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呀,孃親當然想你們了,可是孃親有孃親的苦衷,這些,你父親是知道的,孃親也是不得已的才離開了你們,這不,孃親現在已經回來了。”
“孃親,那是不是以後你都不會離開我們了?”
“這……”她雖想,可是許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已,遲疑了一下,梅香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孃親是不會再離開你們了。”
“娘,你不要再折磨我師父了,好嗎?”小臉很誠摯的問梅香,讓人不忍拒絕。
梅香點點頭,“好。”
可就在這時,孟芯兒猛然驚叫出聲,“啊……”
她慌了。
她的身上又開始痛了。
只是這一回她身上的痛已經不是在她的腳踝上,而是轉移到了她的小腹上。
梅香在那隻鴿子上做了什麼,孟芯兒現在終於明白了。
那張字條就是要告訴那個砍樹的人,讓他將位置從樹根而移到樹腰。
孟芯兒剎那間就慘白了一張臉。
她不怕痛。
可是孩子會受不了。
那樹皮其實很薄很薄的。
那把玄鐵劍又是那麼鋒利。
天,她的孩子。
“梅……梅香,你放過我的孩子。”兩隻手一起放在小腹上,她甚至想讓那劍砍著的是她的手,而不是她的小腹。
“孟芯兒,我可是什麼也沒有做,我也沒有碰你的身體一下,所以,我對你的孩子沒做過什麼,你也不必說要我放過你的孩子。”梅香漫不經心的,那眼神總是閃過一種似有若無的怪異。
“你……”孟芯兒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了。
可是關於那株樹她真的不能說出一切。
“啊……”又是一劍揮去。
孟芯兒真的要瘋了。
痛。
現在她身上的痛不止是皮肉的痛,竟是連著心的痛。
因爲,那連帶著的是孩子。
小腹中,胎兒彷彿已經感受到了那一下下的擊砍,小傢伙一點也不乖了,他的小手小腳都在踢蹬著,他在抗議這樣的痛。
他還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道。
這麼小的胎兒,甚至還沒有出生。
可他卻遭受了這樣的擊砍。
隨著胎動,隨著身體的痛,孟芯兒的身子已經搖搖欲墜,她再也站不住了。
扶著椅子的扶手緩緩的滑倒在地上,全身都是無力。
可門外,歐陽永君還是沒有回來的跡象。
孩子,只怕真的保不住了。
真想他回來呀。
她不想孩子有事,她也不想死。
她想問他,他的心裡是不是曾經有過她?
也想知道,他會不會要這個屬於他的孩子?
忍著巨痛,轉首望著窗外時,那天還是藍的,雲彩也還是雪白雪白的。
可她的世界裡卻是一片黑暗。
“孟芯兒,我可是什麼也沒有對你做過,你別裝了。”梅香一付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可孟芯兒知道梅香是在等她求她。
可她,就偏不求。
兩滴淨水給宇靖和宇鳳她原本就是要自願的,可現在,還不到時候,她還要保住自己的一條命。
“娘,她好象很難過,給她喝一口水吧。”宇鳳看著孟芯兒有點不對,便向梅香建議道。
“好呀。”梅香也不反對,反正,現在孟芯兒可能連喝水的力氣也沒有了,她就看孟芯兒能撐到何時?
宇鳳走到了桌前,她的個子小小的,甚至還不如桌子高。
就翹著腳的去拿那桌子上的茶碗,一旁,一個丫頭要去幫忙,卻被梅香一喝,“退下。”
那小丫頭哪裡再敢動一下,急忙垂下了頭,半點也不敢看宇鳳和孟芯兒了。
宇鳳還是夠不到那茶碗,一旁,宇靖道:“宇鳳,站凳子呀。”
孟芯兒聽得每一句,她的心都是感動。
孩子們,真的讓人感動。
宇鳳果然搬了凳子過來,這才利落的站到了上面,然後倒了水,再小心翼翼的踩著凳子下來,這才端向了孟芯兒。
“阿姨,喝水吧。”
水,就觸到了孟芯兒的脣邊。
溼溼的,潤著她乾裂的脣時,讓她舒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