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殤，相思成蠱（6）

此時的月初亦躺在牀上翻覆難以入睡，手中握著陵霄給她的那枚玉佩，腦海中不斷重複著今夜與陵霄的對話，正神遊之際卻聽見百溟水的敲門聲，立刻翻身下牀打開門，疑惑地問：“師兄，這麼晚了何事？”

“我，我想和你說說話。”百溟水頓時有些語焉不詳，隨即便被月初引進屋內(nèi)坐下，他盯著月初爲他倒茶地身影，眼睛一眨不眨，心中還在艱難地抉擇著。

“師兄喝茶。”月初將茶水遞給他，又問：“師兄想找我說什麼？”

“你覺得我怎麼樣？”百溟水的目光盯著杯中之水，略微有些緊張。

月初只覺今夜的百溟水怪怪的，卻還是如實回道：“很好呀。”

百溟水擡手，輕吮一口茶，“我是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月初愣了一下，看著百溟水的眼神頓時明白了什麼似地，臉色漸漸變得嚴肅：“我現(xiàn)在從未考慮過兒女私情，只一心想著能夠飛昇成仙，渡劫成爲上仙。師兄你不是也說過你有自己的目標嗎？你要成爲四大神君之一，這個目標可比我難多了。我都不想被兒女私情牽絆，怎麼師兄倒先動凡心了嗎？”

百溟水聽著月初那麼平緩地語調(diào)，僅僅幾句話便將他接下來想說的所有話全數(shù)壓了下去，他忽而冷靜了下來，緊握著杯子的手也緩緩放下，笑道：“是呀，此時的你倒是比我看得還透徹。此時正是關(guān)鍵時刻，若因兒女私情牽絆腳步，那千年期盼終究灰飛煙滅，一點也不值得。”

月初佯裝不解地問：“對了，師兄怎突然想到問我這個問題？”

“沒事，只是突然有感而發(fā)，很晚了，你早些休息吧。”

百溟水起身便朝門外走去，月初立刻上前相送，待月初的門關(guān)上那一刻，百溟水含著淡笑的臉色僵硬了下來，月初終究只是將他當作師兄罷了，一直都是他自己在庸人自擾。此刻他豁然開朗，與其執(zhí)著一段遙不可及的感情，不如接受師父爲他安排好的一切前路，錯過了這一次，也許今後將不會再有機會。

繼那夜月初隱晦地拒絕了百溟水後，二人之間就好似刻意忽略了此事，依舊夜裡在仙山之巔切磋，只是二人之間的相處總有些怪怪的。

雲(yún)霧繚繞的仙山之巔上依稀是刀劍鏗鏘交鳴，白曜已經(jīng)很久未曾上來一探，看了月初與百溟水比試片刻，白曜連連搖頭。掌間忽而凝力，飛身便已閃入二人之間，輕易地隔開了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毫不留情的掌風直朝月初逼去。

月初還未看清來人便覺察到一股強大的氣勢狠狠逼來，她無暇顧忌任何，飛身閃過那致命一擊。百溟水正詫異是何人有此等功力，卻發(fā)覺來人竟是白曜，不由驚疑地喚了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