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哥，你這次回來，有沒有什麼打算？”想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話題。
“應該有什麼打算？”司御墨放下酒杯，靠在身後的椅背上，神情淡然一身倨傲的坐在那裡，即使什麼都不做，都讓人有一種想要靠近的衝動。
“比如說......我只是假設，昨天給伯母打電話，她提到了，我們的事。”
“我媽提到我們？比如說什麼事？”
如果一個男人想裝傻的話，那就是真的明白。
“哎呀，墨哥哥，你明明知道的！”納蘭雪低聲說著，看著周圍，雖然知道這一層已經被自己清場了，但是必要的服務生有在，自己也要矜持一些纔是。
司御墨淡漠的眼神看著她，沒有任何的情緒。
只是覺得原本小時候那麼安靜的女孩子，現在是這樣自己的對比照。
他一直認爲納蘭雪雖然看起來清純天真，但是起碼心裡是比較明白的。
看來是不明白，或者說是裝作不明白。
“我想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納蘭雪手中的刀叉放在那裡，大腦裡面來不及反應，沒有了繼續的動作，而是安靜地看著他。“什麼......意思？”她低下頭，咬住下脣，有些用力的，“我想我不明白。”
說完，又擡起頭，憤憤地看著盤子裡面的牛排，然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事情一樣，將一口牛肉放進嘴裡慢慢地用力地嚼著。
她有了決定，距離三分之一還有這一口，嚥下去喝口紅酒，然後回家。
“走吧！我吃好了。”
司御墨看了一眼餐盤，擡眸看著這個有些毅然決然的女人，不，應該說是，妹妹。
“如果不明白的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御墨，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
見司御墨沒有迴應，懸著的心頓時放下，鬆了一口氣。
“那，御墨，你會喜歡人嗎？”這一句，也是篤定了他一定不會
承認自己會喜歡人，但是就算是真的和自己想的答案一樣，那樣自己會開心嗎？
承認自己不會喜歡別人，但是，也不會喜歡自己的不是嗎！
......
司御墨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但是在納蘭雪的眼裡，她覺得這是掩蓋尷尬的一種方式。
她的自信就是，自己和司御墨像是很久很久，久到自己的回憶裡都是他了，所以，也是最瞭解他的。
“我想，我不會喜歡誰。”司御墨好看的脣線勾起，聲音磁性低醚，說的語氣自信並且自信。儘管現在他的腦子裡面浮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那個女人的一顰一笑，每個動作，每個眼神，但是，即使這樣他也不覺得自己會喜歡她。
良久，納蘭雪的眼淚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掉了下來，但是還是儘量剋制著。
她緩緩說道，語氣裡面的哭腔咕噥軟語，很是惹人憐惜。“我也並不期望你會喜歡我，但是，我只想嫁給你！”
納蘭雪在心裡重複著，嫁給你，是我這輩子的夢想，最大的夢想。
“你不會喜歡別人，也不會聽從伯父的家族聯姻，所以，我不正是最好的選擇嗎？”
納蘭雪的眼睛有些閃動著淚花，睫毛已經沾溼濃密微卷好不可憐。
她的貝齒咬緊，，她不害怕自己下的這個賭注，只是，怕真的會賭輸。
如果想要那眼淚博取同情的話，那真的是，還是像小時候的天真。“這個，你說對了，我不會聽從他們的聯姻，所以，你一定不是最好的選擇！”司御墨冷冷地說著，表情裡面有一絲狠厲的神色，他看著納蘭雪，因爲她在看著他，這時候給當面的迴應纔不會被她誤解成自己是演出來的。
聯姻是什麼，和納蘭雪舉行婚禮的話，纔是最大的聯姻，儘管是理所當然順其自然是所有人都覺得合理的事情，如果納蘭雪認識到他不會聽從聯姻，又是哪裡來的自信，兩個人會走到一起。
家族是無法逾越的鴻溝，可以成爲利器，也可以置人
於死地。
納蘭雪突然反應了過來自己一直忽視的這一點，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越來越用力。
“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說過，同樣的話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如果你不能接受我把你當妹妹的話，當陌生人裝作不認識我也可以，就這樣吧。”這彷彿纔是他冷酷的外表下真正的情緒，只是轉瞬之間，又是恢復一臉冷酷，起身往外走去。
納蘭雪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快步走到司御墨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別這樣，御墨，我們之間是有可能的，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嗎！”納蘭雪兩隻手的食指分別蹭去了自己臉上的眼淚，一下又一下，彷彿怎麼也擦不幹，情緒上來哭的有些洶涌，眼淚不停掉但是嘴裡還像還有這要說的什麼話。
她斷斷續續地說道：“墨哥哥，今天是我唐突了......我跟你開玩笑的，我怎麼能不知道這些事情呢......你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
“我真的只是開玩笑的！”納蘭雪擡頭看著他，這最後一絲憐憫如果都不肯給的話，那就是真的，沒有感情了......
司御墨低頭晲視這這樣梨花帶雨的臉，擡手在西裝的口袋裡面拿出一個黑色真絲手帕。“擦完丟掉。”
然後毫不留情地走掉了。
納蘭雪用黑色方帕擦著眼淚，破涕爲笑。
看著桌子上面剩下的三分之二，目光又轉向那個已經離開的人的方向。
拿著醒酒器爲自己的杯子倒著酒，還有司御墨剛剛用過的杯子也斟上酒。
納蘭雪勾起嘴角。
就像自己能夠在這麼憤怒的時候還能堅持自己三分之一的進餐原則，自己堅持了這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說放就放。
司御墨給自己的態度確實和明白，但是態度和心情一樣，很容易就會變的，難道不是嗎？！
指如削蔥根勾起高腳杯和，另一隻手同樣的動作，然後擡起在空中輕輕一碰，聲音清脆悅耳。
（本章完）