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馬公子說的那個地方嗎？”原本一直安靜的站在玉響身後的周小史忽然開口，聲音冷的似乎能凍傷靈魂。

輕輕側過頭，聲音有些底氣不足：“恩，我過兩天會再去找一趟了塵大師，此番出行你我二人還是分開比較好。”

“倘若不能呢？”房間內的空氣都凝了一層霜，加上這塗山特有的嚴寒，讓小結巴躲在被子裡都感覺渾身冰涼。

擡頭看了一眼周小史，他美若星辰的雙眸，讓玉響不敢直視：“倘若不能，我只能去找老女人，或許她會知道什麼禁術，會讓你我暫時可以不受靈魂鎖的控制。”

“既然是禁術，那必定要付出慘烈的代價。更何況，你忘了她給你下過暗示，差點讓你墮落成魔。難保她不會再借機對你不利！”嚴厲的口吻夾雜著壓制的怒氣，讓小結巴在旁邊聽著，越聽越迷糊，越聽越混亂，他們兩個人究竟在說些什麼？

“我知道，可是爲了我娘，在所不惜。”

既然玉響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周小史也明白了，她心意已決。現在的玉響，讓他忽然想起，三歲那年，自己上塗山爲父尋藥的事情，當時他也是這般堅定，這般什麼都豁得出去，無畏生死！

“若了塵大師沒法解開靈魂鎖的話，你也不必去找洛心怡了，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一步都不落，生死相隨！”

這般婉轉的表白，讓玉響震撼。心率狂飆，臉頰緋紅，不由得瞪大眼睛呆愣在那裡，全然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周小史的口中說出的。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從容，對什麼都不特別關心，天生涼薄的人，居然也會……

吞嚥了下口水冷冷的說道：“不行，你這樣只會拖累我。”

“我不會拖累你，也不會耽誤你的腳步。是生是死，你不必理會。你只管拿到草藥就好。若發生什麼意外，我真的死了，或者直接魂飛魄散，不是更……好……”

魂飛魄散幾個字剛說出口，原本坐在牀上的玉響忽然來到他的面前，擡手一揮，就是結實的一巴掌。周小史被玉響抽的腦袋撇開，臉頰吃痛，火辣辣的。

“開口閉口就是死，你可曾想過，你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會讓周圍的人有何感受？你這般不負責任的死去，你讓我如何向你父親交代？你這般年紀輕輕的就下地獄，有何顏面面對你死去的母親？”咆哮著，玉響眼眶通紅，含滿淚水。

擡眸瞥了一眼沉默的周小史，壓制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平復聲音：“你和我的靈魂是綁在一起的，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死。”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然你輪迴投胎，投胎到離我太遠的地方，到時候死的，就是你我二人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躺在牀上的小結巴看著嘴角泛著苦笑的周小史，越來越不明白。多麼倔強的兩個人，誰都不願意先示弱。這就是師傅以前曾經說過的，當局者迷嗎？

從房間裡出來，遠遠的看著母親的房間，暗自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