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是在河北境內,林昊,令狐沖兩人先行,約好在平定州會面。兩人雙馬,行程較快,又傳書洛陽,叫任盈盈一道過來,畢竟有些事四人不好出面,還得靠任盈盈來擺平。
當兩人靠近日月神教地盤時,都換做馬車,車帷低垂,以防爲東方不敗的耳目知覺。
當晚林昊和令狐沖在平定客店之中歇宿。該地和日月教總壇相去不遠,城中頗多教衆來往,兩人深居簡行,倒也不曾令人懷疑。
林昊二人扮作商客,在平定城裡遊玩了三天。這一日晚間,兩人正在客房裡喝酒吹牛打屁。屋外有影子一閃而過,林昊眼尖,頭微微一轉,令狐沖見林昊臉色。當下明白外面有人偷聽。
林昊示意令狐沖繼續喝酒講話,自己卻從後窗饒出去,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連少爺我的門房也敢聽。
待見到門房處,一個綠衫的女子,正側耳聽著,轉著明亮的大眼睛,似乎又在想什麼鬼主意。這小姑娘是誰?大晚上的偷聽。是魔教派來的?可也不應該只有一個。林昊環顧四周,也沒什麼可疑的人,又無甚隱蔽地點。這應該是個調皮的丫頭。
林昊拍了拍她肩膀,倒是讓她嚇了一跳,刷的一下便把劍抽了出來。正惡狠狠地看著林昊。
我靠,這什麼人啊。待看清楚,林昊一驚,走近兩步,迎來的正是那一張嬌嫩可人的臉,可不就是任盈盈。
林昊伸出邪惡的手捏捏這可愛的臉:“丫頭,怎麼是你啊?是不是別人易容的啊?咦,真不是人皮面具啊。”然後又朝後面看了兩眼。道:“我老婆應該沒來吧。”
任盈盈急忙拍開林昊的爪子,原本洋溢著笑容的臉,立馬跨了下去:“你怎麼不先問我,非要先問藍姐姐?”一腳踢開門,走了進去。只是這重重的腳步聲,怎麼都說明了任盈盈此刻心情很不好。
令狐沖喝著酒,沒想到這任盈盈這麼彪悍,一腳把門踹得吱嘎響,林昊進門來,把門別上。道:“丫頭,沒遇到熟人吧?”
任盈盈此刻還在氣頭上,坐在林昊的凳子上,怎麼看令狐沖覺得討厭,一把搶過酒壺,扔了出去。令狐沖訕訕的躲開,看著林昊。意思是:“你惹出來的,你搞定。”自己卻從後邊又拿了一個小酒罈子。只是這回躲得遠遠的。任盈盈恨恨的看了一眼。
唉,真是沒辦法。這丫頭,怎麼跟個小孩一樣。林昊隨即就走過去坐在令狐沖的位置上,摸了摸剛纔自己捏過的地方,道:“丫頭不要生氣了嘛,是我不好。”然後又把手指湊在鼻子上聞了聞,道:“丫頭,你好香啊。”
任盈盈瞥了她一眼,假裝不在乎的說道:“真的嗎?”林昊拼命點頭,當然當然。要是說假的,誰知道你要鬧到什麼時候。這時任盈盈才笑逐顏開。令狐沖在一邊看著不禁好笑,這丫頭可真好騙。不過想起自己,呃,貌似小師妹也很好騙。
林昊和任盈盈正在開著無聊的玩笑,任盈盈親熱的河林昊打鬧著。此時任我行和向問天走進房來。二人都穿著莊稼漢衣衫,頭上破氈帽遮住了大半張臉,一進門就看見林昊調戲自己女兒。
那一瞬間,林昊和任盈盈徹底石化了。林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鹹豬手縮了回去,一本正經站起來躬身道:“任伯父回來了,一切可順利?”
任盈盈低頭扭捏,抓著衣角,拼命的搓啊搓的。臉紅的要滴出血來。平常雖然她也和林昊這般打鬧,可總不覺得什麼。這回當場被老爹抓住,那還回頭老爹一說,羞也羞死了。越想越丟臉,一腳踩到林昊腳背。
“啊!”一聲短促的尖叫,林昊立馬就捂住了嘴巴。
任我行看著兩人窘態,哈哈大笑,年輕人嘛。
當下向問天擺了椅子,五人圍坐,任我行精神勃勃,意氣風發,說道:“這些日子來,我和向兄弟聯絡教中舊人,竟出乎意料之外的容易。十個中倒有八個不勝之喜,均說東方不敗近年來倒行逆施,已近於衆叛親離的地步。尤其那楊蓮亭,本來不過是神教中一個無名小卒,只因巴結上東方不敗,大權在手,作威作福,將教中不少功臣斥革的斥革,害死的害死。若不是限於教中嚴規,早已有人起來造反了。那姓楊的幫著咱們幹了這樁大事,豈不是須得多謝他纔是。”
任盈盈見談起正事,也把剛纔窘態拋卻,道:“正是。”又問:“爹爹,你們怎知我們到了?”任我行笑道:“向兄弟和上官雲打了一架,後來才知他已歸降了你。”
任盈盈道:“向叔叔,你沒傷到他罷?”向問天微笑道:“要傷到上官雕俠,可不是易事。”
正說到這裡,忽聽得外面噓溜溜、噓溜溜的哨子聲響,靜夜中聽來,令人毛骨悚然。
任盈盈道:“難道東方不敗知道我們到了?”轉向林昊和令狐沖解說:“這哨聲是教中捉拿刺客、叛徒的訊號,本教教衆一聞訊號,便當一體戒備,奮勇拿人。”
過了片刻,聽得四匹馬從長街上奔馳而過,馬上乘者大聲傳令:“教主有令:風雷堂長老童百熊勾結敵人,謀叛本教,立即擒拿歸壇,如有違抗,格殺勿論。”
任盈盈失聲道:“童伯伯!那怎麼會?”只聽得馬蹄聲漸遠,號令一路傳了下去。瞧這聲勢,日月教在這一帶囂張得很,簡直沒把地方官放在眼裡。任我行道:“東方不敗消息倒也靈通,咱們前天和童老會過面。”
任盈盈吁了口氣,道:“童伯伯也答應幫咱們?”任我行搖頭道:“他怎肯背叛東方不敗?我和向兄弟二人跟他剖析利害,說了半天,最後童老說道:“我和東方兄弟是過命的交情,兩位不是不知,今日跟我說這些話,那分明是瞧不起童百熊,把我當作了是出賣朋友之人。東方教主近來受小人之惑,的確幹了不少錯事。但就算他身敗名裂,我姓童的也決不會做半件對不起他的事。姓童的不是兩位敵手,要殺要剮,便請動手。’這位童老,果然是老薑越老越辣。”
令狐沖讚道:“好漢子!”林昊卻是不屑,這傻子倒是夠義氣。可他那東方兄弟可不會如此待他了。一時間倒是有些噓唏。
任盈盈道:“他既不答應幫咱們,東方不敗又怎地要拿他?”向問天道:“這就叫做倒行逆施了。東方不敗年紀沒怎麼老,行事卻已顛三倒四。像童老這麼對他忠心耿耿的好朋友,普天下又哪裡找去?”
任我行拍手笑道:“連童老這樣的人物,東方不敗竟也和他翻臉,咱們大事必成!來,乾一杯!”四個人一齊舉杯喝乾。
任盈盈怕林昊不明白教中人物,向林昊解釋道:“這位童伯伯是本教元老,昔年曾有大功,教中上下,人人對他甚是尊敬。他向來和爹爹不和,跟東方不敗卻交情極好。按情理說,他便犯了再大的過失,東方不敗也決不會難爲他。”
任我行興高采烈,說道:“東方不敗捉拿童百熊,黑木崖上自是吵翻了天,咱們乘這時候上崖,當真最好不過。”向問天道:“咱們請上官兄弟一起來商議商議。”任我行點頭道:“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