許倩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接聽了。
“喂。”電話那頭沒有聲音，許倩一連“喂”了幾聲卻仍是沒有反應。
“神經病。”說著就要掛斷。
在一瞬間，手機卻被葉簡搶在手裡，許倩措不及防，呆在一邊。
“橙子，你猜對了。”想來，話機的那頭是陳成沒錯。
葉簡把手機放在許倩的耳邊道：“聽聽是誰。”
許倩聽到陳成的聲音，滿臉震驚，卻立即辯解，“打通我的電話就能證明什麼？”開玩笑，她怎麼會承認，又怎麼可以承認。
“你就是用這個號碼打給他的，他保存下來了，你有他的手機號，只要是他打來的電話，你都壓低聲音，說話使他無法分辨出你的聲音。”葉簡頓了一頓，“只要他用你不認識的號碼打給你……”後面的話他已無須說下去。
“別忘了，如果害人的是我，我會不立即把電話卡換掉？留著讓你們發現嗎？”
“是你忘記換了吧。”葉簡順手將她的手機拿在手上，他原來也只是想賭賭看，卻沒想到真的有那麼粗心的“壞人”。
“她不是忘記了。”房門豁然被推開，阮玉緩緩地走進來，她平攤的掌心有一張手機卡躺在其中。
“是我剛好把她另一張卡借走了。”她看看許倩，接著說：“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手機停機借了你的手機打電話，還借走了你這張手機卡？”
許倩不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麼辯解了，藉手機給阮玉打電話，又借給她一張手機卡就在幾天前，她怎麼會忘記？
“你們只是猜測，並沒有充足的證據。”她纔不會被嚇一嚇就招認呢。
葉簡一時間有些語塞，雖然她狡辯不脫但他們也確實沒有有力的憑證。
“那天打完電話後有一個短信息發進來。”阮玉指了指許倩的手機，“我忘記告訴你了。”她本就覺得這條消息有些蹊蹺，“那就替她弄出點動靜來。”她走上前幾步停在許倩面前，“你之前的那條消息估計是‘她怎麼還沒有動靜’之類的。”當天晚上網上就出了動靜，第二天基地裡就掀起了軒然大波。
說著，她從葉簡手裡接過手機。
咦？這手機怎麼還在通話中？
阮玉雖然疑惑，卻沒有表現出來。
始終勉強維持鎮定的許倩此時不由“撲通”坐倒。
“小倩，你實在是……”阮玉擡起手做勢欲打，下了幾次決心卻仍是沒有打下去，終於她的手軟軟垂下，看著掩面痛哭起來的好友，她已無話可說。
自己這樣揭穿她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告訴我，爲什麼要害她，她和你並無仇怨。”阮玉輕輕將手搭在許倩肩上，小倩這樣做實在是太傻了。
“你和她走誒越來……越來越近，我以爲你不要我這個朋友了，我……她……”許倩哽咽，再說不出什麼話了。
阮玉一愣，心中愧疚不已，她爲了自己，而自己卻揭穿了她。
小倩是從小與自己一塊兒訓練的，好不容易能一起來到這個基地裡……
心裡想著，回憶著，這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阮玉一個人明瞭。
“事情到此爲止。”蕭雪一直沒有說話，看許倩痛哭的樣子她也不忍心在說什麼了。
就讓這一切都平息下來吧。
“你原諒我嗎？”許倩擡頭看看蕭雪，她並沒有出現很生氣的樣子，反而對著她微微一笑。
被揭穿卻又被輕易的原諒，她突然覺得心情無比的暢快。
再也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還有一個人，其實網頁不是我弄的，我只是看著你的一舉一動，是紫藤，紫藤她……”到最後的一刻，她說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名字。
她難道會不明白自己只是一顆棋子？
她當然明白。
她並不是傻子。只是怨恨矇住了她的心神。
阮玉手中拿著的手機就在她說出紫藤的那一刻斷絕了通話。
天臺上。
“紫藤，事到如今你應該無話可說了。” 季思帆撤下了放在紫藤耳邊的手機。
紫藤卻是一臉鎮定，“季學長真是好笑，這是花樣隊的事情與你何干？”這要不是王指導親耳聽到一切，她就不怕，基地裡實力就是生存法則，有實力的人指導也會寬容幾分的。
“紫藤姐，真的是你？”陳成站在一邊，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沒錯，蕭雪這個小丫頭的實力日益增長，很快就會威脅到我，如果現在我還不動手，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紫藤轉過身，看著陳成緩緩開口，“如果你不喜歡她，我還可以忍她一段時間，可惜——”紫藤眼裡露出一絲悲傷，“可惜，你永遠只是把我當作姐姐看待，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叫我‘紫藤姐’！”
陳成措愕地站在那裡，思維卻已經全然停止。
“好了，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就回去上網了。”紫藤攤開手，從容十分，“放心，這次是把蕭雪的網頁撤下來。”她回過頭看看季思帆和陳成，“不過下次——”下次就不是網頁了，因爲這方法實在是沒有什麼效果。
“是呀，紫藤你的手段每次都是不同的，這幾年來……” 季思帆吐出一句感嘆，突然話音一轉，“不知道幾年來有多少人被你用各種方法趕了出去？”他語氣平靜地說著這一不平靜的事件，“自從你坐上花樣隊首席舞者的寶座。”
“是呀，一直很辛苦地經營著。”紫藤的 樣子竟有些無奈。
如果不是自己苦心經營著，先下手爲強，謹慎小心，自己不知道幾年前就已被踢下舞臺了。
哪裡還會有今天的紫藤？哪裡還會有能與席菲同賽的紫藤？
所以，無論勝敗，她都不後悔。
因爲，至少她仍站在這裡。
“高處不勝寒，這滋味我明白。” 季思帆嘆了口氣。
“我想，或許王總教練一直在等待一個能勝過你的人出現。”
“或許吧，我真的有點累了。”她深深地看了陳成一眼，不再理睬季思帆，徑自離開。
天臺的門口卻另有一個人在等她。
“不愧是季學長，做事情縝密無漏。”紫藤無畏無懼迎面走向正在門口等她的王指導。
“你一直在等待蕭雪的出現？”比自己更有實力的人。
“是呀，我等了兩年了。”互相算計纏鬥不應該是一支好隊伍的風氣。
“我已經是你手裡的一顆棄子？”
“不，你仍是……”
“四月，會是我最後一次出賽。”她打斷王指導的話，卻是雲淡風清的口氣。
“嗯。”照理說應該立即把她趕出基地的，但她一定不會心服。
是的，她不會心服，她要在四月的比賽是與蕭雪一決勝負。
這會是最公平的比賽。
不會有地位，名譽與陰謀。
要離開，也決不會像狗一樣被趕出去，無論輸贏，她都會像一個女王一樣，高昂的擡著頭走出基地的大門。
※※※ ※※※ ※※※ ※※※
當天，蕭雪的網頁就消失了，她也明白紫藤的境遇，若是自己不走，紫藤就無法有一天的安穩，如果說這是仇怨倒也沒有那麼深，細細想來，蕭雪卻也分不清楚這其中的善惡來。
紫藤剛進來基地的時候想來也一定受過不少欺侮。
這麼一想，好人壞人似乎就更難分辨了。
能用比賽來解決倒也暢快。
蕭雪想到這裡，就更有決心要在四月的比賽中不折不扣的發揮。
這不僅是爲了自己，也是爲了尊重她的對手。
日子又恢復了平淡而繁忙，葉簡向蕭雪解釋了陳成對她不聞不問的原因，而後，陳成也向蕭雪解釋了那些事情。
可蕭雪卻仍是對他不理不睬。
“小雪，那天晚上我說的話……”
“我明白。”他是爲了要保護我，要把我趕出基地，自己也打了他一個巴掌了，實際上她已經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但是，回過頭來想想，陳成是不是真的有些靠不住呢？
他衝動的脾氣和隨便的態度還真的讓許多基地裡的女孩子喜歡他呢。
從各個和季學長的口氣來看，他的名氣確實並不好。
有這樣的男朋友就要自己緊緊地看著他。
這樣會不會很累？比賽在即，自己又怎麼能分心於此事？
蕭雪思索良久，笑了。
“兩個月之內你不要來找我了。”兩個月的時間我可以認真對待即將來臨的比賽，兩個月的時間可以給自己時間更清楚的瞭解陳成這個人。
用兩個月的時間來試試陳成，看他會不會忍不住“另尋新歡”？
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自己怎麼辦？
不她不可以這麼想，她要對他有信心，相信他對自己是絕對認真的。
可是，萬一……
啊，好煩呀！
戀愛中的女人是難以理解的，蕭雪正自陷入煩惱和矛盾之中，她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煩惱的時候不經意的抓抓頭髮。
這不正是陳成習慣性的動作嗎？
“網頁”風波鬧得不小，對紫藤和許倩的處罰也決定下來了。
決定令人感到很驚訝，做爲“棋子”的許倩被取消四月亞運會的參賽資格，她原本的席位被另一個選拔賽沒有出線的人所取代。
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紫藤卻沒有受到什麼嚴厲的處罰。當然，紫藤四月大賽後離開基地的承諾並沒有改變。
無可否認，蕭雪目前並沒有做到超越紫藤，也就是說紫藤仍是花樣游泳隊的女王，如果對紫藤也採取禁賽的措施，對於四月的比賽，對於她們整個隊伍而言是實力上的極大削弱。
所以，王總教練雖然一直想改變隊裡的風氣，甚至是整個基地的風尚卻始終心有餘而力不足。必須要等待一個具有絕對實力並且對這些小動作不屑一顧的人出現。
只有這樣隊裡的實力不會被削弱而整個隊的風氣也能改變過來。
她一直在等待。
陳成和蕭雪一樣陷入煩惱之中，彷彿有人在他的神經中樞裝置了一個鬧鐘，使他不由地一會兒就想起蕭雪，想起蕭雪不理睬他的景況。
“葉子，你妹妹現在還是完全不理睬我。”
“我說過了，不要跟著季學長亂叫。”葉子，葉子的，難聽死了。
“你也可以叫我橙子的啊。”葉子，橙子也很有趣嘛，“你還沒有回答我，小雪她不理睬我，怎麼辦？”他又習慣性地抓抓頭髮。
“再抓頭髮的話，你的頭髮就要掉光了。”葉簡指著陳成的頭髮笑，“小雪的目的是認真訓練兩個月，不用擔心。”他拍拍他的肩膀。
陳成的心裡雖然沒有因爲他的話而變得豁然開朗，但也總算是踏實舒服了許多。
“對了，你的比賽……”男人要去參加花樣游泳比賽即使不算是匪夷所思，也稱得上是挑戰了。要被批準參賽而且又是亞洲性的大賽也一定要多費許多手腳。
陳成眨眨眼睛道：“美國早就有男人在世界錦標賽上奪下花樣游泳冠軍了。”
其實，他自己也不確定自己的前程，指導們也沒有給他明確的答覆，只是要他認真練習。
他還記得父親的話，“男人去練花樣游泳能有什麼出息！”
是否自己真的會如父親所說的一樣，選擇錯誤了就會永無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