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吳默這麼一說,姚飛才覺得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啊。
看來首長還是比較器重自己的嘛。
“對了,你回過家了嗎?”吳默在電話那頭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地,連忙問道。
“還沒有。”姚飛的語氣有些哀怨:“這不,一下飛機準備給意如他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沒想到首長已經派人來找我了,我就還沒來得及去打,怎麼了?”
電話那頭沒有了聲音,只有吳默那有些沉重的喘息聲。
“小飛。”這是吳默第一次用這個稱號來稱呼姚飛。
“怎麼了?吳大哥?”姚飛也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我……我……我跟你說個事情,但你要向我保證,聽完以後情緒不許失控,更不許幹出一些過激的事情來!”
“我保證!”
“安小姐……安小姐她……”
“意如姐怎麼了?”
“她替你擋了一發子彈後,送進醫院後直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
“然後呢?我覺得吳大哥告訴的不單單是這些吧?”姚飛拿著電話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穩定下來。
“還有就是……”
“吳大哥你就直說吧,我能挺得住!”
“哎,好吧,就在上個星期,安小姐在第一人民醫院ICU病房被身份不明的人擄走,到現在生死未僕!”
“什麼!”姚飛正在回去的路上,聽完吳默的話,再也坐不住了,拍拍前面的司機:“靠邊停車!”
“沒錯,我怕你分心,就沒敢告訴你!”
姚飛握著電話的手越來越抖,已經快要拿不住電話了。
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的語氣已經越來越冰冷,快要冷如骨髓了。
姚飛一字一句的說道:“知道是誰做的了嗎?”
“初步認定是五四會的……喂!喂!小飛,你別掛電話啊!”
吳默無奈的看著聽筒那邊傳來的盲音,急的連連搖頭,他撥通了一號首長的電話。
王嚴峰好像早有預感似地,手離桌上的電話僅僅一分米左右,電話剛響了一聲,他就拿了起來。
“首長,是我,吳默。”
“怎麼了?”
“我把安意如被人擄走的事情告訴小飛了,而且我還把五四會列爲了懷疑對象也告訴了他,他聽完直接把電話掛掉了,我猜他可能去找白宗清了,是不是派人攔住他?”
“攔?爲什麼要攔?”王嚴峰反問道。
“這……”吳默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接話了。
“小吳啊!”王嚴峰向前坐了坐,腰桿子挺得筆直:“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待人處事原則,就隨他們去吧。況且這個五四會最近一段時間可不安生啊,搞得我都有些頭大,派人去敲打敲打總歸是好的。”
吳默聽懂了首長的意思,他試探性的問道:“那姚飛的安全?”
“歸你們國安局管嘛,雖說是年輕小同志,可他畢竟是我們國安局的一員啊,懂了嗎?”
“是!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準備準備!”
“恩,放手去幹吧,我們這些老腦筋也該換換思路了!”
姚飛並沒有打給安康,既然吳默說了意如失蹤,那安康這回兒肯定很著急,姚飛不想在觸動這個老人的神經了。
但是姚飛卻要回別墅拿些東西。
剛到安康的家門口,他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巴鬆!那個黑瘦、老實巴交的孩子。
那個會使用內氣,卻不知道怎麼收放的孩子。
巴鬆也看到了姚飛,他有些激動,腳步走得都不大穩。
“恩公!恩公!”巴鬆好不容易走到了姚飛面前,二話不說,就要給他磕頭。
“哎,哎,你這是幹嗎?快起來!快起來!”姚飛大驚失色,顯然沒有想到巴鬆會這麼激動。
巴鬆死活不起,他低頭說道:“恩公,我天天守在這裡等著你回來,這房子裡的人都不知道你去哪裡了?但我相信恩公你一定會回來的,我就在這等你了!沒想到……沒想到……”
看著這個小黑孩子淳樸的容貌和並不清晰的語言,姚飛有些感動,同時也有些愧疚。
自己答應了人家上星期給他的母親去看病了,誰能想到自己被派到歐洲去執行任務了,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無法聯繫,更何況是隻有一面之緣的巴鬆了。
”對不起,對不起!”姚飛連連鞠躬:“我前幾天出了趟國,有些急事要辦,耽誤了你了啊!讓你費心了!”
巴鬆擺了擺手,有些慌張的說道:“恩公,你這是說的哪裡的話?你能不計前嫌答應救助我的母親我就已經很感謝了,哪能在耽誤你的事情呢?俺娘說了,要我好好跟恩公多多學習,將來做一個像你一樣的英雄。”
姚飛被巴鬆的這幾句話說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一想到意如生死未僕就又變得難過起來。
“恩公,你怎麼了?怎麼看的臉色有些不大好啊?”
姚飛強打起了精神,勉強的笑了笑:“沒什麼,我馬上還有出去一趟,有些事情要辦,等我把事情辦完,一定回來去看你母親,好嗎?”
巴鬆點了點頭:“恩公忙吧,我母親的病是**病了,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
“行,那我先進去了。”
就在姚飛擡腿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巴鬆卻突然叫住了他。
“還有事情嗎?”
“恩公肯定是有急事吧?要不然帶上我吧?我還能給恩公幫個忙,打個下手什麼地。”
巴鬆的這一番話點醒了姚飛。是啊,五四會歷經上百年,幫中龍蛇混雜、高手如雲。自己就孤身一人前去,難免會有危險。到時候安意如救不出來,自己在陷進去可就更麻煩了。
帶上這個巴鬆,就是多了一份勝利的保障了!
只是微微的一考慮,姚飛就點頭答應了巴鬆。
“你在外面等我,我進去拿個東西,咱們馬上出發!”
“好!”
進了屋門,只有保姆在家,安康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不過這也好,姚飛不想再讓這個可憐的老人爲自己操心了。
輕車熟路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那些傢俱的擺放和自己的物品都原封不動的呆在那裡。
可是已經物是人非了……
拿了一個琴盒裝了無言劍,又帶了些自己家老頭子做的藥丸,姚飛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別墅。
“會開車嗎?”姚飛拿著車鑰匙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駕照,看來這些事情忙完以後一定要抽空去考個駕照了,要不然以後出去太不方便了!”
“會一點,但開的不好。”
姚飛把車鑰匙給了巴鬆:“沒事兒,大膽開吧。”
坐在車上,等車子啓動以後,姚飛想了許久,又撥出了一個自己都快要忘記的號碼……
剛掛下電話,姚飛的手機上就傳來了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數據,如果白宗清一看,肯定下巴要搭到桌子上了!
因爲上面是他們五四會人員的分佈、產業的分佈、甚至還有一些灰黑色的交易也算在了其中。
想了想,她又撥通了左鋒的電話,拜託左鋒幫自己查一查當天第一人民醫院ICU的監控錄像。
很快,姚飛看到了這一段視頻。
畫面上顯示的就是上午10點左右,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走進了ICU病房。
過了不到4分鐘,他推了一個牀鋪走出了ICU。
10點08分左右,護士進入ICU,發現安意如不見了!
10點24分左右,在一樓走廊盡頭的廁所裡,發現了被人打暈赤身裸體的醫生。
“啪!”姚飛摁下了暫停鍵,畫面定格在了假醫生推走安意如的那一瞬間。
放大!放大!放大!
姚飛終於看清了男子。
“眉角有一顆痣、左眼皮上方有一道約2釐米的疤痕、左手手背上有一個太陽和龍頭紋身。”姚飛盯著畫面上的人,自言自語道。
“左鋒,白宗清的辦公室在什麼地方?”
手機上傳來了一個地理座標。
“我現在去找他的私人電腦,你把他的電腦黑了。幫我找一個身高在175CM左右、左撇子,眉角有顆痣、左眼皮上方有一道約2CM的疤痕、左手手背上有一個太陽和龍頭紋身的男子,就是他擄走了意如。白宗清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了這個男子去做,我想這個男人在五四會的地位一定不低,至少也是白宗清身邊的心腹之人,找到他,也就能找到安意如了!”
左鋒滿口答應,但卻遲遲沒有掛掉電話。
“怎麼了?”
“隊長,你……萬事小心啊!”
“恩,放心吧,你還不知道你隊長的厲害啊?”
“恩,活著回來請我喝酒!”
“恩,對了,幫我給白宗清發條短信!”
“內容是……”
白宗清已經是第五次舉杯碰杯了,張國鋒也是比較配合的一飲而盡。
但張龍就不行了,他的忍氣工夫遠遠沒有自己的父親來的深。
好幾次他看到白宗清他可惡的笑臉,都控制不住的想去暴錘一頓!
多虧了父親一次次的眼神警告。
“今天請兩位前來,其實是有事情要說的……”
白宗清正準備攤牌呢,兜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這個電話只有自己周圍的心腹才知道,他不敢怠慢,低頭看了一眼電話,是條短信,而短信的內容讓他大驚失色:
“觸我逆鱗!不死不休!——姚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