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當家 惡魔戀人要罷工
許安琪臉色發青地坐在那裡,擱在桌面上的手指因爲太過用力,手背上青筋猙獰。良久,咖啡杯被她掃落在地,驚擾了裡屋的人望過來。
“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此刻的她,優雅不再,倒像個街頭潑婦。丟下錢,提著包直衝衝地離開。她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對她的話無動於衷,臉色都不曾變一下,還能笑得那麼張揚,甚至於將那矛盾引到她的身上來,以至於她準備的許多話,都沒有機會出口。
這個世界,總有那麼一些幸運兒,也就反映著老天對不幸運饒不公平。言希只是養女,卻偏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居她看不過眼,爲什麼別人可以那麼幸福,而她卻無法找到自己的幸福。
同樣作爲設計師,她比她還早出道幾年。她也參加過新秀比賽,可是那年自己榜上無名,而言希卻輕輕鬆鬆的拿到冠軍。
但自己的設計有哪一點比她差了,不就是有個強大的家世在背後支撐嗎?誰不知道現在大大的比賽,不過是個形式,只要有錢,冠軍都是可以買得到的,名利雙收的事誰不愛。
赭名氣大了,言希在公司裡的地位一日高漲,幾乎都超過了她在設計部的存在,她不得不感覺到威脅來臨。
衝出咖啡屋,正要過馬路,黑色的車子如同幽靈悄無聲息地擋住了她的去路,南宮浩戴著墨鏡,面無表情地,“上車。”
許安琪愣了下,打開車門坐上去,“姐夫。”
“剛纔你跟她了什麼?”南宮浩淡淡地,黑色的鏡片掩藏了他眸底的洶涌。
“你講什麼?”許安琪裝傻。
“言希跟你一前一後從咖啡屋裡走出來,而且你臉色那麼差,你覺得我會認爲是巧合?”
“那你爲什麼不問是她對我了些什麼。”
“言希那人,不是會找別人麻煩的人,除非是你找上她,要不然,她不會主動來撩/撥你。”南宮浩的話裡,明顯有著對言希的偏袒。
“姐夫,你不會是真的愛上那個臭丫頭了吧。”這不是個好的訊號。
“這是我的事,你以後不準再找言希的麻煩。雖然你是安雅的妹妹,但是千萬別觸了我的底線。”南宮浩警告道。
“可是姐夫,難道你的仇就這樣放棄不報了嗎?你好不容易抓到雲少凌的弱點,難道你就這樣輕易地放棄了嗎?當年可是他從你手裡把姐姐搶走,姐姐要是不愛你,能生下雨溪嗎?”許安琪有些抓狂地叫起來。
南宮浩輕輕哼了一聲,冷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的那點算盤,這些年,你巴不得我搶盡雲少凌身邊的女人,你好乘虛而入。還有,別再叫我姐夫,你那背叛了我的姐,不配做我的女人。我要怎麼報仇,那是我的事,輪不上你來插手。從現在起,若是讓我知道你再找言希的麻煩,別怪我不念舊情不講氣,下去。”
許安琪還想什麼,被他冷冷的臉色嚇住,只得悻悻下車。看車子絕塵而去,只剩下在原地跺腳。
她想不通,發誓要向雲少凌報仇的南宮浩,怎麼到了言希這女人這裡,就心軟了。
言希,你還真是桃花運旺盛,讓兩個男人爲你瘋狂。
南宮浩有些煩躁地將車開回家,他一向都是住在南宮本家之外的別墅。
管家迎了上來,“廚師已經做好姐的晚餐了,少爺現在要送過去嗎?”
“不了,今天讓何力送過去,我還有事。”南宮浩冷冷交代完,便上了樓,將自己鎖進書房。
管家站在原地愣了愣,感覺到少爺今天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書房裡,有安雅的一幅畫,他親手畫的,她在上面巧笑嫣然。
那時候,他雖然是一個尚未參與到家族生意裡的紈絝子弟,閒時呼朋引伴,卻也無需攤手向家裡要錢才能消費龐大的開支。他的作品,在畫界,已有不的成就。至於家族裡的生意,他沒有半點興趣。
因爲那些背後的光芒,圍在他身邊的女人用前赴後繼來形容並不爲過。唯獨只有安雅看他不順眼,引來他追逐的興趣。
剛開始也不過是以爲圖個新鮮,陷進去了才知道這是一場逃不開的劫。他愛上她的美麗,她的善良,她的純真,她的脾氣,她的個性,她的一切,沉迷到不可自拔,甚至動了結婚相守一輩子的念頭。
他要將她娶進門,讓她做他的老婆。他畫畫,她寫字,她在時尚雜誌上有專欄。纖細的手指除了在鍵盤上敲擊,還能做出滿桌的拿手好菜,掌吃撐了他的胃,還大呼不過癮。
她便罵他,好吃鬼。
好吃鬼吃了她的飯菜,還喜歡一併地將她吃一遍,她就在他身上綻放成一朵妖嬈的花。
他帶她去鄉下看田園風光,她採著野花插在玻璃瓶裡,他給她做花環帶在頭上,拿著草圈戒指跪下跟她求婚,她嬌羞地答應。
他到時候生兩個孩子,她好,要兩個,一男一女。
那時他以爲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子,可是她卻帶著那時候他尚不知道的孩子,投到他好朋友的懷抱。那些所謂的幸福原來不過是一場過眼雲煙,全是假的。
她哭著跟他,“浩,對不起,對不起”
一遍又一遍地,多虛僞的眼淚,半毛錢都不值。什麼要跟他過平平凡凡的日子,最後還不是抵不住紙醉金迷的生活的誘/惑。
他去找雲少凌算賬,都朋友妻,不可欺,可他公然搶了自己的女人。打架,他也在行,兩個人不分勝負,可是都掛了彩,還不輕。當拳頭再揮過去的時候,她護住了那個人,生生地承接了他兩拳。
不留餘力的拳手,將她打得口吐鮮血。他真的想打她就好,可餘情未了,怎麼下得了手。
他成全了他們,狼狽地在國外放縱了一年。可終究還是放不下啊,悄悄回到洛城,只想看她一眼,過得好不好,雲少凌對她好不好。他太瞭解雲少凌那人,換女人如同換衣服。
可他看到了什麼啊,雲少凌摟著另一個女人下了車,而她像丟了魂似地去追。結果,被車撞死。
那男人終於發現她的存在,這纔回身,抱住她逐漸冰冷的身體,卻是木然著一張臉,沒有半點溫度。
——
雲少凌搶了他女人,他認了,只要她覺得開心幸福。可是爲什麼搶了過去,卻不珍惜。自己把她當寶,他卻將她當草。
甚至於在她死後,就將她的孩子,像扔垃圾一樣地丟回到他身邊,“這是她跟你的孩子,如果你選擇要,就好好待她,否則我帶走,交給她父母。”
當時他就暴怒了,“你憑什麼這就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種。”
雲少凌不屑地,“不信你自己可以去驗DNA,現在科技很發達。”
他當真去驗了,千真萬確是他的孩子。那一刻,他迷茫了,既然不愛了,爲什麼要生下與他的孩子。這個問題,困惑了他好幾年,直到現在仍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一顆心。
他想把孩子扔了,可終究捨不得。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交給保姆,他不想見到那張臉,一看見就會想起那個女人背叛。
自那以後,那些壓抑的仇恨便悉數地爆發出來。那些恥辱,那些搶了過去的不珍惜,他都要一一地向雲少凌這個曾經要有難兩肋插刀的朋友身上討回來。
雲少凌確實爲他插煉,可那兩刀子血淋淋地插在他的心窩上,拔不出來。
對家族之爭從來就沒有興趣的他,入主了董事局,一點一點地往上爬,將那些老東西一個一個地拿下控制在手裡,要麼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強大的那個。
只是這些年來,雲少凌雖然沒有依靠雲家的勢力,可商場上的左爭右鬥,他卻只能堪堪與這個男人打成平手,叫他好不惱恨。
而那些搶來的女人,他知道這個男人不愛她們,可他仍舊興趣滿滿,搶了之後就如同破鞋一樣地扔掉。
雲少凌從來就不惱,直到言希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